“这还能怎么想的?”
阎埠贵撇嘴道,“你天天对着秦京茹……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厌烦过的时候?”
“没有。”
林绍文摇头道,“我反倒是觉得她越来越漂亮了……毕竟,三十岁的她,和十八岁的她,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好吧。”
“少他妈和我装蒜。”
阎埠贵不屑道,“你差点都当上副部长了,她一个农村丫头……难不成还能配得上你?”
“瞧你这话说的。”
林绍文笑骂道,“她的确是农村丫头,可她嫁给我的时候,我可不是副部长……我连副厂长都不是吧?只是个小小的医务部主任。”
“唔。”
阎埠贵微微一愣,“可如果没有你的话,她不是还在农村刨土吗?”
“那你为什么不想,她如果不是嫁给我的话,现在的爷们可能真是副部长呢?”林绍文摊摊手道。
“要么说你这人忒没出息呢。”
阎埠贵感叹道,“你信不信,我们院子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别说副部长了,就是副厂长,他们都能换婆娘。”
“信啊,为什么不信。”
林绍文笑眯眯道,“所以你阎老师选择了第二条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是?”
“嗨,你这叫什么话?”
阎埠贵老脸一红道,“我这年纪,那是正值壮年……三大妈人老珠黄,我有时候看着她都吃不下饭。”
“咦。”
林家姐妹颇为嫌弃的看着他。
这阎老西还自诩读书人,没想到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你呀。”
林绍文自嘲般的笑了笑,“我也没资格评判你什么……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欸,这是我认识你二十年来,你对自己认知最清楚的一次。”阎埠贵大笑道。
“去你的。”
林绍文笑骂了一声后,侧头道,“我说林若水,没看到老阎把酒都拿来了嘛,弄两个小菜……我和他喝一杯啊。”
“切。”
林若水白了他一眼后,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阎埠贵的目光立刻被她的身姿吸引,侧头看了过去。
嘭!
他脑袋突然挨了一下。
“卧槽,林绍文……”
阎埠贵正打算发火,却看到林绍文正坐在他对面,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而在他面前的林若瑶却杏目圆睁,手里还拿着一个烧火棍。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不看,不看。”
阎埠贵讪讪的摆摆手。
“我说老阎,你现在是彻底不装了是吧?”林绍文笑骂道。
“嗨,我还装什么?”
阎埠贵撇嘴道,“反正都是过街老鼠了,还不如活个潇洒自在……”
“唔。”
林绍文颇为惊讶的看着他,“什么叫做活个潇洒自在?难不成……你要和三大妈离婚?”
啪!
阎埠贵拍了一份证明在桌子上。
林绍文低头一看,整个人都木了。
“你……你和三大妈离婚了?”
“这情况,不离婚我能怎么遭?”
阎埠贵斜眼道,“反正她现在都不把我当个人,长痛还不如短痛……”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现在和三大妈离婚了,那阎招娣怎么办?”林绍文苦笑道。
“我每个月付二十块钱生活费啊,还能怎么办?”阎埠贵摊摊手道,“我决定和孙艳搬去一起住了……”
“谁?”林绍文惊呼道。
“就是孙寡妇,我在外面养的那个。”阎埠贵红着老脸道,“说真的,她长相是差了一点……但其他方面,比三大妈不知道强多少倍。”
“不是,你先等等。”
林绍文面色古怪道,“这事你可得想清楚……我看了一下,那孙艳可不像是那样的人,你和她在一起,她可未必乐意。”
那孙妹子临走之前,还对着三大妈鞠了一躬。
说明人家也是要脸的人,阎埠贵这仓促的离了婚,万一人家不要他,那乐子可就大了。
“那不能够。”
阎埠贵拍着胸脯道,“她孙艳又不是喜欢我的钱,她是真喜欢我的才学……”
“何以见得?”林绍文诧异道。
“她喜欢听我吟诗作对。”
阎埠贵满面红光道,“也喜欢听我和她说历史故事……这种珠联璧合的感觉,你是完全不能体会的。”
……
林绍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
神他妈“珠联璧合”。
两人正聊着。
林若水就端了几个小菜过来,分量虽然不多,但皆是下酒菜,而且还颇为精致。
“来,他叔……喝酒。”
阎埠贵把酒倒在了杯子里,递了一杯给林绍文。
林绍文闻了闻后,不由惊呼道,“好家伙,三十年的西凤酒?”
“要么大家都喜欢跟你玩呢,好见识。”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
“这……”
林绍文正打算开口,大门被人打开了。
秦京茹等人还没走两步,许大茂、傻柱、刘光奇三人就溜了进来,可看到凉亭下的阎埠贵后,皆是一脸错愕。
“这是几个意思?”
“老阎说他和三大妈离婚了,想要搬走去和孙妹子住一起,这不是临走之前,找我喝一顿嘛。”林绍文笑道。
“啥?孙妹子?”
傻柱瞪大了眼睛,“不是……老阎,这是谁给你的信心?”
“什么意思?”阎埠贵皱眉道。
“阎老西,我看你是想娘们想疯了。”许大茂讥讽道,“刚才孙妹子被三大妈抓到院子里来了……”
“什么?”
阎埠贵猛然站了起来,“她……她没事吧?”
“三大妈当然没事……”
“谁他娘的问她了,我说孙艳有没有事?”
阎埠贵狠狠的瞪着刘光奇,好像要择人而噬一样。
“阎埠贵,你怎么这么混蛋呢?”秦京茹忍不住呵斥道。
“秦京茹,这可没你的事啊。”
阎埠贵冷笑道,“我和三大妈离婚了,那我和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是要和孙艳结婚的。”
“可是人家孙艳跪在院子里赌咒发誓,说如果她和你在一起,她全家死绝。”许大茂幽幽道。
“什么?”
阎埠贵尖叫一声,随即跌坐在凳子上。
“不止呢。”
傻柱撇嘴道,“她还和三大妈说了,如果你敢进她的家门……她立刻报联防办,到时候送你去坐牢。”
“我日。”
阎埠贵悲愤的大喊一声,仰着头,两行浑浊的泪水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