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端来的时候,一碟糕饼,乔薇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好吃吗?府里厨娘做红烧排骨可是一绝,为夫专门把她买来,你以后想吃,日日都能吃到。”单手支着头,萧山笑道。
“嗯,好吃,相公你不吃吗?”乔薇低头边与碗里的排骨奋战边道。
“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萧山道。
“啊,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抬眸看了眼桌上七八碟菜,乔薇惊呼道。
“你怎么是一个人呢?”说着端正坐直,接着弯腰伸手探向她圆润的肚皮,唇角一咧笑道:“这不还有咱们女儿陪你一起吃吗!”
继续咬了口排骨,乔薇扭头看他,水灵的大眼上黑长的睫毛扑闪。
“相公,你可不能当着响响的面说是女儿,他一直想要个弟弟呢!”
右手探入她轻薄的亵衣下,顺着那光滑的肚皮来回抚摸,萧山扭头看着她问道。
“丫头,你也想要儿子吗?”
咬掉排骨上最后一块肉,乔薇放下筷子,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转头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柔声回道。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咱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探身伸手,一把拉她做到自己腿上,萧山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两手请放在她腰间凸出的小腹上,沉闷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可是我只想要女儿。”
扭动身子转头看他,乔薇不赞同的摇摇头,伸手拍了拍他抚摸自己肚皮的大掌。
“相公,你不能这样的。”说着收起笑意认真道:“说起这个,我早就想跟你谈谈呢,淼淼响响都是咱们的孩子,相公,你要一视同仁,不能偏心。”
“为夫没有偏心!”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使劲允吸着那让自己心安的味道,萧山闷闷回道。
“才不是,相公,你明明就是偏心。”乔薇惊道。
“对,为夫偏心你!”萧山道。
“不是,相公偏心淼淼。”乔薇否认道。
“为夫没有。”说着,不自觉的顺着她的脖颈,往她胸前拱了拱。
伸手推开他,乔薇嘟着嘴不满道。
“相公别闹,我在跟你说正事呢?咱们做爹娘的,对待孩子要一视同仁,不能偏心,哎哎——相公,你在听我说话吗?”
丝毫未把她的话听到心里,萧山顺着自己的心意,探头在她胸前不住寻找那股自己渴望的温柔。
夜深,子时刚过,拉了拉滑下的薄被为怀里的人儿盖好,低头在哪光滑如玉的脸颊上亲了两下,后退半臂转身下床,快速穿好衣物,拿过挂在床头架子上的绣春刀至腰间别好,最后转头看了眼洁白纱帐后的朦胧身影,萧山转脚开门出去。
夜正浓,人未央。
拿着沈忠给的腰牌顺利进宫,萧山垂眸跟在小太监身后,穿过皇城内宫的蜿蜒甬道,来到深宫内一处荒废多年的宫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单膝跪地,叩首行礼,萧山语气恭敬神态肃然道。
“来啦,平身吧!”康华帝双目紧盯着黑夜中,站在不远处残破宫殿房顶的两人,映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那两人衣袂翩翩,似要羽化升仙。
“来了就跟着看看,朕可是跟人打赌了,赌了一百两呢!”
“谢皇上!”萧山朗声回道。
快速起身走到沈忠旁边,躬身行礼轻声道。
“大人!”
抬手虚扶他,沈忠抬头指了指对面主殿屋顶上的两人,轻笑一声歪头问道。
“你看他俩,谁会赢?皇上可是压了一百两买影漠赢,我也跟着压了五十两,你赌不赌,现在下注还来得及!”
顺着他指的方向,萧山抬头看向屋顶上的两人,唇角轻翘,低声问道。
“大人,不知这坐庄的是何人,赔率如何?”
收回视线,沈忠伸手指了指前面与康华帝并坐在一起的白发老翁,笑道。
“那位坐庄,一赔十。”
一进门就注意到那人的与众不同,在如今大渝朝天下,能与康华帝并排坐在一起的,定不会是普通人,但他并不觉得很吃惊,只是看着那人隐隐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熟悉感。
低头思忖片刻无果,萧山转身对着沈忠轻声道。
“那皇上与大人今日怕是要破财了,属下就不掺和了。”
“哦?萧卿不看好朕的龙影卫首领?”纵然两人说话皆刻意压低声音,但坐在两人前面的康华帝与白发老翁还是听见了,此时他二人收回视线,转身看向萧山与沈忠,一个面带笑意,眼带疑问,一个垂眸窃笑,眼底精光乍闪。
“小子,你觉得老夫的徒儿会输?”白发老翁笑问。
并未抬眸去看那说话的老翁,萧山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觉嗤笑,拱手一礼,沉声答道。
“回皇上,影首领武功盖世,萧山自然是看好他的,但叶彦旭怎么说也是属下的表弟,赔率太低恐会伤了年轻人的心,是以属下作为兄长,还是要为他抬抬场面,说些好话的。”
“哦,对,沈爱卿与朕说过,叶老夫人与你家有亲,听你方才唤那叶小五表弟,难道你家长辈是杨家人?”康华帝疑问道。
“回皇上话,家中祖母是当年杨家长房嫡次女,因此属下唤叶老夫人一声姨祖母。”萧山恭敬回道。
“缘是如此,想不到杨家还有人能逃过一劫。”康华帝点头说着,似想到当年的事,一时有感于心,深叹口气道:“也怪朕当年没能早些攻下江南,不然也不至于杨家满门被害,哎——”
就在两人说话间,静谧的月光下,忽的两道身影相互交叉又快速错开,短兵相交低吟浅唱,刀光剑影瞬间即逝,右耳轻微抖动一下,白发老翁迅速扭头向前,接着低声道。
“开始了!”
随着他这句话,康华帝与萧山皆未在言语,不大且破旧的殿门前,或坐或站,或靠或倚着的众人,抬眸向上,瞳孔放大到了极致,浑身肌肉紧绷,放出所有的感官去注视着那半空中不断相交分开的一黑一白两道影子。
浅淡相交接着快速分开,影漠全身每一处神经不自觉紧绷,所有感官放开,沉着冷静的应付着来自对面那个轻狂少年的攻击,他今年二十有三,幼时开蒙习武,迄今为止已十七载有余,虽是中人之姿,但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加上师父的悉心教导,他也算是学有所成,在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大渝都少有对手。
前段时间出了个江湖第六的徐清扬,还未待两人见面,那人已命丧黄泉,今日遇到这个打败徐清扬的叶彦旭,他自问已拿出十分功夫应对,自然是不会输,也没想过自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