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己想要答复后,乔芸不再多言,端坐在马车上,笑的一脸莫测。
这下她就放心了,那人没了犯错的根,就算不能踏实度日,但至少不会再让二妹伤心。
扭头看了沉默不语的小妹一眼,这丫头,该是很伤心难过吧!
也难怪,自己嫁的早,从小妹记事开始,就跟在二妹身后,如今发生这样的事,除了二妹,心里最难受的该是小妹了吧!
“小薇,别想了,听大姐一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事最后怎样,谁都不知,你且等着看吧!”
乔薇抬头,看大姐笑的一脸怪异,不懂她方才说的话是何意,却也没心情再问,跟着点了点头,视线移向远方。
路程不长,很快就到了上林村。
途经赵家门口,因着萧山说下午有事要去镇上,乔芸没留二人吃饭,直接下车回家。
两人回来的还早,未到晌午时分。
一路上乔薇想通了很多,就不再去纠结二姐的事,跟奶奶打过招呼后,高高兴兴的去做饭了。
见她没有异样,萧山赶车进院后,直接跟着自家奶奶去正屋说话。
三人简单吃过午饭后,他跟两人说了声,便牵马出门了。
算算他回来也有些时日,从昨日得来的消息看,京城的事已解决大半。
万通钱庄的贪墨案,最终还是查到瑜王头上,康华帝虽说过不必报于他,但瑜王毕竟是他看重的皇子,且早早封王建府,谁知道皇上这是一时气恼,还是说的真话,是以其他官员的处罚早已施行,唯有瑜王,这会儿还关在刑部专理皇亲案件的大牢里。
瑜王一党这次受损颇重,彭知县的死差点牵扯出卫云,最后都推到郑成的身上,这才不了了之;而被吴亮劫走的假账本,却迟迟未出现在京城,看来卫云的计划该是暴露了。
卫云此人阴险狡诈,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却也在他意料之中。
但户部尚书孙之敬就没那么好运了。
瑜王那边无法定罪,他就成了顶罪羔羊,落得个罢官免职,抄家流放的下场也就罢了,只是那老不死的是个没骨气的,耐不住诏狱酷刑,早把瑜王的那点丑事说的一干二净,真是苦了诏狱里一帮记录的校尉。
这般看来,他全家能不能活到西北流放之地,还未可知。
刚到镇上暗桩,就收到指挥使大人的传信。
坐在正位,看完书信后,便不再言语。
立在一旁的刘北刘南兄弟,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没敢多言。
半响,收起书信,端起桌上的黄山毛峰,轻抿一口。
“今晚我便启程回京,刘北,萧家那边你多照应,必要时不顾一切代价也要保老夫人与夫人安全。”
刘北上前半跪行礼。
“是,定不负大人所托。”
深邃的眸子从他身上扫过,萧山轻摆了摆手:“起来吧!”接着又把视线移到一旁刘南身上,轻哼一声,扬起嘴角,“刘南,这有个好差事交给你,且附耳过来。”
一番耳语后,萧山起身站定,复又看了两人一眼,神色凝重。
“东安镇这边就交于你二人了,遇事切记多做思量,这里唯有你兄弟二人是我信得过的,记住,若是有事,自有刘东或是刘西过来,其他任何人的任何话,都不可尽信。”
说完,直接迈步离去。
刘姓兄弟端正身姿行礼恭送。
待萧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刘南才摸着脑袋疑惑的看了眼身边的刘北。
“三弟,方才大人吩咐的事,真要去做吗?”
刘北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大人吩咐你什么事,我怎会知晓,不过二哥,你这话问的真多余,不是真要去做,大人怎会浪费口舌单独吩咐你。”
被弟弟批评,刘南也不在意,神秘一笑凑到刘北身边,低声道。
“你可想知大人方才吩咐何事?”
刘北白眼一翻,摇摇头,他是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一般大人单独吩咐给二哥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上次去刮了下林村几个长舌妇人的头发,拔了她们的舌头;比如再上一次去吓得周财主不能人道后,再给下药让他日日噩梦,以至那胖财主一个月不到变成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两月不到就魂归西天了。
这些都是大人成亲后吩咐二哥干的,如此看来,最近定是又有人惹得夫人不快了。
大人很看重夫人,萧家那边他也要多上些心才是。
再说萧山,离开暗桩,乔装打扮一番后,在镇上逛了两圈,买了些东西后,才打马回家。
乘着乔薇做饭的功夫,他与奶奶说起,自己晚间就要回京的事。
萧奶奶沉默片刻,也就释然了,孙子的事,她管不了太多,只要他能平安,她也就没甚可担心的了。
但乔薇那边,却是嘱咐孙子切不可像上次那般不告而别。
入夜,两人都洗毕躺下,萧山长臂一挥,把身边的人儿揽入怀中。
“丫头,我要走了!”
被突然抱住的乔薇,以为相公又要使坏,正要挣扎开来,闻言,顿时安静下来,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才抬头温和一笑。
“何时走?”
“明日一早!”
“何时归?”
“不知。”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一个多月间断的相处下来,这个男人虽然神秘霸道,却也有温柔细心的一面,他对自己的宠溺喜爱,她是知晓的。
无论是乔薇还是顾文琪都慢慢接受了他作为自己相公的存在。
上次的不告而别,她并未有太深的感触,大抵是伤感了两天也就罢了。
但这次他好好与自己道别,她才发现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
不知觉间,这个人早已如春雨润物细无声般,走进了她的心里。
察觉到气氛中的伤感,萧山也淡了干某些事的心思,只是紧抱着怀里娇软香甜的身子,粗糙的大掌不住摩挲着那白嫩光滑的柔荑,幽暗的眸中罕见一片深情,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丫头,一切短暂的分别,皆是为了日后长久的相守,我既得了你,便会护你周全,现在时机未到,但你要相信我,终有一天,咱们一家人会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