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轩这么说，聂小倩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这让秦轩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他看向了白流苏，却发现自己的提议竟然没有让这个一百零二岁的少女脸上浮现出任何失望的神色。
看上去，她对秦轩的回答还十分满意的样子。
秦轩瞬间明白，自己这是中了聂小倩的连环计啊!
只听聂小倩说道：“殿下想要找一个和太子差不多大的青梅竹马，让他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那也不是不行。”
“只是修炼邪灵道的条件苛刻，偏偏修行的人选又不像皇极道那样只限定在皇室成员当中，如果想要寻得一个完美的太子妃，恐怕需要废一番功夫。”
听到这话，秦轩表情凛然。
他冷声问道：“原来聂前辈是想让我放开全国百姓，让女修会在其中自由挑选传承人吗？你们果然好算计。”
邪灵道的修行条件苛刻，偏偏那些在邪灵道上有天赋的女孩子又不集中，这就注定是圣灵女修会想要做大，非得和朝廷合作，进行大规模的人口普查不可。
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之后，秦轩露出了一丝笑容。
既然对方要的这么大，那秦轩也不介意漫天要价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聂小倩表情微微惊讶。
她没想到秦轩竟然一语道破了自己的目的。
确实，聂小倩，或者说她背后的圣灵女修会就是想借着给未来太子寻找媳妇的借口，让秦轩在未来开放整个国家的人口普查，使圣灵女修会能够在整个帝国寻找合适的传承人。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圣灵女修会自己也很想单独做成这样的事情。
但整个大陆东部，土地辽阔，人口众多，上千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上生活着数亿的人口。
如此范围，按照修真者的人力成本，圣灵女修会想要通过动员自身弟子去进行普查，其结果不是低效率的大海捞针，就是必须用难以承受的代价支持高效率普查。
所以普查这件事情，不能由修真者去做，而只能让劳动力价格低廉的凡人代劳。
如此一来，她们就非得和朝廷合作不可。
不过聂小倩自诩已经将自己的目的隐藏得很好了，普通人听到自己的话，只会以为圣灵女修会这边真的愿意为了双方的合作，劳心劳力地和朝廷一起寻找合适成为太子妃的女孩，并进行培养。
其结果必然是她们占了便宜，对方还要感谢自己。
但没想到，秦轩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目的。
难怪这个国家能在他的治理下变得如此强大。
按照皇极道治理国家能力约定于修炼能力的定律，这秦轩将来恐怕前途无量啊！
思绪纷呈之间，聂小倩只能尴尬道：“这是我们的一点小聪明，本想占点便宜，却没曾想被殿下发现了。”
如果是普通人，在听到聂小倩这以退为进的话以后，也不好追究什么。
但秦轩是什么人？
他可是能够为了国家和全人类利益，杀人放火都不在乎的存在。
会在意脸面的问题？
“既然如此，”秦轩开始不要脸道：“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聂前辈您能展现出更多的诚意，以弥补您刚刚的不真诚。”
“毕竟合作，是需要建立在双方互惠互利，互信互助上的。”
“我相信我们能够达成一个双赢的合作，所以如果有一方心怀鬼胎，那她非但心坏，而且还很愚蠢。”
听到秦轩毫不委婉的教训，聂小倩有些尴尬。
不过这只母狐狸毕竟是圣灵女修会的高层，城府还是有的。
所以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殿下开放整个帝国的人口，并让整个国家机器帮助我们在全国范围内筛选适合修行邪灵道的女孩。”
“而我们则配合你们，让你们能够在晋升结丹的时候容纳邪灵道的力量，从而掌控伪神之法。”
“对于这份合作，殿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听到这话，秦轩好奇：“你们就不担心我让你们在我晋升结丹的时候，做一些条件苛刻的仪式内容？”
“这有什么的？”聂小倩淡然道：“我们女修会和皇极道合作过很多次，有的是皇极道容纳邪灵道晋升的方案，如果殿下您的方案成本太高，那自然要以我们的低成本方案来。”
听到这话，秦轩了然。
于是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首先，我的仪式是构建连接全国的产业链，将帝国如今产业链上下游的产业分散到各地，并通过这些产业将整个国家连接起来。”
“而陛下的仪式，则是塑造涵盖整个帝国的民族主义，并将陛下从凤鸾国的皇帝变成凤鸾国百姓的皇帝，将整个国家从思想层面连接起来。”
“全产业链，民族主义吗？”听到这话，聂小倩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资深的修真者，她曾见识过无数个封建王朝的兴衰迭起，事实上有一些王朝也已经摸到了近代化的门槛，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倒在了最后一刻。
不过这样的经历也足够聂小倩理解什么是全产业链，什么是民族主义了。
更何况，根据圣灵女修会当初的记载，当年的祖龙帝国，也是一个拥有全产业链和民族主义的国家。
对于这两个概念，聂小倩根本不可能陌生。
“通过经济，思想，将整个国家连接成一个体系，这和当初封建使用秩序将国家连成一体的做法不一样，看来等他苏醒以后，你们必然会有一场恶战啊。”
顿了顿，聂小倩问道：“既然如此，那在这个仪式中，我们女修会要做些什么呢？”
秦轩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打算在晋升仪式开始之前，先成立一个皇家修真与科学会，研究修真法术和科技相结合的道路，并将你们邪灵道掌握的一些技术和法术，尤其是伪神之法融入到现存的工业体系当中，协助生产。”
“用伪神之法来进行工业化生产吗？大胆的想法。”听到秦轩的想法，聂小倩不禁赞叹秦轩的脑洞。
同时，她也意识到秦轩这个晋升仪式将会给邪灵道的法术体系带来一场全方位的提升，让她们所掌握的法术，尤其是伪神之法，有更多更灵活的应用。
于是聂小倩道：“如果殿下打算走这条道路的话，我们女修会愿意投入比预定更多的资源来协助殿下，只是殿下必须将成果共享给我们。”
“这是应有之意。”秦轩点头，既然是科研合作，那没理由成果只能由一方独吞。
毕竟技术又不是什么存在实体的东西，信息这种东西，再好复制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