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白芷召唤过来之前，秦轩就隐约感觉这个姑娘不对劲了。
毕竟她曾经告诉秦轩，他要完成《问天斋志异》第三回的故事后，文豪道修士吴思书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秦轩只在第三回剧情发生的唐家呆了半天，吴思书就找上门了。
可见白芷的预言能力并不像天晴道人那么强大。
不过考虑到文豪道的身上纠缠着天神道守门人和幽冥道摆渡人两位至高的关系，白芷在这上面的预言出现纰漏也不奇怪。
毕竟白芷确实也预言到了他想寻找文豪道修士，就需要干涉唐府剧情的事情。
抱着这种想法，秦轩不断告诉自己，白芷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不靠谱。
但看着眼前这个傻姑娘鹌鹑一样怂的表情，秦轩只能无奈承认一个事实——这姑娘真的不靠谱。
只是现阶段，面对红牡丹留下的那些后手，秦轩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秦轩得找一名熟悉红牡丹情况的修士或者邪灵道修士的人来帮他拔除红牡丹的后手。
所以，哪怕这姑娘再不靠谱，秦轩也只能依靠她了。
邪灵道修士正面作战能力虽然不强，但手段诡异。
想要清理红牡丹留下的后手，他就必须让白芷行动起来。
于是他双手抱在胸前，走到白芷面前说道：“白芷姑娘，你知道至诚之道吧？”
“当然！”白芷点点头，说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只要一个人的心境通明，如同镜湖一般通透，他的直觉就能像天启道的卜卦能力一样，精确地对向自己袭来的危险做出预言。”
“我曾听爹爹说过，如果一个修真者能够在触摸到结丹之路前进入至诚之道，那他就能获得半步结丹的特性，进而争取到二重筑基的机会。”
“只是这些都是许多年前的传说了，这么多年来，圣灵女修会都没有见过几人开启过至诚之道...也许只有祖龙时代之前的天才，才有这个本事吧！”
“是吗？”
听到白芷的话，秦轩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使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开口。
“看来，你们的消息有点落后啊！”
“难道你不知道本王早就进入至诚之道，心境通明的境界吗？”
“什么？”
听到这话，白芷的大脑瞬间宕机了。
她的脑海里，除了震惊外，再无法容纳其他念头。
虽然秦轩通过祭奠西北系官僚，和白芷联络了很多次。
但白芷并不是一个喜欢过分八卦其他人的女孩。
所以她并没有占卜与秦轩有关的信息，也没有特地打听这位凤鸾国的亲王到底有着怎么样的传奇经历。
所以当她听到秦轩说自己已经开启至诚之道后，她整个人都傻了。
看着秦轩，白芷僵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道：“所以，你拥有半步结丹的特性了？”
秦轩点点头，说道：“我已经能进入鲸歌之海了，虽然只能下潜很短的一段距离，但鲸歌之海的现实因果回荡之音并没有对我造成负面影响...相对的，我也无法在听到鲸歌的时候，解读其中蕴含的危机。”
“是这样的。”白芷无奈地说道：“虽然我只是个筑基，但爹爹告诉过我，结丹期的修士能够通过天启之门潜入鲸歌之海。”
“而在鲸歌之海中，修士们普遍能够听到鲸歌之海的鲸歌声。”
“知姬曾经说过，那些鲸歌其实是修真者在现实层面因果律在漫宿空间的回荡。”
“每一道鲸歌，都对应着一道会让修真者感觉到人身安全威胁的因果。“
“所以鲸歌之海虽然有探测因果，预制危险的能力，但副作用是在预测到危险后，修真者会承受感知这份因果带来的痛苦。”
“只是如果一个修真者内心澄澈，明如镜湖，那他将无所畏惧。”
“如此，也就不存在会让他感觉到具有人身安全威胁的因果，鲸歌之海的歌声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这样的修真者，在结丹期的时候，修为会突飞猛进，用不了几年就到达元婴境界。”
“元婴...真是让人羡慕啊！像我这样心态完全不适合修炼邪灵道的人，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进入元婴。”
“一定可以的！”看着白芷，秦轩信誓旦旦地说道：“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像其他皇极道修士那样，成为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独夫。”
“但只要想到文明到下一个阶段会变得更加美好，历史总是不断螺旋向前发展的，而修真到了下一个境界后，我也能看到不同的景色，我就充满了向前的干劲。”
“所以，只要你想继续向前，我认为就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成为阻碍你前进的障碍！”
“是吗？”秦轩的鼓励，让白芷振作了一些。
她感慨道：“真好啊！至诚之道，心境通明，没有真正能够让你感到烦恼的事情，你的人生一定很有意思吧！”
顿了顿，白芷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僵持太久，话锋一转，来到了正事上。
“既然你觉醒了至诚之道，且没有感觉到太明显的危险，那情况应该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就好办很多了。”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像红师姐那样的资深邪灵道，为什么会没有复活的方法呢？而且你是用什么手段，知道她这一情况的？”
“她应该是那种不会轻易说真话的人，在这种事关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上，她不可能放心让你知道她的底牌才是。”
那是因为我拿捏了她的弱点，在床上逼她说出来的。
秦轩心中吐槽。
但他看着白芷这傻白甜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这么肮脏的事实。
看着白芷，秦轩不动声色地一转话锋，问道：“反正结果就是这个结果，我只能猜测这是因为五百年前那名皇极道修士夭折，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让她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不知道白姑娘你能不能找出她准备的后手？”
“我试试。”白芷点点头，当即拿出一些简单的卜卦道具进行卜卦。
看着白芷又是扔铜钱又是让秦轩写字，又是计算秦轩的生辰八字又是拿着罗盘在红牡丹的闺房里寻找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白芷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卜卦仪式。
她说道：“放心吧！虽然不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但红师姐在死前已经将自己后手的伪神之法压制到危险度最低的程度。”
“所以你唯一触发的后手，就是她临死前的咒怨了。”
“理论上，在你杀死她的瞬间，她身上压抑已久的偏激怨念就会爆发。”
“或附着在她的尸体上，或附着在她的身边之物上，然后向你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