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知姬的话，秦轩不禁惊讶于祖龙的操作。
仅仅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杀死了所有和自己的国家秩序不相符的顶层修士，这也太凶残了吧！
不过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祖龙的这种行为。
或许对于普通修真者来说，君子和而不同的思想也许有一定的合理性。
只要不是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他们还是有和平相处余地的。
但对统治者来说，求同存异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毕竟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一个国家的统治政权想要获得长治久安，也得讲究统治合法性。
如米利坚的自由，红俄的民主，天朝的先进一般。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
统治合法性，对于统治者来说，就是这个触之则怒的逆鳞，容不得别人触碰。
因此，秦轩非常理解祖龙的行为。
只不过祖龙作为第一个以道合身的皇极道修士，手法还是糙了一些。
如果是秦轩，他估计会假惺惺地答应那些和自己不认同的修士，和他们合作。
什么邪灵道的神秘主义，什么天人道的天人合一，他都一并应承下去。
甚至哪怕天启道要求他每次天灾，必下罪己诏，他也一并做了。
然后，他再将这些半步道化的修士委以重任，让他们去对付一个又一个的旧日邪神。
如果出现损失，秦轩还会哭嚎着诅咒旧日邪神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云云，然后组织更多和自己不对付的修士去对付旧日邪神。
等这些修士损耗得差不多了，秦轩再亲自扶植这些道的修士，明面上继往圣之绝学，暗地里却不断打压他们。
这样做，起码不会让这几个道的后辈们，对皇极道修士如此敌视，避免了很多麻烦。
仿佛猜到了秦轩的想法，知姬说道，“祖龙作为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用更柔和的手段去对付那些人。”
“祂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给后继者挖坑罢了！”
“毕竟皇极道修士想要晋升，实在是太简单了……如果没点敌人阻碍，用不了几千年，就有新的皇极道修士，用自己的秩序覆盖祖龙的秩序。”
听到这话，秦轩差点吐血。
这祖龙，干得也太不厚道了吧！
活该这家伙后面死了。
想到这，秦轩突然好奇。
他问知姬，“既然如此，那你知道祖龙当初是怎么死的吗？已经以道合身的修士竟然会死亡，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要知道，半步道化的修士，都能勉强和旧日邪神打个旗鼓相当，只不过因为各自领域不同，所以就想两个血量一亿，但攻击力只有一的人对砍，根本得不出结果。
如此推测，以道合身的修士，应该是连旧日邪神都能按在地上摩擦的存在啊！
这种存在，又是什么人能够把祂打死呢？
只听知姬解释道，“其实以道合身的修士，除了祂自己，其他人，哪怕是同等级的存在也根本无可奈何。”
“毕竟不是同等级的修士，根本打不过祂。”
“而同等级的修士，因为规则的原因，也不会动手。”
听到这话，秦轩点头。
“那祖龙是怎么死的？”
“祂自杀的。”知姬简单回答道。
听到这话，秦轩的眼睛瞬间瞪大。
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大呼，“祖龙这是疯了吗？怎么好端端自杀了？”
听到秦轩的话，知姬再次陷入了沉默。
祂的反应，让秦轩有些不知所措。
等了一会，知姬才说道，“确实，祖龙确实疯了。”
“祂陨落的那天，毫无征兆……至少在我看来，风平浪静。”
“当然了，毕竟我的道和祖龙的道不一样。”
“别看我们已经以道合身，实力和位格好像很强的样子……但实际上，我们的视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凡人要狭隘许多。”
“只要一个事物超出了我们自身道化的领域外，它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放在凡人脑袋后面的事物一样，无法观测。”
“从我的方向看，那天风平浪静……但从祖龙的视角看，也许问题就不怎么简单了。”
“我记得那天，祖龙只是癫狂地喊着历史，历史，然后开始操纵自己的后代，也就是当时的皇帝做出许多昏聩的举措。”
“加税，劳役，对外战争，修筑奇观……”
“这些违反祖龙规矩的行为持续了上百年，最终导致祂的帝国被愤怒的百姓推翻，而祂也因而陨落……”
“而在这个过程中，祂也拒绝和我们交流。”
“因此，我们只知道祂的疯狂可能和历史领域有关，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我也很奇怪，祖龙的道明明和历史没有太多交集，祂为什么会因为历史而陷入疯狂。”
“真是让人费解。”
听到知姬的话，秦轩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历史，是螺旋向上发展了。
他隐约觉得，自己把握住了关键点。
但因为层次差距太大的原因，他只产生了一个模糊的猜想，却不敢确认这是真的。
他觉得，自己最早可能要到达半步道化的境界，才能知道当初的真相。
在知姬说完故事以后，秦轩消化来很久。
当秦轩的目光恢复了一丝清明，从知姬的故事中摆脱出来，他又听到了知姬的声音。
“好了！我们来说说你遇到的问题吧！”
“你不是不插手这件事吗？”秦轩奇怪地问道。
“确实，我作为知识，无法直接插手这件事。”知姬承认道。
但祂接着说道，“但这件事其实也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可以，也应该在知识领域给予你一些补偿。”
“这话怎么说？”秦轩问。
知姬回答道，“你之所以出现这种事情，是因为我发现你身上存在半步结丹的特性，所以提前让你潜入鲸歌之海。”
秦轩过去曾在苏慈颖那里听说过结丹期的一些特性。
于是他立刻醒悟了过来，“你是说，我遭遇的这些，是结丹期的劫？”
“没错！”知姬点点头，道，“但你的内心，对于皇极道领域的事情根本没有疑惑，也不存在心结。”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前进的问题。”
“哪怕暂时存在困难和心障，但也只是前进路上的困难。”
“所以你无法从世界的涟漪中发现劫难的痕迹。”
听到这话，秦轩恍然。
他明白知姬的意思。
知姬这是想用知识领域的力量，去对冲秦轩无法从鲸歌中找到结丹期劫难线索的缺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