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轩的态度,这崔堂这才反应了过来。
龙阳断袖爱好者是人,他们不是……
听着秦轩的语气,这位爷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来龙阳倌的。
也是!
毕竟这些年以来,秦轩和女帝一直保持着伉俪情深的模范夫妻形象。
传闻中那位皇室情妇,也是女帝为了助兴,才将她送上床的。
在女帝不在的场合里,宋王对那位皇室情妇的态度一直不算热情,更没有单独碰她。
这样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不要说龙阳倌了,就算是寻常人去的风月馆,他们也不会进去寻花问柳。
他们会来这里,必然是有特殊原因的。
想到这里背后的勾当,崔堂直呼倒霉。
这里的背后一共有七个大股东。
而为了避免这里被人找麻烦,影响着底下日进万斗的生意,他们规定每个股东每天轮流看守场子。
而今日,正好就是崔堂看场子的日子。
哎!怎么会这么巧,在我看场子的时候,就来了这两位惹不起的存在。
想来其他人得到了消息,都已经开始准备着撇清关系了吧!
这龙阳倌背后的买卖,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我还是得想办法,把这件事摆平!
思绪电转之间,崔堂听到了秦轩再次开口。
“崔公子,难道你就不打算带我和陛下去看看你们后院的生意?”
果然!这两位知道他们背后是做什么的……
崔堂心下已经确认秦轩来者不善,但面对强势的秦轩,他又无可奈何。
于是他只能苦笑道,“臣曾听闻,西北的一些工厂,每天都会让工人持续劳作七个时辰,不得休息。”
“因此,这些工人往往因为劳累过度,寿命不长。”
“而宋王您,在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却没有全力阻止……想来宋王您也在利益和道义之间,做过一番挣扎。”
“哦?你在跟我讲道理吗?”
看着崔堂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秦轩冷笑一声。
崔堂的年纪顶多十七八岁,秦轩刚刚入仕为官的时候,这小子鸡儿都还没长毛呢!竟然就敢在自己面前讲道理。
不过秦轩并没有打断崔堂的话。
只见他双手抱胸,一脸平淡地示意崔堂继续说下去。
于是崔堂继续说道,“我曾经去过西北的工厂,看着那些工人的生活状况。”
“殿下,您看过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进入锅炉管道清理煤渣,只因为耽误时间,被活活烧死的情景吗?”
“你是想说,只要我不去看那些受害者的具体惨状,就会被这庞大的利益说服,从而默许这些事情发展?”
秦轩眉头微微皱起,反问一句。
“这难道不是殿下一直做的事情吗?”崔堂反问了一句。
好家伙!
听到这话,秦轩不由得感慨礼部尚书崔书唯生出了这么一个能言善辩的儿子。
如果秦轩还有良心,崔堂的一席话语,必然会让秦轩受到良心的拷问。
而如果秦轩是那种只顾利益不顾良心的资本人格化身,那他也会对这里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毕竟这其中涉及的利益,实在太大了。
然而……
看着崔堂,秦轩摇摇头,露出了图样图森破的表情。
他道,“你小子,还是太二元论了。”
“你这种非黑即白的思想,要不得。”
顿了顿,秦轩又说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有良心的人,和没有良心,只顾利益的人,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崔堂面色平静道。
看着崔堂,秦轩隐约从他身上看到了一股自以为洞悉了社会的自信。
前世的时候,秦轩就没少见过自以为有着很多的社会经验,认为这个社会充满黑暗,为了自己的利益,必须摒弃良心的人。
哎!
秦轩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在这和崔堂当谜语人。
他牵着女帝的手,一路朝着楼下走去。
走下楼梯,穿过门口,秦轩和女帝带着身后的一群人来到后院。
看着后院一排客房,秦轩顿了顿,朝着一处偏僻的客房走去。
那里,就是隐藏着龙阳倌罪恶的地方。
看到这一幕,崔堂面色凛然。
他摸了摸匕首,生出了一股想要刺杀秦轩的冲动。
然而这一丝杀意,却被觉醒了至诚之道的秦轩轻易捕捉住了。
他转身说道,“崔公子,本王建议你把袖子里的那把匕首扔了。”
“以本王和陛下如今的实力,就算随便你捅,你也顶多划破我们的衣服而已。”
崔堂先是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
也是,这两位如今已是修真者,实力高强。
而宋王秦轩更是常常率领军队,冲锋陷阵的狠人。
如今,就连卫戍皇宫的侍卫和女帝身边的暗卫,都对保护他们的安全不怎么上心了。
他崔堂,又有什么能耐,可以刺杀得这两位哪怕在同阶修真者里,都属于超一流实力,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尝试越级挑战的皇极道修士呢?
于是,秦轩就这样,打开了后院侧房的大门。
门一打开,秦轩和女帝就感觉一股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秦轩还好,毕竟是上过战场的狼灭,对于屋子里的场面没有什么反应。
但一旁的女帝,却是面色苍白,一脸震惊的表情。
“崔堂!你给朕解释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只见这个房间的卧铺上,正摆放着几具年轻的尸体。
一个个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可这样也罢!
毕竟如今的凤鸾国,还是半封建半资本主义社会。
用二十一世纪的眼光看,这或许问题很大。
但如果用旧社会的标准衡量……
客人玩死几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看着这房间里的尸体,哪怕是常来的客人,也只觉得一阵恶心。
只见这些尸体,一个个都被开膛破肚,里面的器官,已经不翼而飞。
“这是怎么回事?”一名走到门口附近的客人惊讶地问崔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