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玉瓶
赵英然满意地看着我,似乎在说孺子可教也。
我大脑放空,想起那天赵英然还特意叮嘱过红线的重要性。
当时我还挺好奇的,不过短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现在突然提起来,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又继续说道,她的声音清冷又轻慢,好像永远没有事情能让她着急。
“那条红线浸泡了黑狗血,作用就是为了压制陈老爷子。”
“不过红线只有七天的作用,七天时间一过,没了能压制陈老爷子的东西,自然会对黄光远动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反而更糊涂了,只知道黄光远可能要小命不保。
就算没死也得疯,刚见他那副样子离进精神病院已经不远了。
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却总觉得好像还有哪儿不太对劲。
既然想不到我也不为难自己,干脆不想了。
就在我准备上楼的时候,赵英然突然喊住了我。
“等下,我让你背的书怎么样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咳嗽了一声。
“看了一半了。”
实际上还不到一半,我多少有点心虚,生怕她突然考我。
好在她没有抽查我的心思,只是淡淡地说:“太慢了,抓紧时间看。”
我讷讷地哦了一声,心想我看得已经够快了,那书厚的都能当板砖了!
赵英然瞥我一眼,风凉道:“偷着乐吧,要是你舅舅估计要你三天之内背下来。”
三天之内,让我看一遍都看不完!
我吓得后背挺直,一溜烟回房间了。
实在没办法,理解不了的我就硬背,三天下来好歹对整本书都有了大概的印象。
这三日赵英然也不怎么出门,基本上都在翻阅古籍。
三天时间一到,黄夫人立马打来电话。
“赵小姐什么时候来?我们已经按您说的做了!”
她语气激动,顿了顿继续说:“今天就能救我儿子出来了吧?”
可这次的事情,就连赵英然也不敢打包票,只说了一句去了再看。
电话挂了之后,她给了我一个小瓶子。
我好奇地看了看,这是一个玉瓶,大概有我手掌长,两指粗,里面装着液体。
“遇到危险就把瓶子里的水泼出去。”
赵英然与我说,但又不告诉我这是什么水。
不过能保命就好,这样我心里也有底气,赶紧把瓶子装到了内兜。
再到黄家来,我惊讶不已。
夫妻二人除了沙发没搬走,剩下的全收拾了,乍一看好像很多年都没人住了一样。
黄夫人正在外面焦急等着,黄权却没有来。
我看着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黄权这个人有问题。
整栋别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赵英然没多耽误时间,直接带着我上了二楼。
黄光远的房门紧闭,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我试着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里面安静得可怕。
我靠,不会黄光远已经死了吧?
这个想法让我心头猛地一跳,神情凝重了起来。
“赵姐,黄光远不会已经死了吧?”
我皱着眉问,可能性非常大啊,万一陈老爷子还没动手,他先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呢?
赵英然凝视了门板几秒,随后才淡然说:“放心吧,没有。”
“跟我进去之后你小心一些,陈老爷子不能对黄光远动手,但是可以对我们动手。”
“而且他可能出现在这个房间的任何地方,看到了也假装没看到。”
她意味深长地说,我表情猛地一僵,说的对啊,我们又没碰到过红线。
“那该怎么办?”
我想起陈老爷子来一下就怂了,头一次见那玩意儿就是他,都快成我的心理阴影了。
赵英然声音极轻,突然推开了门。
“陈老爷子只想让黄光远死,应该不会有闲心来找你的麻烦。”
“不过万一要是让他真的杀了人,就不好收场了。”
门内是一片漆黑,要比上次来还黑。
上次来房间里顶多算是昏暗,视线受阻,现在直接什么都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惊疑不定,紧跟赵英然的脚步。
里面黑的叫人窒息,原本不大的房间好像无限延伸,让人找不着北。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吓得一蹦。
“别动,是我。”
赵英然快速出声,我这才反应过来抓我的是她。
我感觉安心了些,毕竟她很厉害。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习惯了黑暗,也能看清一些东西了。
可房间里却到处找不到黄光远的影子,就连陈老爷子也看不着!
整个房间除了我俩之外什么人都没有,更诡异了。
就连赵英然也愣怔了一瞬,没想到会这样。
我们在房间的中心站了一会儿,就在我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赵英然突然动了。
她向我这边靠了靠,我们两个挨的很近。
一股冷香袭来,我这才发现赵英然身上有一股很淡却可以让人清醒的香味。
她轻声和我说道:“我知道黄光远在哪儿了。”
我心中一喜,抬头刚想回应她,眼神无意间一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只见门口,陈老爷子正死气沉沉地站在那里,一张老脸变得更加可怖,在黑暗中他干瘪的眼睛闪着红光,正盯着我看。
我倒吸一口凉气,欲哭无泪道:“赵姐,我也知道陈老爷子在哪儿了。”
顿时陷入了僵持,虽然现在陈老爷子没动,但只要我们把黄光远放出来,它肯定要弄死黄光远再来找我们。
红线的作用时间将至,很快黄光远连最后一层护身符也没了。
赵英然突然飞快地说:“黄光远躲在了衣柜里,你去找他把他带出去,我对付陈老爷子。”
我答应下来,只要她能牵制住陈老爷子,带走黄光远就容易得多。
“记住,你还有我给你的那个瓶子。”
赵英然说完后在自己的长剑上贴了足足十张符纸,缓缓向门口走了过去。
我看着这一幕额头直冒冷汗,看来陈老爷子的确很难解决,我头一次见这么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