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胜其烦,但是丁长生还真的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很烦,原本想平时工作很忙,到医院里可以休息一下,哪知道到了医院里更加的忙,忙着迎接一波接一波的造访者。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心好意带着东西来看你,你总不能给人脸『色』看吧,所以丁长生就像是祥林嫂一样将同样的话颠来倒去的说,说的自己都感到恶心了,但是还得继续说下去。
这不,刚刚躺下想休息一会呢,沈木两口子来了,沈木是他在龙岗街道办的同事,所以这个面子也得给,免得人家说自己升了职就变了脸,这样下去,自己还真是没脸在湖州混了。
“沈哥,咱俩还用得着这样吗,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还亲自跑一趟,外道了啊”。丁长生坐起来,伸手和沈木握了握手。
“哎呀,兄弟,我早就该过来了,只是你嫂子也非得跟来,我又等她,来了你这里吧,前面还有人,所以只能是在外面等了,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都做过手术了,很快就会好的,嫂子,坐呀”。丁长生像李红枫打招呼道。
“好好,没事就好,沈木听说了后急的不得了,我也想跟着过来看看,丁秘书,以后可得小心了,这样怪吓人的”。李红枫也走过来坐在了丁长生病床的另一侧。
淡淡的香气弥漫了丁长生的身边,将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味都遮盖了,丁长生不禁直起身贪婪的多吸了几口,看到李红枫俊美的容颜,不禁偷偷的多瞥了几眼,想起那晚在沈木家里喝完酒后李红枫送自己下楼的情景,心里不禁一『荡』,感觉怪怪的。
“好,沈哥,还是嫂子知道疼人啊”。
“你这没家没口的,要不要让你嫂子过来帮几天忙,洗洗涮涮的”。沈木还真是舍得下本,居然让自己媳『妇』来伺候别的男人,要是丁长生是个女人,沈木这话倒是无可厚非,但是丁长生是个男的,受了伤,肯定生活中有不方便的地方,但是也用不着让自己媳『妇』去伺候吧。
“呵呵,沈哥的心意我心领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再说了,你家里还有孩子,不方便吧”。丁长生推辞道。
李红枫明白老公的意思,但是他这样说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禁白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什么。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等你伤好了,到家里去喝酒,来个不醉不休”。沈木倒是没有唧唧歪歪,因为他看见,门外还有等着的人呢。
于是丁长生和他两口子一一握手后,杜山魁把他们送走了。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把你老婆卖了你不舒服是不是,这话居然也说得出口,居然让我去伺候他,你和他什么关系啊,这么近?”一出医院的门,李红枫甩开了沈木的手,质问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客气话你听不出来啊?”沈木陪着笑脸说道。
“客气话?我看你是成心的,你是客气,万一人家不客气呢,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听别人都在传小道消息,说是石市长肯定要接湖州市一把手的班,你想想,丁长生马上就要由市长的秘书变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虽然都是秘书,这可是不一样的,到那个时候他就是市委办的副主任,那可是副处级了,唉,人比人气死人啊,我要是有他一半的机遇,何至于现在连个副科都不是”。沈木长叹一声,低头向前走,不再说话了。
看着自己丈夫的背影,李红枫一阵心酸,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当官那么重要,她也知道,政治是丈夫的生命,他这一辈子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但是事与愿违,无论他多努力,都没有得到命运之神的垂青。
李红枫几步赶上沈木的脚步,伸出胳膊挽住了他的手臂。
“老公,我真的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我们不当那个官又能怎么样呢,我不要求你官位显赫,我们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唉,你不懂,男人,要是不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那么就得有钱,可是我们一来没有钱做生意,而且我也做不了,那么,我要是在仕途上再没有点长进,你说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混头?”沈木的情绪依旧很低落。
他的这种状况,看的李红枫心里很是心酸和难受,她也想为自己老公的仕途加一把力,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也隐隐约约清楚丈夫的用意,但是她不敢往那里想,因为她怕自己要是迈出这一步,前面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那怎么办?”李红枫小声问道。
“市里主要领导可能在年前就要完成调整,接下来就是区里调整,蒋书记这一走,很多人马上就会重新站队,区里也是一样的,原本区委书记刘成安要到市里担任副市长的,但是这样一来,很可能是要变了,我觉得这也是我的一个机会,就看我能不能抓得住了”。沈木说道这里,突然间有了神奇般的勇气,俗话说就是像打了鸡血似得。
“那,我们给哪个领导送点钱?”李红枫疑『惑』道。
“红枫,不用,我们不用去巴结哪个领导,送钱也不是不能解决问题,但是问题是我们那点钱他们根本看不眼里,太黑了,这个无底洞我们填不起”。
“那怎么办?”李红枫也是很着急。
“我们只要抓住一个人就行,那就是丁长生,将来他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区里肯定会卖他几分面子,但是这需要你帮我”。沈木终于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