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神封魂符虽然是崂山上清宫供给宗教局第六处的符篆,却不是人人都能驱动的,想要用它的人,必须能驾驭道家的咒语。
虽然不知道往我身上拍符篆的是谁,应该也是一个厉害的家伙。
宗教局第六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
开始我想骂两句,但知道骂了也是白搭,想想也就忍了。
“没看出来这小子倒是挺淡定的。”
有一个声音说道。
接着又有人哼了一声,“看好他,别以为往他身上贴了四神封魂符就没事,据说那个文雄就往他身上贴过四神封魂符,结果还是被他反杀了。”
那人又道,“能挣脱四神封魂符?你开什么玩笑?咱们宗教局第六处那么多高人,也不见得有几个能硬生生地挣脱符篆!”
之前说话那人又道,“别忘了他是一个相师,相师都邪『性』的很,文雄好像还动用过一盒针,同样也被解了。”
朝我身上拍符的那人嘿了一声,“你是不是开玩笑啊?他才多大啊,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怎么你将他描述的像是大魔头一样?”
这人虽然不信,不过还是对车上的另外一个人道,“李涵,用你的封脉手,再给他来上一下子。”
没想到一个声音哼道,“人都上了手铐,还有崂山派的符篆压着,当着我们这么多人,他还能飞了不成?我是只来押送,没有收到向他施刑的命令。”
这人好像挺有个『性』,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然而我对这个叫李涵的人大有好感。
但同时我也知道,一旦落入这么严密的监看之中,想要逃走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因为带着头罩,周围黑蒙蒙的一片,我对时间也没有了很好的感知,觉得像好过了三五个小时,有好像更久,终于我被人给拉下了车来,感应到周围好像有阳光,开口问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然而得到的回答是,“不要发问,问了我们也不会回答你。”
在杜金凤告诉我事情起变化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
虽然我没加入宗教局第六处,但知道宗教局第六处对付邪徒有非常的手段,心下惴惴,他们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吧?
在我思索的过程中,好像被人带入了一个硕大的建筑之中,再接着我走路竟然有轻微的回声,好像进入了防空洞一样的地下。
虽然心里一直在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生人在世,什么东西都要经历的,但对于未知,还是有点说不出的畏惧的。
卜了那个死连环、血鸳鸯的卦后,我一直没有再开卦,早知如此,我应该为自己再卜一卦的。
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最快更新】
进入这里之后停了一会,就听到了紧急的脚步声,然后我就被摘掉了面罩,果不其然,真是一处防空洞一样的存在,这是老式的砖瓦磊成的通道,头顶还吊着昏晃晃的带着搪瓷罩子的灯。
在这个通道里,迎面急匆匆地走过来一个人,却是臧明。
他怎么也跟着到了这儿?
看到是我,他好像有点心虚,就想低头快步过去。
我虽然被符篆和手铐压制,还是倾过身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为什么要害我?”
臧明见我发问,停下道,“害你?你这话是从何说来?骆意我先跟你说清楚啊,我可没有害你,我只是实话实说,公事公办。你之前见过两次雷丹丹是吧,而且都是单独见得,鬼知道你和她说了什么?虽然我们是一起共事抓捕过雷丹丹,但我不能因为这小事就维护你吧?”
他说的大义凛然,好像自己是维护公平正义的使者,而我是黑暗里的蛀虫。
我一声冷笑,“我没让你维护我,但你说雷丹丹『自杀』,有可能和我有关系是怎么回事?”
臧明摊了一下手,“那是我据理推断的,雷丹丹一路上求生欲都很强,遇到了你之后就『自杀』,这让人起疑啊。”
我盯着他怒道,“一句让人起疑,就要这样断送我的前程么?”
面对我的灼灼的目光,臧明终于有点心虚,转身逃也似的走掉了。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老祖宗给我们说的这句话绝对是有道理的。
再接着我被送入了一个小房间之中,这个小房间只有普通的厨房那么大,里面摆放着一间桌子,桌子前面并排坐了三个人。
我只认识最边上的那个,是西北局的老白。
而另外两个,一个圆乎乎的脑袋,眼睛沉沉,让人一见颇有让人心悸的感觉,再一个是个地中海,头顶已经没了『毛』发,将前额处的一缕头发极力的拢上头顶。
别的不说,这种地中海的发型,在面相上代表着气运颓败。
不过看了一眼我就转念想到,去他『奶』『奶』的气运颓败,现在气运颓败的是我好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他们要审我!
而且在坐定之后,我发现这个空间的墙上有东西,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好像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之感。
就算没有四神封魂符镇住我,这些写在墙上的符篆,也能让我行不了炁。
老白率先开口,“骆意,说说吧,雷丹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什么杀文雄?”
我将之前说的重新又说了一遍。
老白双手抱肩,好像看戏一样,等我说完,他突然道,“我敬你是个相师,卜卦也挺精准,但别怪我没提醒你,相师有时聪明能被聪明误,三国时凤雏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却死在落凤坡;听说汉朝京房算大师号称什么都能算出,却没算出自己死在相法之上。你觉得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会把你给拷过来么?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
我翻眼看着老白,“雷丹丹刚找到,你们就这么对我,西北宗教局的人,擅长卸磨杀驴么?”
我这一下戳到了老白的痛处,他啪的一下拍了案桌,哼了一声,“实话告诉你吧骆意,你不要想着李厚德副处长能救你,现在李副处长根本不知道你被押到了哪里。而且这事是京都宗教局督办的,别说他只是个副处长,就算是华中宗教局的处长,也不会违抗京都宗教局的命令的。”
我的一颗心开始下沉,看来这次确实有点麻烦了。
老白发了一次飙之后,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又恢复了他那温文尔雅的『性』格,“你说的雷丹丹良心发现『自杀』,文雄怀疑你害死了雷丹丹都是鬼扯,没有一点让人信服的依据,违反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吧,雷丹丹怎么回事,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如何一步步将文雄杀死的?”
见我不回答,旁边的那个地中海忽然道,“行了,费事,他要是老老实实地说,你们不早就问出来了么?”
我心中一凛,“你们要刑讯『逼』供么?”
那个地中海嘿然一笑,“刑讯『逼』供?不存在的!宗教局第六处对付邪徒的时候,都是让他们主动招供,怎么会搞刑讯『逼』供那一套呢?”
说着,地中海从身上『摸』出了一个扁扁的铁盒来,他盯着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虫花膏?”
我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词,“七虫七花膏”?那不是倚天屠龙记里的奇毒么?
地中海笑的有些欢畅了,“倚天屠龙记?这当口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小伙子可以的。不过我这不是毒,是『惑』膏,致幻的,只要来一点,问你什么你都会老老实实地说。”
我感觉一股寒凉从头顶直接窜到了尾椎骨。
我不怕他们动刑,动刑了反倒他们理亏;也不怕他们催眠,因为我自信不会被任何人催眠。
但这个地中海显然深谙此道,上来就给我来了个虫花膏,让我沉『迷』在幻境中无法自拔,我神魂都被压制,肯定什么都说了。
地中海撩了一下他脑门上滑落下来的那一点头发,抓住那铁盒,突然从案桌后面走出来,上前按住我的头颅,将一抹辛辣的味道抹在了我的鼻子下面,接着那辛辣的味道如同活虫,顺着我的鼻孔钻进了我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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