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时后,赤裸着上半身的王守朝和杰森,躺在地上,周围的地板都被他们身上的汗水浸湿,精疲力竭的二人,一动都不想动。
“老了,真的老了。”侧过头来,看着似还有一些余力的王守朝,杰森感慨道,似有些落寞。
“用我们z国的一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面露笑容的王守朝,调侃道。
就这样纯粹凭反应和速度,完全不借用真气的打斗,令王守朝酣畅淋漓,很是尽兴,有真气不用很傻,但是那样的交手没有意义,只有这样最原始的交手,才令王守朝很舒服。
这样的打斗,对提升他的反应速度,很重要,下武功,唯快不破,刺客需要有极快的反应速度,才能应对危险,抓住时机,不仅是刺客,这点对任何非人类都适用,这也是为何速度达到极致的吸血鬼,能成为全球数一数二的大势力的缘故,生的速度优势,至关重要。
“我听过这句话,似乎含义并不是那么好啊。”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杰森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一丝伤感,杰森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嘿嘿。”直直盯着花板的王守朝,并没有注意到杰森的表情,不怀好意的笑道。
想到从前突然就想到了王守朝,之前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过来人的杰森能感受到,虽然王守朝一直装作走出来了,而事实上,整件事情都压抑在他心中,现在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没空思考,待真正空闲下来时,这件事情,会再度将他击垮。
决定趁此有空,好好开导一下王守朝,杰森突然道:“那么文彦,你要不要聊一聊你的事情?”
“什么事情?”一时没跟上杰森节奏的王守朝,有些纳闷,突然就提到这,他还没反应过来是那件事。
“就是东方璨死的事情。”杰森也没有料到王守朝并没明白自己所指,想了想,还是咬牙道出,完,便看向王守朝。
再度提到伤心往事,王守朝神情一黯,种种回忆涌上心头,那时的甜蜜,那时的心动,那时的幻想,最后化为绝望,就算被吸血鬼洞穿心扉,差点死掉的那次,就算穿越试验,饱受非人痛楚的那次,也没有那一刻绝望,他宁愿当时死的是他自己。
为什么要让他背负着一切而活着,为什么!
看到王守朝本无力的右手,慢慢紧攥,骇人的青筋根根暴露,杰森就明白,王守朝还是没有如他所的一般,从此事之中走了出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现在的你,对乔安娜是什么感觉。”并没有用一般的方法去劝慰王守朝,杰森突然转移话题,道。
“?”杰森的问题,令王守朝措不及防,一时间有些愕然,不知怎么回答,仿佛之前的绝望、心痛、悔恨,因为杰森这个问题,一下子消失无踪。
杰森发现,自己的问题问出,王守朝神情由之前的低落,变成了现在的愕然,那紧攥的拳头,慢慢放松下来,知道自己的问题,起到了预期的效果,杰森并没追问,而是等王守朝自己想,自己回答。
“你难道不喜欢乔安娜了么?”想了半,王守朝突然反问了一句,他可是知道,杰森对乔安娜的关心,并不逊色自己,或许还更胜出一分,要不是如此,当初的自己,恐怕早就被杰森杀死,根本没有之后的一切。
王守朝的反问,令杰森有些意外,愣了一下,马上答道:“喜欢,为什么不喜欢,但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看着面前是情敌,更是朋友的杰森,王守朝很认真的开始思考刚才的问题,自己对除却当时一直暗恋的璨姐外,第一个令自己心动的乔安娜,现在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脑中慢慢浮现出乔安娜的笑脸,性感的红唇,热情大方的声音,这一切切仿佛都在眼前,但经历过璨姐一事的自己,真的还能有当初的心动么。
一时间,王守朝陷入迷惘之中,他知道远在国的璨姐,更希望自己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孩,而不是一直沉浸在对她的怀念中,但是自己真的能放得下么?自己真的还有再一次爱的勇气么?自己真的能跨过心中的那道坎么?
对此,王守朝心中毫无答案。
让王守朝一直迷茫下去,并非杰森目的,侧过头去看着花板,杰森语气低沉道:
“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你经历过的,我同样也经历过,我曾经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其他人,但是现在,已经放下了,她依旧还在我心中,但却不会成为我的障碍,反而因为心中有她,让我更加珍惜身边的人。”
从来未曾听杰森提起从前的王守朝,转过头来,刚准备话时,便被杰森打断:
“我知道,你想因为我花心,因为我绝情,我也不会反驳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而我希望你早点走出来,而不是等到一切都追悔莫及时,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在意的,一直就在身旁。”
杰森的话,让王守朝陷入沉思中,而杰森也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道:“当时我也如你一般,很爱她,甚至觉得只要有她在,即使世界末日,也没什么可畏惧的,直到她被仇敌杀死。”
讲到此处,情绪也因此变得低落的杰森,顿了一下,继续讲道:“我也如你一般,后悔过、愧疚过、愤怒过、疯狂过,甚至独自一人杀去敌人老巢,甚至我一度想要自杀,毕竟背负着这些活着,真的太累了,但我想起了父母临终前的托付,想起了我身上的使命,想到那些我愧对的人,最后撑了下来。”
不知何时,一滴眼泪划过杰森脸庞,滴落在地板上,“啪”的一下爆发,本该微不可闻的声音落在王守朝耳中,却异常清晰。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脑中全是她死在我怀中的样子,那一刻仿佛定格,无限再我脑中重放,那段时间,我晚上根本不敢睡觉,甚至不敢闭上眼睛。”转头看向王守朝,杰森颤抖着声音问道,即使时隔如此之久,那一日的情形似乎还在眼前,放得下么?
透过杰森的眼睛,王守朝似乎看到了不下于自己的那种心痛,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但有时候,时间会将回忆发酵。
“你是怎样,熬过这一切的?”同样的经历,让王守朝心有共鸣,不自主地问了出来,直到此时此刻,王守朝还是没有真正放下那一切,那日的场景,不断在脑中回放,只有忙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才能不去想,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闲下来,因为那无尽的痛苦和愧疚,就会将他再次淹没。
“刚开始,是无穷无尽的忙碌,逼迫自己去做什么事情,因为只要停下来,回忆就将再度涌上心头,那段时间,我不断的逼迫自己去训练,去准备报仇,只有忙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才能好过一点。”
刚开始,似乎大家的做法都是一样的,王守朝现在也在经历这种阶段,深有体会。
“接下来呢。”慢慢沉入杰森故事中的王守朝,忍不住问道。
“接下来,雪莉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关心,却没能让我放开心扉,因为我始终忘不了她,甚至有时候看见雪莉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她,只是完全迥异的相貌……”
听到此处,王守朝脑中浮现出王雨慕的面容,一样的泼辣,一样的美丽动人,一样的……
“始终放不下她的我,拒绝了雪莉走入我的世界,白处理父亲遗留下来的公司,晚上化身黑衣人,疯狂拿那些地痞流氓,罪犯恶人出气,直到有一次,被雪莉意外发现我的身份。”
讲到此处,杰森的脸上不再是悲伤,反而有些幸福的味道,看得王守朝心生羡慕。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不仅不会拘捕我,还会和我一同,化身黑夜的警察,要知道,那时候的雪莉,正是星耀市的新进探员,亲手送进监狱的罪犯,不下于数十个,被警局誉为最有希望警界新星。
“我没有同意,而是选择了逃开,而她也没有放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断追寻着我。
“最后,烦不胜烦的我,选择了同意,尽管有作为警探的基础,但是不使用枪械与人近身搏斗,显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没有与我一般会用弓箭,不过她找到了她擅用的武器,就是钢管。
“一开始雪莉吃了很多苦头,而一直没有放下她的我,选择冷眼旁观,我想逼她离开,免得双方受到伤害,然而她没有,尽管遍体鳞伤,却咬牙坚持下来。
“慢慢我有所改观,开始尝试着接受她,这时她的姐姐出现在了我的世界。你也认识,就是乔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