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得到了赫连齐人的功夫传承,彻底补全了残缺的金刚不坏神功,也彻底摆脱了困扰我多年的疯狂之意!可这一切又能怎样?我宁愿从来没捡起过那本黑色的书籍,从来没有去过那处山洞,这样的话就不会有那群黑衣人来到村子,我也不会狂性大发,亲手杀死了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可即使我犯下了滔天大罪,到如今我却反而挣脱了一直束缚住我的枷锁,这是何等的讽刺?莫非真的应验了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到底是为什么!”伊万双膝跪地,抬头望天,对于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感到既无力又茫然……
“伊万师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老天又让你回想起来了过去的种种,这就是为了让你有面对这一切的勇气!将这门神功彻底发扬光大,用它行侠仗义,拯救更多的生命!所以还请你不要沉浸在过去的错事之上,毕竟那时你也是身不由己!”陈封见此憋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如此说道。“陈封师弟,这些道理我其实都明白,只是一时过不了心中这道坎,想起那些死于我手的无辜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以往还能有个借口告诉自己,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诅咒,是毫无办法的,可现在却告诉我,这一切完全是自己酿成的恶果,这让我如何是好?”伊万站起身来,满脸的苦涩意味,显然是这等回忆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所以,你今后要做的便是运用这股力量,为天下人谋得更好的福利,惩奸除恶便是你今后的目标!既然时光无法倒流,与其自怨自艾,不若运用这股力量赎罪,也能求得个心灵的平静!”付清远闻言立刻说道。“唉……也罢。既然无法选择过去,不如着眼于未来,希望我这下半辈子可以救赎他人,也救赎自己……”伊万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而他虽然看似恢复了正常,可他眼底深处隐藏的绝望,仍是让陈封有些隐隐的不安。“好了,伊万老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已铸成也无法更改,我嘴皮子也不灵光,也说不出什么大彻大悟之言,总之既然还活着就要向前看!”只见萧苍天拍了拍伊万的肩膀说道,“不过眼下不知你们发现没有?那唐包和他的那名手下呢?按理说咱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该没有反应啊?”只听萧苍天颇为疑惑地说道。而直到此时,陈封众人才如梦初醒,那本该与他们相距不远的唐包两人,似乎早已经没有声息,彻底不知了去向。
原来,在进入“泽地”之时,虽然唐包告知了众人相离不要太近,以防不慎踩入沼泽而导致全军覆没的境地,但相对于唐包与众人之间的间距来说,陈封四人离得还是比较近的,所以在那巨蟒出现之时,才能快速地联手对抗。但即便是唐包离得几人较远,以陈封等人闹出的动静来说,唐包也应该有所感应,再加上过了这么长时间,怕是爬也能爬过来了,可却依然不见那唐包的影子,就这一点已经让陈封等人心生警惕,一是害怕唐包暗中使诈,二则是怕这“泽地”之中又生了什么他们所无法预料的变数……
“这确实有些不太对劲!而且不止这样,你们仔细听!本来无孔不入的虫鸣之声也似乎都消失不见了,难道说咱们无意中触碰到了什么阵法吗?可咱们只是斩杀了一条巨蟒啊?难道和这有关系?”伊万闻言也是提高了警惕,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顿悟神功的关系,在他沉下心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周身很大范围内的环境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周围哪片树叶被雨滴砸了一下,哪处水坑溅起了一片水花,都在他心中清晰地显现了出来,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玄妙让他如痴如醉,可因此他也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在“泽地”之中无处不在的虫鸣之声竟是湮没在了这片雨声之中,仿佛周围已是没有了一只虫豸,而这绝对是最大的不寻常!
“总之一切小心,此刻咱们不要轻易分开!”陈封见此已是再度拔出了青锋锯,四人也是谨慎地靠在了一起,似乎周围的树丛阴影之中隐藏着什么可怖的怪物。然而就在四人刚刚靠拢之时,变故突生!那本来已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巨蟒尸身突兀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随后一股浓重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四人周围升腾了起来,眨眼间四人的身影便彻底看不见了。不过这雾气来的快,散的倒也迅速,不过一个弹指的功夫,那浓重的雾气便消失殆尽了,而待那雾气散尽之时,陈封四人却也不见了踪影,似乎与那雾气一同消散了……
与此同时,与陈封等人一同进入“泽地”的唐包两人也显得有些狼狈,他们两人正在一处池塘的边缘被十来条鳄鱼所围攻,而这些鳄鱼看其外表也绝不是寻常之物,这些鳄鱼从个头上来说便比普通鳄鱼大上一圈,而其外表的铠甲更是成漆黑之色,而这样的铠甲往往需要唐包手下那黑衣剑客连刺数剑才能刺穿。并且这些鳄鱼速度极快,稍不留神便会被那血盆大口咬上一下,而只要中招,不果断剜去那处血肉,怕是会直接被这鳄鱼撕成碎片,而那黑衣剑客大腿之上模糊不堪的伤口,也说明了这鳄鱼的厉害。“可恶,这些玩意不光难杀,还悍不畏死!陈圭他们到底在哪?怎么还不过来援手?”那唐包手持一支长箫,似乎是一个暗器机括,每次发动都能射出飞镖、金针、飞刀等暗器,不过这暗器对于这些皮糙肉厚的鳄鱼来说似乎根本不算什么,若不是唐包的轻身功夫不错,怕是早已葬身于此!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几道极深的伤口,那是被鳄鱼利爪所制!“不会是知道了少主的计划,所以先行离开了吧?”那黑衣剑客又是一剑斩杀了一条鳄鱼,虽然身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但语气却是十分的冷静。“不可能!只要他们入了‘泽地’,哪怕是知道了我的计划,也不可能再出去了!恐怕他们也和咱们遭遇了差不多的事情。”唐包说着又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只鳄鱼的飞扑,并抓住了它的破绽,一阵钢针射出,直将那鳄鱼腹部射了个稀巴烂。“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撤一步!”唐包说着自腰间一抓,“噗”地一下爆发出了一阵黑烟,而那些鳄鱼似乎十分惧怕这黑烟,本来悍不畏死的鳄鱼纷纷潜回了水中,而待那黑烟散尽之时,那池塘的边缘哪里还看得到唐包二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