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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武侠修真 > 九剑行歌 > 第346章 你看我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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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一切都应该是有根源的,人的出身,草木的枯荣,每一滴水汇聚成的大海,没有什么实际存在的东西,是建立在空中的虚无缥缈的存在。

即便是那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也一样是从某一颗石头里蹦出来的。

可是姜赟现在身体中的内力,就如庸医所说,是来路不明的存在。

习武之人,在走上这条路的初期,总能听到师父的敦敦教诲,要学生吃苦耐劳,趁着年轻时,打好根基,将来才能走得更高,更远。

所谓的根基,一方面与学生自己的努力有关,而另一方面,也跟年纪脱不开干系。

一个武者,在一段年龄之中能够达到的巅峰,基本上是可以被界定的。

很少有人能够脱离这个框架,即便是内功也不例外。

谢山河的轻功可以说是独步天下,在所有轻功高手里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这并不意外,只能说是他根骨奇佳,天资赋予了他这份能力。

然而内力与轻功又有着明显的不同。

江湖上的内功高手本就不多,因为内功本身就是一门很耗费心神,又不容易得到回报的修炼方式。

之前也有提到过,练习武技,最短半年就可以出山,然而修炼内功,少说五年起步。

关汉平在内功这方面,也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但在他六十多岁的今天,他都不敢说自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所以姜赟体内这股内力的来路,就非常的值得商榷了。

三个人窝在一个小房间里,表情都有些严肃。

同为习武之人,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要么就是有人传功于姜赟,要么,就是姜赟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若是前者,那倒还好说。可若是后者,那姜赟就是彻底的废了。

即便是他现在后悔了,放弃了那些歪门邪道,也无济于事。

因为一旦走上这条歪路,就再没有回头可言。

古往今来,多少追求强大的实力,希望能够变得更强的人,采取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方法。

但最后,唯有脚踏实地,勤学苦练的那些人,才笑到了最后。

而多少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许多年之后却泯然众人的武者,则是用他们的真实经历告诉了世人,习武一道,没有捷径可言,唯有脚踏实地,才是唯一的出路。

至于传功,那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关汉平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严峻,因为他认为姜赟是个不可多得的内功奇才。

庸医也这么认为,毕竟他是给姜赟看过病,把过脉的。

他在他眼里,姜赟浑身上下的经脉都已经打通,他的肉体现在就仿佛是为了承载内力而存在一般,晁广禄这辈子都没见过和内力相性这么好的身躯。

如果姜赟是走了歪门邪道才获得的这份深厚内力,即便他是路人,也会觉得痛心疾首。

姜怀仲这个跟内力一点关系都不沾的人听着关汉平和晁广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觉头都大了一圈。

他有些烦躁的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说道:“拜托你们两位说点我能听懂的好不好?”

似乎也是为了照顾这一位的情绪,关汉平和晁广禄对视了一眼,最后关汉平无奈的道:“总而言之,现在光是咱们三个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终究是没有用的。

只有去问问当事人,问问他的内力从何而来,这才是咱们现在该干的事情。”

“没错啊。”晁广禄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上一次给晋王把脉的时候我也说了,那时他的内力虽然浑厚,但至少那看着还像是他自己的东西。

但现在,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力与他自己的格格不入。

假设他走了歪门邪道,从而获取了这些内力的话,那咱们现在就得需要着手替他准备些将来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了。

比如什么拐杖啊,什么大补药啊,这些都是不能少的。

但若是有人传功于他,那接下来,他也得老老实实的把这些内力转换成自己的才能免除后患。

就像是别人的东西留在自己的身上终究是个隐患,但要是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那不就不一样了么?

可即便如此,这个过程也得是相当漫长的。

即便他是内功奇才,依我估算,就他现在体内这些内力的程度,怎么说也得要个三五年才能完全转化掉。”

他话音刚落,关汉平又在一旁,表情严肃的说道:“而且这里面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内力是一种很玄奥的功力。

不管他是通过什么歪门邪道,或是他人传功获得的这些内力,这些内力都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他。

只要他还在不停的使用,那么他就会变得与内力原本的持有者越来越相似。

到了最后,变成另外一个人都是大有可能的。

这也是广禄方才说,有后患的主要原因。

如今,我们的处境,也不是什么能够安享太平的时候。

最近事情越来越多,对方的动作越来越频繁,尤其是闻人大夫的事情,殿下又不可能会坐视不理。

老夫非常的担心,倘若殿下肆无忌惮的使用那份不属于他的内力,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老夫很担心这件事啊。”

在姜怀仲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

因为他觉得,既然用这内力有风险,那就干脆让姜赟别用了不就好了吗?

反正姜赟身边有这么多能打的人,他自己跟不跟人动手也是没什么区别了。

更何况,姜赟自己的武功也不是那种拿不上台面的,只叫他使用武功不久醒了吗?

可关汉平闻言,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九王爷,您太想当然了。

内力这种东西,入门门槛极高,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

但大多数的习武之人,对内功依旧是趋之若鹜。

哪怕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人物,倘若他们没有学习过内功,若有机会,他们也定然不会放过。

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便是内力的强大之处啊。

等同于是您的体内凭空多了一份力量,原本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的对手,利用内力的辅佐,便可以轻松的击败。

内力是如此的强大,而早已习惯了用内力的人,您叫他怎么可能不用内力?

即便是老夫,现在与人交手之时也会下意识的使用内力,这早就是习惯了。

就像叫您不用武功跟人打架一样,那能做到吗?”

姜怀仲想了想自己不用武功跟人打架的画面,那不成单纯的站在那儿挨揍了吗?

他便是摇了摇头。

随后,他又有些跃跃欲试:“内力,真的这么厉害呢?”

“确实厉害,不过也是分人的。”关汉平笑了笑:“就比如老夫,老夫正好有一套适合内力的武功,所以搭配上内力之后,老夫本身所用的武功,就如鱼得水一般,得心应手。

因此,有一套适合内力的武功也是非常重要的。”

“同时,使用内功的人,本身与内功的相性,也是影响内力强弱的关键因素。”晁广禄在一旁补充道:“关大侠的体质就非常的适合内力,所以关大侠使用内力,就好比是如虎添翼。”

姜怀仲想了想,忽然问道:“那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关汉平和晁广禄对视一眼,茫然的问道。

“当然是内功啦!”姜怀仲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说道:“本身我现在啊,就因为正陷入瓶颈而感到茫然。

要是在这个时候,我学了内功,突破了瓶颈,那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吗?”

晁广禄上下打量了姜怀仲一眼,最后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恕我直言,九王爷……以您的体质来说,修炼内功对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为什么?”姜怀仲不解的问道。

“一来是内功的修炼,往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修炼内功的时候,需要耗费巨大的心神。甚至有的时候福至心灵,一连几天都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您在西北之地,日理万机。您说说,要您这样,您能做到么?

要是修炼内功时心中想着其他的事情,以至于内力的运转紊乱,那可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是抢救不回来了。

而另一点,就是三十岁之前,往往是修炼内功的最好时机。

这个时候,体内经脉尚处于一种柔软的状态,修炼内功是需要冲破一些经脉,打开窍穴,这个阶段毫无疑问是最适合修炼内功的。

一旦过了三十岁,人体内的经脉就会逐渐变得坚韧起来,到这个时候,修炼内功的难度,可是要比在三十岁之前困难数倍不止。

倘若在三十岁之后开始修炼内功,到了八十岁都没法正式用上内功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更何况,九王爷您本身就已经是武艺超群了,论武功,这天下能与您比肩者寥寥无几,比您更强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您想想,在您这个岁数,有您这般成就的,天下有几人?

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您的天赋异禀,世所罕见。

因此我觉得,只要您坚定在这条路上不停的走下去,突破瓶颈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不必急于一时啊。”

晁广禄不愧是专门诊治内力问题的大夫,这一番话下来,可以说是把姜怀仲现在修炼内功的利害关系全都说清楚了。

一听晁广禄说修炼内功耗费心神,姜怀仲立刻就熄灭了这份心思。

如今,边关形势紧张无比。

高车汗国早在当年中原内乱之际就鼓动北唐想要入侵中原。

虽说他们的阴谋被自己粉碎,但姜怀仲一直觉得,高车人灭我大晋之心不死,一旦觅得良机,他们必然会卷土重来。

而现在,皇帝新亡,新的皇帝,还没有登基,朝中一切政务,皆由楚王与皇后共同把持。

这毫无疑问,就是入侵中原的大好时机。

倘若是姜怀仲自己,姜怀仲都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以,越是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就越分不得心。

这一次闻声而动,追着兀里穷来到九剑镇的主要原因,也是担心兀里穷想要在这里做些什么,影响到西北的局势。

如果自己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事情说不定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此,姜怀仲叹了口气,苦笑道:“或许我是真的跟内功没什么缘分吧。”

“也不能这么说。”关汉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说道:“您虽然跟内功的修炼可以说是失之交臂,但您在武功的上的天赋,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九王爷,人得知足啊,知足才能长乐啊。”

姜怀仲闻言,却是笑了笑,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关大侠,你可以知足,但我不能知足啊。

什么时候我要是知足了,什么时候就是我死的那一天了。”

关汉平听不懂姜怀仲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来不及他多想,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

众人以为是那些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又攻进来了,二话不说就往外跑,但来到楼梯前往楼下的大堂一看,却是见到白流萤背着一个灰袍的女子站在大堂里面。

周围是秦若素、琴儿、阿秋等人在帮忙把人从白流萤的背上卸下来。

关汉平知道白流萤是姜怀仲的徒弟,但他却不知道另外那个女子的身份。

扭头正要问姜怀仲,却见姜怀仲已经是从二楼径直跳了下去。

他脸上显露出一副惊诧又愤怒的神色,快步走到白流萤面前,看了她一眼之后,紧接着就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

“小光……”姜怀仲一副老父亲看着离家出走多年女儿的表情,又欣喜,又激动,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紧张,小不满。

他忙让秦若素等人闪到一旁,自己将白悦光抱起,看着她嘴角的鲜血和紧闭的双眼,脸色一黑,却没说什么。

随后他三步并两步,飞一样上了二楼,找了一间房就把白悦光安置在了上面。

紧接着,他赶紧把在门口看热闹的晁广禄喊进来,指着躺在床上的白悦光说道:“赶紧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其实晁广禄一眼就看出来白悦光只是昏迷,因为她的脸色还没有苍白到那种只剩一口气的地步。

不过瞧见方才还和颜悦色的姜怀仲,此时阴沉着脸一副‘治不好她你就陪她一起去死’的表情,晁广禄也不敢说啥,只得赶紧上前,先给白悦光把脉。

而此时,白流萤也跟着上了楼,到了房间门口,看着姜怀仲在房间里不安的踱步,白流萤异常的紧张。

随着姜怀仲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流萤,然后就快步走了回来。

二话不说拎着白流萤的衣领,跟拎小鸡儿一样把她拎到了一旁,然后黑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小光她被谁给伤到了?”

白流萤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毕竟自己师父从小对自己姐妹两个就是视如己出,谁要是敢欺负姐妹俩,他定是要找上门讨个说法的。

还记得之前在私塾里面读书的时候有个小胖子喜欢揪自己的头发,自己回去之后一说,姜怀仲立马带着三十多个亲兵跑人家里头问情况去了。

也幸好那小胖子的爹是个土财主,胆子没那么小,不然的话早就把自己干的坏事都说出来了。

总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第二天他才回来,反正从那之后,那小胖子见了自己都是绕着走。

现在姐姐被人伤至昏迷不醒,姜怀仲怎么可能会当做无事发生。

自己把她带回来,师父自然是要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关于这件事,白流萤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赶紧伸出两只手在空气中虚按了几下,安抚着师父的情绪,随后说道:“师父,你先别激动,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好,我不激动,你说吧。”

姜怀仲心中虽然很愤怒,但他也的确知道自己愤怒也没用。

毕竟很有可能,白悦光就是被白流萤给伤了。

听到师父的保证,白流萤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抿了抿嘴,表情严肃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姜怀仲。

姜怀仲起初听着,觉得匪夷所思,但后来他就沉默不语了。

等到白流萤说完,他憋出来一句:“有这种事,怎么早不跟我讲?”

白流萤吐了吐舌头——当然,有面纱的阻挡,姜怀仲是看不到的:“您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呀?

要是告诉您的话,您肯定二话不说就杀上门去把人强行带回来了。

我姐也是个倔脾气,要是您这么把她带回来,她能服气吗?

等她能活动了,她不还是要跑吗?”

“她敢!”姜怀仲一瞪眼。

白流萤立刻指着师父说道:“您看看您看看,就您这样的,我姐怎么服气,她才不肯老老实实的呆着呢。”

姜怀仲不禁有些心虚,他转移话题道:“这么说,我那侄子受伤,是因为他跟你姐姐交手了?”

“是。”白流萤眼中带着些许惭愧:“而且……他还受了不轻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