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救了我?”
谢山河回忆起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后,看着那个老头,不确定的问道。
“也不尽然。”老头淡淡的说道:“那头老虎老夫盯上它有段时间了,救下你只是顺手,你大可不必谢老夫。”
说完,他又转身走了出去:“你的行李在外面,既然醒了,那就赶快离开吧。
先说好,我这里可不招待你吃早饭。”
“什么?!这都一夜过去了?!”谢山河再度感到惊讶。
“不然呢?老夫找到你的时候都快天黑了,你难道觉得老夫把你从林子里拖回来,不要时间的么?”
“……”
谢山河咬了咬牙,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恩人相救,大恩大德日后再说,晚辈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说完,谢山河就匆匆出门。
出门的时候,谢山河愣住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排如这座石头房子一般,简陋且粗糙的小房子。
房顶上的茅草跟他刚刚出来的这一间,也是如出一辙,上面还有漏眼的地方。
谢山河喃喃道:“这是哪里?”
“呀,你醒了?”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谢山河扭头望去,见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姑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她身上裹着一件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制作的大衣,脚下踩着一双毛茸茸的靴子,但是脚踝却露在外面。
这么寒冷的天气,她露在外面的脚踝也有些发红。
比起刚刚在屋子里那个老头子,她倒是挺干净,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头发上还有着头屑的样子,脸上也是有几块黑乎乎的地方。
谢山河看了她一眼,茫然的道:“你是谁啊?”
“她是老夫的女儿。”老头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又从门前的架子上取下谢山河的行李,丢给了他。
行李上沾着血,这是那匹马的血,谢山河是眼睁睁看着行李被那匹马的鲜血染红的。
谢山河看着那姑娘眨了眨眼,心说这种地方还能出现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
那小姑娘被谢山河这样盯着,也有些脸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要么说人帅就是好办事呢?
这也就是谢山河模样英俊一些,换成别人长的丑的,此时这小姑娘早就大嘴巴子过来伺候了。
“你有事吗?”那老头见谢山河迟迟不动,便皱眉问道:“没事你就快走吧,记得不要把这里的事情对外面说。”
谢山河如梦初醒,连忙道:“好,好,我一定不会对外面说的……”
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对了,我现在是有要务在身,所以没法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日后我要是想回来找您,我该怎么找来呢?”
“这个大可不必。”老头随口说道:“如我刚刚所言,救下你也只不过是顺手而为,你不必谢我。”
“这怎么能行?”谢山河连忙说道:“我们素不相识,但您却出手救了我的性命。
此等大恩大德,若是不报,那我还是人吗?”
老头刚要说话,那边的姑娘却抢先说道:“好啊,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告诉你吧!”
“胡闹!”老头呵斥了一声。
姑娘瘪着嘴,委屈的道:“爹,人家想报恩,有啥不行的嘛!
更何况他一看就是您嘴里说的,那个从什么城里来的。
女儿对那地方还很好奇呢,您不让我去,我从他嘴里听一听还不行嘛!”
“你那是想他报恩吗?”老头生气的道:“你那是馋人家身子!”
“哎呀!爹!”姑娘羞臊的伸出手锤了老头一记。
谢山河听的也是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挠了挠脸颊。
随后姑娘动作飞快的从脖子上解下一样东西,放到了谢山河的手里,不敢直视谢山河,小声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想来,你就在山里把这个吹响,听到动静之后,我爹自然会去找你……”
“我可不去。”老头撇了撇嘴,却是没把那东西拿回来。
“你不去我去!”姑娘一梗脖子,哼了一声,扭着腰离开了。
谢山河手里握着那类似骨哨一样的东西,背上行李,朝老头抱拳道:“恩人,我先走一步!”
说完,转身欲走。
才走了两步,那老头忽然在背后说了一句:“年轻人,给你一句忠告。
光练轻功是没有用的,很少有人能只练轻功就到达到大成境界的。
你多少也要学一些武功傍身,否则的话,将来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短短一番话,听的谢山河心惊肉跳。
这老头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只练了轻功,没有练武功?!
如此毒辣的眼力,莫非是什么隐世高人不成?!
谢山河忍不住问道:“您到底是谁啊?”
“老夫是谁,你不用知道。”老头子摆了摆手,转过身去:“只要你不把老夫的话当成耳旁风,你这小子就还算有救!”
说完,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谢山河茫然的看着老头背影消失,满心都是迷惑。
不过想起自己很有可能跟丢了金冲,谢山河就暗骂一声,脚步匆匆的朝山下行去。
………………………………
金正礼饿极了,他一直在忙着赶路,都没有停下来休息。
这匹马的耐力也不行,跑了还没几步,就快不起来了。
但再怎么说,也比自己用两条腿走得更强,所以金正礼也只好忍了下来。
他骑着马走了一天一夜,累了就趴在马背上休息,渴了就找一条河,停下来喝上两口。
唯独饿了,他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路上行人来去匆匆,他就是想打劫,也没什么机会。
屁股底下这匹马速度慢的让人绝望,可能都追不上骑牛的老头子。
身上又没有钱,饿了一天一夜,昨天勉强还能喝个水饱,今天金正礼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都开始啃树皮了。
幸好啊,打道边过的两个官差打扮的人见了他,觉得可怜,便停下来,把手里的食物跟他分了一些。
一开始金正礼见俩人停下来还有些紧张,心想是不是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但等到人家把食物分给自己的时候,他就又很感激对方。
那官差见金正礼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同情的道:“阁下是做生意的吧?我听说今年因为九剑镇那边武林门派之间火拼的很严重,导致他们旗下的很多商队都散了。
在里面那些跑商的连报酬都拿不到,上门讨要又打不过人家。
莫非阁下就是其中的一个?”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金正礼骑着马。
如果只是路边的乞丐,他再要上八辈子的饭也不可能骑上马。
金正礼心说这还挺好,也省得自己编理由了。
于是往嘴里塞大饼堵住自己的嘴,含糊其辞的点点头。
“唉,真惨呐。”那官差感慨的说道:“瞧您走这路线,您是要到太宁府去?”
“回……回老家……”就着唾沫,趁着脖子把嘴里的干饼咽下去,金正礼说道。
那官差想了想,忽然说道:“阁下,我瞧您体格健壮,看上去也有一番身手。
我给您出个主意,只要您有这个运气,保证您能赚上一笔。”
金正礼起初以为他是劝自己去赌博,但接下来他但话,却叫金正礼心头一凉。
“奉武镖局的东家金正礼,还有他们的少东家金冲,在除夕之夜密谋杀害了他们奉武镖局旗下所有的镖师和家属,如今携巨款潜逃。
我二人就是从京城里出来,去太宁府告知他们发榜悬赏的。
太安府少尹说了,只要能够抓到这父子二人,他们身上的钱财,谁抓的归谁,官府一文不取。
反而还要再倒贴几十两白银,当做是抓住通缉犯的酬劳。
您看怎么样?您要是有这两膀子力气,我劝您也去碰碰运气。
说不定,就让您给抓住了呢?
这样,您也不用再过得这么苦了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