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玉牌的秘密之后,姜赟虽然对这背后的故事感到蛋疼,但也还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不然的话,知道这块玉牌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又不知道这玉牌究竟是干嘛用的,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
与闻人妙一同出了回春药院,昨天留在这里的那两匹马,就派上了用场。
姜赟与闻人妙共乘一匹,白守贞自己骑一匹,三人直奔姜赟在民城的晋王府。
是时候回家休整一下了,衣服好几天没换,药也没换,休息也没休息好,还有阿秋那边自己也有点事拖她去做。
今天就暂且先回家,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不过姜赟也有些惆怅,后天就是除夕了。明天如果还不能找到凶手,自己可没心情去参加除夕晚上的节日庆典。
本来闻人妙坐在姜赟前头,她能舒服些,至少马鞍不会硌屁股。
但是闻人妙似乎对姜赟那天在地道里的表现非常警惕,不肯坐在姜赟前头,一定要坐在后面。
姜赟也非常的尴尬,他想说那是一个误会,但这个解释又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所以他只能默不作声,忍受着闻人妙的鄙夷。
一路上马鞍把闻人妙的屁股硌得生疼,但闻人妙尚能忍受。
来到破败的晋王府前头,闻人妙眼珠子瞪得老大。
“虽然听你的这个跟班称呼你作殿下的时候,我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你一个皇子,住这种地方真的好吗?”
闻人妙警惕的看着姜赟:“你怕不是冒充的吧?而且你说你很有钱,你有钱你干嘛住这种地方?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
“事出有因,我也不想这样。”姜赟有些恼火:“你住不住,不住你就睡大街去。”
“你忍心让我睡大街啊?”闻人妙眨了眨大眼睛:“参照你的说法,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让我去睡大街么?”
“没钱给你。”姜赟没好气的道。
“行,我住就是了,开个玩笑嘛,怎么还生气了。”
“我没生气。”姜赟正在嘴硬。
“你没生气你瞪我干嘛,还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
“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啊……”闻人妙看着姜赟,脑子里全是他身上的肌肉。
这么一想,这个身材巨好的家伙,居然还有这种反差感巨大的性格——不好!怎么觉得好可爱!
“殿下!殿下您回来……”阿秋听到门口的动静,兴高采烈的跑出来查看。
一眼她就看到了姜赟身边的闻人妙,阿秋的话戛然而止,眼神变得极度警惕,整个人就跟一只炸毛的猫似的。
要是猫用来恐吓对方的哈能用在人的身上,这时候阿秋一定会长大嘴对闻人妙哈一下。
“她是谁?”闻人妙指着阿秋问道。
“你真失礼啊!”阿秋叉着腰,生气的说道:“作为晋王府的内务总管,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竟然先问我了!”
“她本名叫啥我还真忘了。”姜赟挠了挠头:“不过在宫里的时候都叫她阿秋,所以你也叫她阿秋就好了。”
“我叫沈月秋啊!”阿秋气急败坏的看着姜赟,又转过头看着闻人妙大声道:“你不许叫我阿秋,你要叫我沈姐姐,或者月秋姐!”
“好的阿秋,没问题阿秋。”闻人妙微笑着说道。
“嗯,你知道就好……嗯?”阿秋得意到一半,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正歪着头琢磨,闻人妙就说道:“那么,我要睡在哪里呢?”
“阿秋,家里还有空房么?”
“有啊,茅房空着呢。”琢磨过味儿来的阿秋瞪着闻人妙凶巴巴的说道。
“说正经的。”姜赟皱起眉头,弹了阿秋的脑袋一下。
阿秋这才不情不愿的道:“还有间房空着,我刚收拾过,不过没有被褥,要她自己去买。”
“那正好……”姜赟才看向闻人妙,闻人妙就把手伸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给我钱。”闻人妙理直气壮的道:“我要去买衣服,我还要买一些白布条,用来给你上药。
还有被子褥子,还有枕头。”
“哦……”姜赟一听,这些东西都是必要的,于是就伸手到袖子里摸银子。一边摸,一边问:“要多少?”
“越多越好。”闻人妙大声道:“以前我没得机会,现在我给一个皇子当手下,我自然要怎么奢侈怎么来!
别告诉我你没钱。”
“既然这样的话,那给你这三两银子拿去买衣服买布条买靴子什么的足够了。”姜赟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你想要奢侈的,被褥枕头什么的你就不用买了,宫中闲置的有都是,我让老白跑一趟,去取来给你就是了。”
“真的?”闻人妙瞪大了眼睛。
“反正闲着放在哪里也是放,阿秋就沾了这个便宜。她房里的被褥都是上好的材料做的,不信你去看一眼。”
“哪间房?”闻人妙的眼睛里泛着光。
“那间。”姜赟指了指阿秋的卧房说道。
“哎呀!不许去!”阿秋抱着闻人妙的腰,但闻人妙的力气却比她大很多。
拖着阿秋就朝那间卧房走去。
“不要呀!不要呀!”
阿秋哀嚎着,但无济于事,闻人妙最后还是进去了。
不多是,就又跑了出来。阿秋倚在门框上,欲哭无泪。
下一秒捂住脸,啜泣道:“看光了……都被看光了……”
“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那屋里是个猪圈吗?”姜赟撇了撇嘴:“离家出走也不知道先收拾屋子,我想去你的房间都没个下脚的地方。”
“要你管!你又不干活!你凭什么说我!”阿秋看来是真生气了,都敢凶姜赟了。
“大胆!”白守贞眉毛一竖,指着阿秋呵斥道:“你怎么敢这么跟殿下说话!快道歉!”
“你也闭嘴!你也不收拾屋子,你的衣服都是我给你洗的,你也不许说我!”
白守贞心虚得很,赶紧闭上嘴巴。
李从义本想开口说和两句,但他嘴巴刚一张开,阿秋就指着他说道:“你也是!你不许说话!”
李从义蔫蔫的闭上了嘴巴,还咳嗽了两声。
他这一咳嗽,闻人妙就注意到了他。
一看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闻人妙职业病就翻了。
快步走到李从义面前道:“把手伸出来。”
李从义忙拒绝:“殿下看着呢,这样不好。”
“她是医生。”姜赟笑着说道:“很厉害的医生,给你免费看病,算你捡着。”
“算了吧。”李从义苦笑一声:“卑职这个病,多少大夫看了都说没法治,只能保持现状。这位女大夫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还是不要在在下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话间,闻人妙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李从义的手腕。
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脉象,闻人妙睁开眼惊讶的道:“真不可思议!你明明受过程度可以致死的内伤,但你竟然活到了现在!你是吃了什么药吗?”
李从义大惊,心说这人怎么只是把个脉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守贞也是大惊,连忙伸出手说道:“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我有啥病没?”
闻人妙也探了探白守贞的脉象,最后紧紧抿着嘴,皱起了眉头,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白守贞吓得快死了,哭丧着脸看向闻人妙:“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完,又抬头看着姜赟:“殿下!卑职是不是得了绝症了?”
姜赟也有点着急,催促道:“咋回事啊,闻人大夫,是死是活你给个准信啊。没救了我就放他一天假让他想干嘛干嘛去了。”
“就一天啊?”白守贞可怜巴巴的问道。
“那一天半吧。”姜赟同情的看着他。
“多谢殿下!殿下,能为您效力,我白守贞这辈子值了!”白守贞抱着姜赟的大腿哭道。
“不对劲啊,怎么会有这么健康的人……”闻人妙低声自言自语。
“殿下!若有来世,俺老白还为您做牛做马!”
“老白!”
“殿下!”
主仆二人相拥而泣,场面如生离死别叫人不禁潸然泪下。
李从义感动的泪流满面,看着闻人妙说道:“闻人大夫,您刚说什么?”
“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健康的人。”闻人妙抬起头,眨了眨眼:“一般来说,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多少都会有有些病的,但他却健康的很……真是奇怪。
对了,他们俩在做什么?”
闻人妙看着姜赟和白守贞抱在一起,茫然的问道。
李从义收住眼泪,咳嗽了一声:“大概是想起某位过世的大内侍卫了吧。”
他红着脸扯谎:“常有的事,您别见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