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妻子直白的夸奖让殷淮胥一时失笑。
“惜惜,朕第一次听你夸朕俊俏,但比起俊俏,朕更想听你夸朕别的。”
应惜惜眨眨眼,烛光下,她的双眸波光粼粼,很漂亮。
“那臣妾该夸陛下什么别的?”
殷淮胥笑而不语,转头拿起了酒杯。
“惜惜,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酒水入口,应惜惜觉得有些辣辣的,酒味不算浓,但有些熏人。
她只不过才喝了一小杯而已,居然微醺了。
殷淮胥的大手抚着应惜惜脸颊,嗓音低沉又勾人。
“惜惜,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嗯。”
应惜惜双颊飞上了红晕,眼神因为刚才的酒水变得有些迷离。
殷淮胥忍不住又笑了,“惜惜,你的酒量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应惜惜努力睁大眼睛,“因为,因为我换了个人,陛下,不要说话了。”
她一手攀上殷淮胥的肩膀,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扯,饱满红润的唇瓣就这么亲了上去。
殷淮胥瞳孔一震,没想到应惜惜会这么主动。
没想到......她也想要他。
殷淮胥大手扣着应惜惜的后脑勺,反客为主重重吻住了她。
烛光摇曳,夜色还很长。
垂下的红色帷幔间,时不时有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很快又有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那只纤细的手,拉回去。
蜡烛燃烧了半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熄灭。
殿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同样到天快亮了才没了动静。
等应惜惜再醒来,她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腰间横亘着一条有力的手臂,紧紧勒着她。
她动了一下,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躯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醒了?饿不饿?”
应惜惜脑海里跳出来了一些画面。
“........”
“陛下,你松手,臣妾饿了,想起身。”
殷淮胥手臂一用力,把应惜惜整个人翻转过来趴在了他身上。
同时他腰腹用力,就这么抱着应惜惜直起了身。
应惜惜:“??”
“陛下你干什么?”
“不是说要起来了?你肯定很累,朕帮你。”
殷淮胥非常享受伺候自己的妻子,有条不紊地给她穿上了衣裳。
应惜惜本想说她自己能穿的,结果一伸手,整个手臂都酸软无力。
她也顾不上害羞了,只能窝在殷淮胥怀里,像个大号娃娃一样任由他伺候着穿衣洗漱。
殷淮胥命人传了膳,就抱着应惜惜坐在桌前,端着水杯喂到她嘴边。
“喝点温水。”
应惜惜就着殷淮胥的手喝了几口水。
“可以了,陛下,臣妾还是自己坐着吧。”
应惜惜还是不太好意思享受殷淮胥的伺候,小声说着。
“你自己坐得住?还是朕抱着你吧,你若是脸面薄,待会儿朕让人都出去。”
殷淮胥笑着,大手把玩着应惜惜绵软的小手,爱不释手。
应惜惜没话说了,行吧,今天她当一下‘废人’。
没一会儿宫女们端着菜肴鱼贯而入,福公公试毒后,就领着宫人们都退下了。
殿里只剩下了殷淮胥和应惜惜两人。
“想吃哪道菜?朕喂你。”
殷淮胥第一次做照顾人的事,感觉不赖,甚至有些上瘾。
应惜惜享受着他的投喂,不知不觉吃得有点撑了。
殷淮胥把应惜惜喂饱,这才开始吃饭。
他吃饭时慢条斯理的,和应惜惜还是小惜时,在竹屋看到的同样赏心悦目。
想到竹屋,应惜惜等着殷淮胥吃饱后问他。
“陛下,扬州那个竹屋,后来怎么处理了?
我记得当时和我一起被烧死的还有两个黑衣人,他们的尸骨怎么处理的?”
在殷淮胥还没认出王惜惜就是小惜时,竹屋这两个字在他这里是禁词,暗一他们几个暗卫缄口不言,根本不敢提起。
如今小惜已经回到了他身边,再提起竹屋,想起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殷淮胥坦然了许多,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那个竹屋,仍然还是一片废墟。
朕怕触景生情,更怕物是人非,便没有去管那竹屋如何。
那两人的尸骨,朕命暗二他们随意处理了,你的尸骨,朕有好好保存着,现在就放在乾坤宫里,你可想要看看?”
应惜惜瞪大了双眸,“??”
“我的尸骨你还放在乾坤宫里??
不是,难道你不应该给我立一个墓碑,把我的尸骨埋葬起来吗?
为何要放在乾坤宫里?”
说完,应惜惜狐疑地盯着殷淮胥。
“陛下,你莫非.......会每日看看我的尸骨想念一下我,甚至还用我的尸骨做了个扳指之类的东西带在身上?”
殷淮胥:“.......”
他偏头咳嗽一声,“实不相瞒,其实朕有过这个想法,只不过你的尸骨有些碎,不太容易做成扳指。
朕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惜惜,你若是害怕,那改日我们将你的尸骨埋葬起来。
还有竹屋那,若你以后想去小住,那朕便派人去重新修缮,如何?”
应惜惜神情复杂,“陛下,你当初为何会心悦我?
明明那时的我女扮男装,还成日把脸抹得又黄又黑的。”
殷淮胥轻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朕也不知,可能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拒绝朕的时候,朕伤心归伤心,但能放你走。
但发现你死亡了的时候,朕对你的感情无限放大,那时朕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很喜欢你了。”
应惜惜抿唇,难怪听说死去的白月光是最让人无法忘怀的。
“那改日把我的尸骨埋了吧,虽然知道是我的尸骨,但这么放着也怪瘆人的。
还有竹屋也修缮一下吧,若是有机会,我们去小住一段时间。”
应惜惜扬起唇角。
“好,都听你的。”
商量好,殷淮胥让宫人进来收拾碗筷,抱着应惜惜去了软榻上坐着。
“可想再睡会儿?”
应惜惜下巴搭在殷淮胥胸膛上,“睡醒就吃,吃完就睡吗?就像养猪。”
“养你这只小猪也挺好。”
殷淮胥笑着捏捏她的鼻尖。
“陛下!”
应惜惜瞪他。
殷淮胥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