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有家人,家里人也需要照顾,可不是充大侠的时候。”有人小声嘟囔道,大概是觉得确实不够大义,也没之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白若竹没时间继续和他们耽搁,直接说:“帮不帮随你们,这本来就是自愿的,如果你们愿意帮忙,就负责安顿镖局附近的百姓吧。”
她说完朝江奕淳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众人跟着她出了镖局,孙丹也跟了出来,十分自责的说:“他们其实平时也不是这样,只是因为我这张脸让人有些担心。”
刚刚有镖师骂他是突厥种,他还能帮镖局的人说话,这心胸够可以的了。
江奕淳拍拍他的肩膀,“无妨,愿意帮忙的总会去帮。”
“我知道城里的官差被关在哪里,救出他们应该可以派上用场。”孙丹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在何处?”江奕淳问道。
孙丹摸了摸鼻子,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县衙附近有个李员外的宅子被占了,一部分突厥人就住在那,我刚好路过看到的。”
高璒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挑眉问:“你不是刚好路过那么简单吧?”
孙丹急忙摆手,“你们别误会啊,我没别的阴谋,是、是我去秀娘家碰巧发现的,她家就在李员外隔壁。”
他脸涨红起来,“秀娘是个寡妇,我还没娶媳妇,我这样没人肯嫁……”
他声音越说越小,头也垂了下来。
这次到换高璒不好意思了,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感情好等祸事过了就去提亲,不然大叔去帮你开口。”
孙丹打起精神,“谢谢,我会娶秀娘的。”
这年轻人身世坎坷,但有情有义也有责任心,倒也不错。
之后孙丹带路,众人去了李员外的宅子附近,果然如孙丹所说,这里住了不少突厥人,官差们也被关着,还时不时被突厥人羞辱着。
江奕淳朝众人打了手势,低声说:“剑七你和孙丹去附近弄出些动静,引开部分突厥人,他熟悉城里情况,也好带着你撤退。”
“是。”剑七应下,冲孙丹拱手,示意他带路。
两人离开后不久,远处就传来突厥人的叫骂声,显然是某个出来抢劫的突厥人被打了。
很快就突厥人的惨叫声,血腥味散了过来,宅子里的突厥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分了一半人出去支援。
江奕淳看着差不多了,简单安排了一下,便带着众人跳入了宅子,和剩下的突厥人打了起来。
突厥人虽然擅长马背上作战,但这里可是宅子,他们失去了优势,再加上来的各个都是高手,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人就被全部放倒了。
白若竹取了令牌给关押的官差看,说:“我是朝廷派去西域的通商史白若竹,你们谁是差头?”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起身,“大人,小的张靖,是衙门的捕头,县令被抓,是小的失职了。”
他说着红了眼眶,其他官差也一个个低下了头。
白若竹取了匕首给他们割开捆绑的绳子,又问:“你们伤亡情况如何?”
“死了一半,是当晚就被杀了的。”张靖声音有些哽咽,“我们里面有两个重伤,其他都没大碍。”
白若竹给他先松了绑,他又去帮其他人割绳子,谁也没注意一名看着重伤昏迷的官差却悄悄睁开了眼睛。
那人手上的绳索被割开,他依旧没什么动作,直到张靖去帮旁边的人,他突然跳了起来,手中锋利的匕首朝着刺去。
“小心!”张靖惊呼一声,人竟一下子冲了过来。
原本白若竹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加上她手中也有匕首,一刀便能挡开,除非此人内力极深,她不是对手。
可张靖却突然扑了过来,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噗,白刀子刺入皮肉的声音,血花溅起,张靖硬生生挡了一刀!
江奕淳已经跳了过去,一把治住了袭击者,随即飞快的点了他的穴道,免得他自寻短见,便问不出个究竟了。
“你……”白若竹急忙扶住张靖,取了银针给他下针止血。
她很想责备张靖鲁莽,说自己不会躲不过那人的袭击,但想想又不忍心说出这种话了。
第一次见面,对方哪知道她会武功,拼了性命救她,即便她不需要帮忙,也该心存感激。
张靖流血有些多,脸很快就变的苍白了,其他官差围了上来,都担心起他的安危。
“我没保护好白县令,不能再让朝廷大人遇刺了,是小的无能。”张靖艰难的说,随即看了一眼被治住的男子,“王栋梁一直老实少言,怎么会……”
“你休息下别说话,保命要紧。”白若竹见他气息越来越艰难,急忙提醒了一句。
旁边的官差也劝起来,高璒在旁边有些担忧的说:“此地不宜就留,若竹你看他这情况能移动吗?”
“你们先拦着返回的突厥人,给我一刻钟时间吧。”白若竹说道。
张靖却努力要爬起来,“大人,我无妨,这里不安全。”
“你别乱动!”这一次白若竹语气加重了许多,典型就是医生在训斥病患,“我在扎针你动什么动,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别害我扎错了,回头被人骂做庸医。”
她一严厉起来不怒自威,倒让张靖消停了,不敢再乱动了。
“伤口很深,不好好处理,最多两个时辰你就失血休克了,挺不过今晚。”白若竹这时已经收了银针,取了针线出来缝合,还用匕首割开了他一块衣服,这倒让张靖黑脸泛红,这么个粗人竟还会不好意思。
时间不等人,她动作十分麻利,又飞快的给张靖吃了止血药。
好在他运气不错,匕首没刺中内脏,只是伤口特别深罢了。
等白若竹治疗完毕,又安排了两名官差驾着张靖,准备撤退。
江奕淳那边已经和赶来的突厥人打了几波了,不断有突厥人赶了过来。之前去声东击西的剑七和孙丹已经返回,孙丹十分焦急,一直问能不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