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你在说什么,怎么能答应她?”鲁婆子叫了起来,”我不信青天白日没有王法了,有个当官的亲戚了不起了,仗势欺人吗?“
鲁明面露为难之色,还深情款款的看向白若梅,如果是以前,白若梅肯定要心软了,到底这么多年的夫妻了。
可是这一年里,她的心已经被磨硬了,早看出了鲁明对她从来没有感情,心也死了。
心都死了,又怎么会心软。
“你说的没错,青天白日的,这么多人作证呢。”白若竹不咸不淡的说。
鲁婆子冲去扯住鲁明,“我家的孙子凭什么给她?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假秀才的女儿,扫把星一个!”
白若竹瞪了她一眼,这老婆子想挨打了?
鲁婆子被吓的急忙躲到了鲁明身上,言语倒是收敛了。
“明儿啊,你好好跟若梅说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能忍心你被打板子啊。”
鲁明看向白若梅,但白若梅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两条路,对簿公堂,或者合理签契约孩子归我。”白若梅说道。
鲁明被她眼底的光芒震住了,父亲多年,他能不了解白若梅吗?
她这样是下定了决心,谁劝也没用了。
一时间鲁明有些烦躁,摆摆手说:“就按她们说的,孩子给她!”
“鲁明,你疯了!”鲁婆子嗷的一声大哭起来。
“娘,闹下去对簿公堂,我不但要被打板子,孩子依旧归她,湘红也会被问罪,不如……不如就给她吧。”鲁明咬了咬牙,“东海身子不好,这些年没少拖累家里,她愿意养就养吧,以后我再生!”
白若竹心底冷笑,你还能生的出来吗?
当年鲁明想吃她豆腐,她设计把热汤倒到了鲁明大腿上,后来借了二哥的衣服给他穿,让他烫红的皮肤都瘙痒起来,也包括某个重要的位置。
本来她没想废了鲁明,只要鲁明好好休养,也就七八天就好了。
但鲁明色急攻心,瞒着白若梅出去胡搞,这下子就把根子跟弄坏了。
别人看不出,她怎会看不出?
否则他一妻一妾,这都两、三年没见了,也没添个一儿半女?
“不,我不要,我就要我的东海孙儿。”鲁婆子大哭大叫起来。
“娘,东海能不能养活都是回事,我和湘红再生个健康的孙子给你。”鲁明说道。
鲁东海虽然顽劣,但并不傻,这个岁数已经懂许多事了,看着他爹大哭起来,“东海不会死,爹是坏人!”
白若梅唯一就心疼儿子,抱住鲁东海说:“东海别哭,以后娘疼你,娘一定治好你的病。”
或许是鲁婆子动心了,又或许是她知道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只能答应了下来。
白若竹叫大夫给他拿了纸笔,请这边管事帮忙写了契书与和离书,让鲁东海签字画了押。
等办好这一切,白若梅双手颤抖的收好了文书,看向白若竹,“若竹,今天谢谢你了。”
白若竹笑笑,“举手之劳。”
她看向剑七,“剑七,把这个谋害我外甥的小妾送去衙门,让府尹发落。”
“白若竹,你怎么能言而无信!”鲁明叫了起来。
“我只说不告你宠妾灭妻了,有说过放过这个女人吗?她谋害我外甥,我今天一定要住持公道了。”她说着朝剑七使眼色,剑七一把推开鲁明,扯了小妾的头发往外走,小妾痛的惨叫起来。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剑七这家伙绝对不懂得怜香惜玉,再漂亮的女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也就对亦紫最温柔了。
鲁明追了出去,鲁婆子在后面喊,可惜儿子眼里只有那个湘红,根本不管她。
鲁婆子不小心摔倒,眼看着儿子跟着小妾跑了。
一场闹剧结束,白若竹朝众大夫拱手,“让大家见笑了,都去忙吧,别耽误了各自的差事。”
大夫们纷纷回礼,也不由感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白若竹给鲁东海抓了些药,问白若梅,“你要回去收拾些东西吗?”
白若梅点点头,“若竹,东海你帮我看着些,去取了换洗的衣服就回。”
“好。”白若竹见她匆忙离开,又不太放心,叫了个暗卫跟上了。
没一会儿剑七返回,说小妾已经被抓进大牢了,证据确凿,加上又拿了白若竹的拜帖,府尹自然要严惩了。
“那女子是暗窑里出来的,官府一查就查到了,鲁明追了去,查到也被治罪,最后到底是在意自己的小命给跑了。”剑七又说道。
白若竹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他对那小妾是真爱呢,到底爱的只有他自己。”
另一边白若梅回家取了衣服和藏好的银子,刚要出门,就被醉醺醺的公公堵住门。
“你自己回来的?不是想我了吧?”鲁老头一把抱住了白若梅。
白若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拼命的挣扎,但她哪里有对方的力气大。
就在这时,暗卫出现打晕了鲁老头,带了白若梅离开。
白若竹给白若梅母子找了家客栈安顿,鲁东海也折腾累了,一上床就呼呼大睡了。
“若竹,你都猜到了吧?”白若梅哭了起来,脸红的快要滴血了。
“不止一次?鲁明他们都知道?”白若竹问道。
白若梅点点头,“老头说儿子都能纳妾,他也要纳妾,后来就对我动手动脚,更是用强的……他说放着现成的不用,省的纳妾又要花钱了。婆婆不愿他再纳妾,鲁明也不想花钱,他们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私下里还总骂我下|贱”
她哭的泣不成声,“我舍不得东海啊,只能咬牙忍着,可他们却要害死东海。”
也是今天东海被小妾算计的事情暴露,而鲁明并没打算责罚小妾,让白若梅意识到再待下去,儿子的性命不保,才终于下定决心反抗了。
当然,白若竹的出现也给了她勇气,没有娘家人撑腰,她想和离都难。
“一家子什么玩意,当年你爹娘怎么给你挑的?”白若竹忍不住骂道。
白若梅凄然一笑,“我一直很羡慕你,二叔和二婶那么疼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而我爹娘给我选婆家也只看对方能给多少聘礼,对方家境如何,以后还能不能捞到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