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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等夫人醒了再找我看看吧。”白若竹收拾了银针,向大长老行礼要告辞。

“白小友,听到问宇说你想找寻龙草?”大长老突然问道。

白若竹点头,“我也是身负使臣一职,能帮就帮帮扶桑的天皇了。”

“寻龙草十分少见,族里确实有一株,但我的问问其他几位长老的意思,我会尽力帮小友争取的。”大长老说道。

这是在暗示她呢。

白若竹急忙露出感激之色,“有劳大长老了,我会尽力医治夫人的。”

“好,好。”大长老笑眯眯的说。

等回了房间,白若竹找机会拉了江奕淳躲进空间,两人分析起了大长老的态度。

“他一方面想试探我,另一方面可能真的想治好风染。”白若竹说道。

“他心思太重,为人又狡猾的不行,很难相信他对风染是真感情,恐怕里面还有什么算计。”江奕淳说道。

“算计来算计去又为了什么?为了鲛人族的未来?”白若竹冷笑了一声,“窝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未来?”

转眼到了深夜,白若竹一个人悄悄溜了出去,翻进了阿依的院子。

“是我。”她低声说道。

阿依没睡,她根本睡不着。

“大人,阿立他……”

白若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他们给他解毒了,但又给了他下了一些影响神志的药,我给你些解药,你每个月给他吃一次,慢慢就好。但是,一定要多注意,在外人面前要装傻一些,否则他们不知道又要用什么手段对付你们了。”

阿依结果了白若竹给的药瓶,感激的说:“谢谢你,我都记下了。”

“还有,你别太担心,芸芸被选为圣女也不怕,我们到底还没走,他们不会做的太过分了。”白若竹叹了口气,把芸芸那孩子去找大长老的事情告诉了阿依。

阿依听的泪流满面,哽咽的说:“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心疼我们了,我们又怎么能看着她去受苦?”

“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救芸芸的。”白若竹说道。

阿依点点头,“我相信你。对了,我已经打听了,那个孩子死的时候很瘦,脸色有些发青,但死人脸色多数青白,她当时太过难受而没多想。入殓的时候,她看到孩子的指甲有不少红色的小点,好像里面出血了似的。”

白若竹皱眉,这是什么情况?中毒?但没看到人,无法确定是什么毒。

“还有,那晚我丈夫提到阿罗的时候,你神色有些变化,虽然很细微,但我的眼睛和其他人不同。”阿依突然说道,“你们应该是认识阿罗吧?不管你们相信不,阿立没说假话。”

白若竹点点头,“我知道了。”

离开阿依的屋子,她回了房间睡觉,第二天一早凌晨来敲门,说:“大长老的夫人风染醒了,请你过去诊治。”

白若竹出了屋子看了凌晨一眼,急忙挪开了视线,“好,我这就跟你去。”

冯澜影帮忙拎了药箱跟在了她后面,三人正准备离开,旁边的屋门被推开,占星走了出来。

大概是占星刚起来带了些慵懒的气质,让他多了几分烟火味道,又大概是猛然有人出现惊动了凌晨,她也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占星一眼。

两人双目对视,占星双眼突然没了焦距,好像失了魂似的朝前一步步的走着。

“哥哥,你在哪?你去哪了?是不是父亲杀了你?”占星好像失了魂魄,嘴里喃喃的念着。

白若竹心中一紧,这是被迷惑了,把心底最大的担忧讲了出来。

“星夜,你怎么了?”白若竹叫起了他现在用的名字。

冯澜影暗暗用神识攻击了占星一下,很细微,并不会伤到他,而他也在攻击下清醒了过来。

“我刚刚怎么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凌晨默默的看了冯澜影一眼,眼底多了些光芒。

冯澜影毫不畏惧的和她的对视,“我们九黎族也都有些自己的长处,刚好我不怕你。”

凌晨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白若竹他们见了她几次了,从未见她露出过笑容。

“挺好,你很不错。”她说着转头朝前走去。

占星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俊脸青白交加,想发怒又只能生生忍了回去。

白若竹冲他微微点头,“去休息一下,我们待会回来。”

占星点头回了屋子,但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今天左护法没来?”白若竹笑眯眯的问道。

凌晨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挪开了视线,“他每个月今天要闭关修炼。”

“哦,你们不用天天修炼,一个月才炼一天?太轻松了吧?”白若竹故意带了开玩笑的语气。

“不是所有人,只有他,他的能力比较特殊,平时无法修炼,每个月只有今天可以修炼,效果是一般人的几十倍。”凌晨解释道。

白若竹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还以为凌晨不会多讲。

很快到了风染的住所,凌晨敲门,里面响起风染略显疲惫的声音。

这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又或者叫沧桑吧。

“进来吧。”

白若竹进门行礼,看到她靠坐在床上,两鬓的霜白似乎多了一些。

一瞬间,白若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竟觉得两个人有些重合,看向风染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听说是你帮我治疗的,谢谢了。”风染语气很随和。

白若竹行礼,“是晚辈应该做的,只可惜帮不到多少忙。”

风染笑了笑,笑容却十分苦涩。

“你不用自责,我其实不想好起来。”她说道。

白若竹有些吃惊,“何必呢?”

“我活着不过是苟延残喘,迷糊一些反倒好受一些,一旦清醒的时候,我这心就痛的不能自已,已经千疮百孔了啊。”风染捂着心口流下了眼泪。

凌晨皱眉,“风染夫人,你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大长老问起我不能不说。”

风染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嗤笑了一声,“又给我治病,还派人监视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