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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中重要的成员都汇聚一堂,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占星,好心恨不得要拷问他似的。

占星突然觉得讽刺,冷笑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家主的担当?”二长老暴脾气,直接吼了起来。

“家主是我自己要当的吗?我五岁那年被你们抢了回来,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家主吗?既然你们现在要审问我,觉得我犯了天大的错误,那这家主之位另选有能之士吧,我担不起。”占星咬着牙说道。

大长老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五岁的事情,你确实聪颖,天赋极高,不做占星家的家主实在是可惜了。你如今年轻,有些意气用事,等你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就知道许多事要权衡利弊了。”

占星冷哼了一声,“就是活到一百岁,我也没你们会权衡,而不会改变我此刻的想法。”

“你现在是真要保他?你如果知道你们相生相克,有他没你,有你没他,你还会护着他?”大长老问道。

“他不用我护着,你们既然已经收到消息了,自然知道他跟谁在一起,你们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任你们宰割的小孩子吗?”占星大笑起来,“一个没有任何依据的预言,你们就遵守几百年,甚至杀了不少双生的孩子,你们不觉得惭愧吗?”

“我们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占星家不能倒。”大长老语重心长的说。

“大长老,我曾经打心里敬重你,觉得你跟他们不同,原来当年你只是没出面罢了,我还真是天真。”占星说着解下了腰间代表家主的腰牌,直接拍在桌上。

“你们让我交待,好,我都交待。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孪生哥哥,他没被你们害死,当你被人救去了中原,如今他回到了扶桑,这也是上天注定的。而他才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不用指望我遵循占星家的预言去杀了他,我从这一刻起和占星家断绝关系!”

“放肆!占星家岂是你们想走就能走的,来人,把他先关起来,等候家主的处罚!”四长老厉声说道。

占星家每一代前三位长老是负责看守封印的,不理会家族事务,所以如今在家族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四长老了,他下面也有一群亲信。

“我这扶桑第一阴阳师是白当的吗?”占星一抬手,他的人都冲了进来,一屋子长老齐齐色变,他们忘了占星做了家主这些年,怎么也有自己的势力了。

“大人,外面都安排好了,您可以随时离开。”织田上前说道,他才不管他的大人是占星的家主还是其他,他只认他们的大人。

“反了,反了,占星我告诉你,离开了占星家,你什么都不是,就连名字你都不配用了!”四长老叫道。

占星满脸的讽刺,“你们以为我愿意叫这个名字吗?今天起,我总算能用回我自己的名字了!”

他原本叫星夜,所以第一次见到宁誉,他说自己叫星海时,占星心里跳了跳,觉得两人名字很像。

他的名字还是他的养父母取的,说是他们在一个挂满了星星的夜晚收养了他,那时的他明明那么小,却不哭不闹,乌溜溜的眼睛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

可是,就这样疼爱他,帮他起名字的父母,却被他的生父杀了。

占星带着心底的怨恨离开了占星家,不,他现在不叫占星了,他叫星夜。

他离开占星家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一下子在京都闹的沸沸扬扬,天皇都传召他去问了一下。

他也没隐瞒,讲了前因后果,心地慈善的天皇立即站在了他这边。

“怎么能听信一个莫须有的预言就残害自家的血脉?这太愚昧了。”天皇气愤的说,“你别担心,即便你不是占星家的家主,这官职依旧是你的,我依旧信任你。”

“谢陛下体恤。”他行礼说道。

“那你是打算和他们一起出海了?”天皇提到出海,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一提这事就好像在提醒他,他现在可是个孕夫……

“是,我多少能帮点忙,好尽快为陛下找到寻龙草。”占星说道。

天皇点头,“这样也好,你暂时回避风头,不要跟占星家硬碰硬了。”

等出了皇宫,星夜就上了白若竹他们停在码头的船,说自己无家可归,先赖在这里了。

“弟弟,你其实不需要这样,我迟早要离开的,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你何必跟他们闹翻?”宁誉有些心疼的说。

星夜笑起来,“我早不想做占星家的家主了,正愁没机会摆脱那个身份呢,我现在高兴都来不及,反正我也待腻味了,以后就跟着你们混了。刚好我也想到处走走,我还没去过中原呢。”

宁誉见他的高兴不是装出来的,才没再说什么,他想起白若竹说过,占星家没什么人情味,占星一个人待在那里也很寂寞。

如今对他来说或许是更好选择。

万事俱备,白若竹他们扬帆起航,再次开始了航海之路。

白若竹拿出晕船药分发给了每个人,然后瞪了丘志一眼说:“每个人都要吃,别像丘志似的,为了省钱把药藏起来。”

丘志脸红起来,悄悄看了珊瑚一眼,小声解释道:“我之前要给门派寄银子,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珊瑚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们龙虎门经营不善嘛。”

丘志干笑了两声,当着大家的面吃了晕船药。

有了白若竹的独门晕船药,大家都没什么不适,就是孕妇珊瑚都感觉不错,很快船驶离了码头,向南边绕去。

他们打算从南边绕到扶桑的东边海域,然后去东更东的方位。

京都坊市深处的一间屋子里,一名女子正一下下的竖着自己乌黑的长发,她对着镜子笑的十分诡异。

“你看吧,我说他们不会识破我,是你变的越来越胆小了。”

她没有看什么人,就好像对着镜子在说话似的,但很快屋里传出男子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发生的。

“如果他们不阻止,难道你会继续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