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驿馆被围的风波过了七八天,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只是京都中的百姓还在议论岸本的事情,都知道他逃走了,不少人担心起来,怕他回来祸乱朝纲。
就在大家都猜测岸本还有什么本事的时候,京都的官衙有人击鼓鸣冤。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京都的刑官问道。
“小女是堂木家的女儿,闺名慧子,我想状告中原使臣白若竹,告她下毒陷害小女,辱我名誉!”下面跪的女子一脸激愤的说道。
刑官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扯到中原使臣身上了,那风波可好不容易才平息啊。
“你有和证据?”刑官问道。
“我曾经在赛诗会上仗义执言,不小心得罪了她。后来前不久赛诗会上,众人都可证明,她十分的针对我,后来小女被算计失去了清白,但没人相信是她对我用毒。就在几日前,驿馆发生了大事,也暴露了她是毒师的身份,她又如何解释?”慧子说道。
刑官想了想说:“即便她是毒师,也不能证明她对你下毒,你可有其他证据?”
之前连赤松将军围了驿馆,后来都撤兵了,天皇陛下对那些使臣十分的友好,他怎么敢这时候去触霉头?
所以刑官想想还是先打发了这个叫慧子的姑娘的好。
不想慧子拿出了一张纸,小心翼翼的打开,“大人,这是我后来让人去赛诗的园子里搜寻发现的证据,我找人看过了,这里面残留了一点药粉,就是媚药。”
刑官嘴角抽了抽,扶桑民风开放,但这种东西拿出来说到底有些尴尬。
“仵作去看看。”刑官吩咐了手下去检查,很快确认确实是媚药,而且药性很强。
这时,一旁的副官小心提醒道:“大人,即便这是媚药,也不能证明就是中原使臣下的药吧?”
慧子抬头,大声说:“求大人做主,我找人看了,这种纸的制作方法特别,并不是扶桑人造纸的习惯,而是中原那边产的纸!”
这话一出,刑官就有些推不下去了,只能找人检查一番,结果确实如慧子所言,那纸不是扶桑所产的纸。
“求大人替小女做主,不能因为白若竹是中原使臣就在扶桑为所欲为,构陷扶桑的清白贵女。另外,小女还要告同谋芳子,她不喜我嫁给她二哥,才和白若竹使了这样的计谋。”慧子说着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刑官无奈,只能找人去传唤白若竹,如果不传唤,就成了他包庇营私了。
派去的官差在路上遇到了要去驿馆的松田,松田刚好和其中一人认识,很快问清楚了缘由。
松田一到驿馆,就急忙把情况讲给了白若竹听,白若竹听完却笑了出来。
首先,她的毒药都不会用纸包,她都是用瓶子装的,好一点的用玉瓶装,一般的用瓷瓶装。
其次,就算毒药是用纸包的,冯澜影也没有下了毒乱扔包装纸的习惯,白若竹平日里喜欢给大家普及环保知识,最常说的就是不乱扔垃圾,而且冯澜影会傻到直接把纸随便扔附近吗?
最后,一张轻飘飘的纸,风一吹就不知道去哪了,这会儿正值秋天,时常有风,能让她找到还真的不得了了,更何况风都没把纸上的药粉吹光了,还真是稀奇。
“一定是她诬陷你,我陪大人一起过去,到时候能给大人做翻译。”松田气愤的说。
白若竹摸了摸鼻子,面对这么正直的小伙子,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慧子那也不能完全算诬陷,毕竟她确实对慧子下毒了。
“好,多谢你了。”白若竹说着要起身,冯澜影和亦紫他们都要跟着去,却被白若竹给拦住了。
“你们不看看慧子那是什么事,你们几个没出嫁的小姑娘去了多尴尬啊,阿淳是出去办事了,就是他在我也不让他去的,你们在家等我吧。”白若竹笑着说。
冯澜影想说竟然还有人敢诬陷到她头上了,但松田在场,她也不好随便说话,只能答应了下来。
白若竹随着松田和官差去了衙门,一进去就看到了慧子,已经同意被叫来的芳子。
芳子到底是小姑娘,被这个阵势吓到了,一看到她急忙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白若竹给了她一个放安心的眼神,芳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平静了许多,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上首的刑官把情况讲了一下,语气倒是十分的客气,然后问白若竹怎么看。
白若竹淡淡的扫了慧子一眼,又看了一眼堂上呈的证物,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包药粉的纸确实是他们从中原带来的,还记得之前他们停在码头的船竟然被海盗抢劫,后来赤松将军抓到了海盗,但却不是真正的黑老大他们,也只拿回了一部分失窃物品,这纸就包含在失窃的物品之中。
为什么说这纸特别呢,其实它不能算是常见的草纸,而是加了蚕丝的纸。
可是这种纸比一般的纸要厚一些,表面也因为有蚕丝而不光滑,相信没人用它来包药。
当然,也是因此,可以说明为何纸上残留了药粉。
“仅仅因为一点纸,就赖到我头上,会不会有点牵强?”白若竹笑了笑,“大人,之前京都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官船被海盗抢劫,后来陛下和赤松将军都派人缉拿,终于寻回了一部分失物,这剩下的失物我还正愁去哪了呢,其中就包括这样的帛纸。”
她又笑着看了眼慧子,“大人也可以找当日参加诗会的人打听一下,我全程有没有离场,倒是这位慧子小姐中途离开,还派了丫鬟请芳子去后花园说话,那丫鬟当时被送来了官府,后来为了慧子家的面子,才将这事压了下去,我说的没错吧?”
慧子听了急忙说:“我那日是想找芳子说话,主要想跟她和解,哪知道你使计叫来了渡边大人,还对我们用了药!”
“我全程都没有离场,就是去围观你光天化日之下和渡边大人苟且,左右也都是有人在的,你怎么就能扯到我身上了?”白若竹说的很不客气,还故意把“苟且”咬的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