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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竹笑了起来,“你易容成仵作,去牢房对尸体做了手脚,结果摘手套的时候,不小心弄起了一点假皮,露出了凤仙花的印子。”

妙罗恍然大悟,随即又露出懊恼之色,“我不知道你竟藏在附近,但我到底是帮了你吧?”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要做这些,你接近我又是何故?”白若竹说着朝高璒使了个眼色,“还是要拿掉你的易容,看看你到底是谁了。”

妙罗眼底闪过惊慌,“如果不是我出手帮忙,那尸体舌头的伤口就要暴露了,我又没有害你们,你何必算计我?”

“这怎么叫算计你了?我也没打算是伤害你,只是求个答案罢了。”白若竹笑了起来,她对妙罗说不上讨厌,甚至还觉得熟悉,所以这让她觉得太奇怪了。

“算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吧,以后我不会再惹你了。”妙罗带了恳求的语气,眼眶也红了,瞧着快要哭了出来。

白若竹有些心软,但还是叹了口气说:“你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不影响你嫁给大皇子。”

高璒倒没那么多感慨,大步走过去,伸手在妙罗脸上点了几处,随即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

“做的挺精妙的,一般人还真不易看出。”高璒盯着手中的人皮面具说道,他之前没跟妙罗接触,所以也没有发现问题,今天还是白若竹特意提前说过的,他仔细留意了,才发现了破绽。

而白若竹此刻根本没去看什么人皮面具,视线直直的盯在了妙罗的脸上。

“竟然是你!”她忍不住叫道,那张脸不算多特别,甚至相貌有些普通,但确实她熟悉的,就是前不久失踪的玲子!

妙罗不敢和白若竹对视,她有些难过的别过了头去,半晌才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吧。”

白若竹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做了什么事让我对你要杀要剐?”

妙罗本以为她要斥责自己,听到这话却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说:“我骗了你们。”

“对,你是骗了我们,枉我找了你那么久,要不是猜出你是自己离开的,真不知道会多担心了。”白若竹有些难过,当初在黑海盗船上救下了玲子,还从她那边知道了不少扶桑的事情,她早就把玲子当朋友看待了。

“你到底是玲子,还是妙罗,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了。”白若竹有些失神,如果玲子是假的,她易容成了妙罗要嫁给大皇子,那之前她父亲岸本说什么家族要遭难了,也都是演戏了?

玲子见她这副表情,心里也难受起来,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我就是玲子,我也不想骗你,但是我……”

她有难言之隐,她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家族,还有她的父母。

“那原本的妙罗呢?你扮成她嫁入皇室,她呢?”白若竹问道,她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她病的很厉害,是打娘胎里带的病,恐怕活不过这两个月了。”她说着有些不忍,“也是因此我才被要求成为她,才被迫离开了你们。我一开始是潜伏在黑海盗船上,被你们救了完全是意外,我没想过害你们,是真的拿你们当朋友,一直也没做过任何伤害你们的事情。”

白若竹细细想想,玲子是没做过什么。

“我知道新野大人的事情与你们有关,怕他处理不当牵连到你们,才扮作仵作去验尸,不想却让自己露出了破绽。”她苦笑起来。

“你除了隐瞒身份,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但你父亲就是背后谋害二皇子的人吧?”白若竹越说越觉得难过,“因为野心,他差点害死了普如大师,还一次次的派人袭击我们,你没有暗中对我们下手,但我们已经占到对立面上了!”

白若竹又叹了口气,“你父亲就是当年和已故皇后有私情的人,你跟善子皇妃关系亲近,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让已故的皇后送了善子皇妃一个手镯,致使她一直不能有孩子吗?难道你如今面对善子皇妃,心里不会有半点愧疚吗?”

玲子眼底闪过惊讶之色,“这怎么可能!”

白若竹冷笑,“善子皇妃第一次见我时,将她戴了多年的玉镯送给了我,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那镯子有问题。而且那镯子是已故皇后送的,也是她的情人交给她来害善子皇妃的!”

“我真的不明白,你父亲布了这些局到底为了什么?是他自己利欲熏心,还是他偏执的想拥护心爱之人的儿子成为天皇?”白若竹觉得可笑,“又不是他自己的儿子,用的着那么上心吗?还让自己亲生的女儿扮作他人,你戴了张假脸,以后一辈子就只能做别人,再也不是真正的自己了!”

玲子被戳到了痛处,她也不想整日藏在面具下面,处处小心的模仿曾经的妙罗的一言一行,慢慢失去了自我。

白若竹确实是想不通,大皇子已经被发现觉醒了鲛人血脉,这一点普如大师已经证实了。

也就是说大皇子肯定是皇室的血统,他既然不是岸本的儿子,岸本为何要这样疯狂的为他谋划?

但玲子抿着嘴,应该是她知道不能再多说了。

“我不想难为你,但如果我揭穿你的身份,你父亲应该很难做吧?”白若竹问道。

玲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扶桑皇室的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他们?我并不赞同我父亲所有的做法,也不想与你为敌,但我也不能背叛他。”

“本来与我无关,但他差点烧死了普如大师,招提寺与我有些缘分,我不能看普如大师白白受了罪。还有,他后来几次派影子忍者偷袭我,还伤了我的朋友,这笔账我不会忘了,也没法看你的面子就算了。”

白若竹咬了咬牙,这件事上她不会也不能心软,她可以理解玲子的难处,但她不会因为玲子就放过岸本。

“你、你不要去揭穿他,这样只会逼的他立即逼宫,这样不知会有多少人流血丧命。”玲子慌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