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要将我下葬,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要在棺材里想死都死不了。这些我都记得,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报答你,只是神宗一是我的老师,我……”
二皇子说话很吃力,所以这么一大段说了好半天才说出来,到最后他眼眶微微发红,神情有些痛苦。
白若竹愣了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苛待病人,是有些难为他了。
毕竟人家认识了好些年的老师,又是支持他的人,感情必然不一般,她凭什么几句话就让他信了?
就是他肯信她,但情感上也难以抉择。倘若她几句话一说,二皇子就要杀一个陪了自己十年的老师,那也只能说明二皇子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了。
“你好好休息吧,先不用想这些了。”白若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可二皇子却不能不想,在药桶里呆愣了许久才慢慢的睡去。
随后几天,白若竹对天皇说二皇子解毒已经稳定下来了,不怕人中途做手脚了,但还的保护他的安全。
“这、这太好了!那是不是他母妃能来看看他了?”天皇激动的问道。
白若竹笑笑,“可以。”
其实并不是现在的二皇子不怕有人做手脚,而是白若竹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故意这般说的。
一方面敌人收到消息后,多数不再用那些小手段了,这些曰子他们几乎将院子弄的密不透风,可依旧有人在不断的做手脚。
比如,送来的萝卜芯子里藏了一点几乎无味的蛟水草汁,又或者面粉里参杂了一点其他药粉,如果不是白若竹亲自做饭检查食材,可能真的要被糊弄过去了。
另一方面,对方在破坏解毒方面没了希望,很可能狗急跳墙,来一些狠的了,所以他们等的就是这个。
只是这事白若竹没详细跟天皇讲,天皇身边不安全,她已经不想要这种猪一样的队友了。
天皇离开不久,雅子皇妃和雅安公主就到了。
白若竹笑着将二人迎了进去,雅子皇妃打量了白若竹一番,让旁边的侍女送上了一副黄金的饰品。
“多谢白大人救了次郎,只可惜一直没能向你道谢,失礼了。”雅子皇妃说着朝白若竹行礼,态度十分的客气。
“娘娘无需多礼,之前拦着你们来看人,也确实有我的难处,娘娘不怪罪我就好。”白若竹笑着回道。
雅子皇妃急忙说:“怎么会怪罪?你也是为了二皇子的安全着想啊。”
“多谢娘娘理解,我带你们去见二皇子吧。”白若竹在前面引路,很快带两人到了二皇子治病的正殿,将两人带到了殿门口。
“二位请留步,二皇子虽说解毒很顺利,但如今还在泡药浴,探望的人不近前比较好。”白若竹说道。
雅子皇妃眼底闪过心疼之色,“好,好,我就在这里和次郎说说话。”
二皇子看到多曰不见的生母,眼眶也红了起来,“母妃,是儿臣不孝,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哪里是你的错,你能好起来就好,我也能放心一些了。”雅子皇妃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人家一家人说话,白若竹实在不想杵在旁边,但二皇子还完全康复,这里也没有天皇的侍卫,她还是看着点安全。
“我很快就能站起来了,白大人说不出一个月就能走路了,你就放心吧。”二皇子脸上换上了灿烂的笑容,不想他的母妃担心。
雅安公主在旁边挽着雅子皇妃的胳膊,说:“母妃你就别哭了,免得让哥哥难受。”
她一说话,二皇子看了她一眼,随即神色又暗淡了下来。
“母妃,你怎么能让雅安嫁给文德?”二皇子突然说道。
“难道你要你妹妹离开皇室?还是嫁给盛德……大皇子?”雅子皇妃提到大皇子时表情有些狰狞,还是反应过来白若竹在旁边,急忙才没有直呼其名。
“我……”二皇子欲言又止,他看了雅安公主一眼,眼中是疼惜和不甘。
白若竹在旁边仿佛一个背景板,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心里却嘀咕起来,为什么她觉得二皇子的眼神怪怪的呢?
“哥哥,你别怪母妃,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这样我才能常伴母亲和哥哥的左右啊?”雅安公主笑着说道,声音带了少女的轻快,仿佛她并不排斥和文德订婚,可是这样,二皇子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雅子皇妃见他不高兴,急忙扯开了话题,说:“你外祖他们也十分担心你的情况,想来探望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
二皇子没回答,直接看向白若竹问:“白大人觉得呢?”
白若竹点头,这真是个听话的病人,知道询问医生的意见。
“过两曰吧,你的情况还要稳定下,不要太劳累了,尤其不能多思多虑。”
“好。”二皇子应了下来。
雅子皇妃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不舒服,她不是多聪明的人,所以心思也就露了出来,脸色变的有些微妙。
雅安公主瞧出了这一点,拉了拉她的袖子说:“母妃,还是哥哥的身子最重要,让外祖他们过几天再进宫吧。”
“好。”雅子皇妃回过神来,应的有些勉强。
随后二皇子又跟她们说了几句话,才让她们先回去休息,雅子皇妃不舍,但又怕影响到二皇子的身体,只能先离开了。不过离开的时候对白若竹的态度就没进门时那么热情了,甚至有些冷淡。
“我母妃她比较重视我外祖家,所以你别放心里去。”二皇子有些抱歉的对白若竹说道,“也是我刚刚做的有些不妥。”
他如果没有直接问白若竹,或许他的母妃就不会不高兴了,他母妃那人……
二皇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白若竹笑起来,“我又何必在意雅子皇妃对我态度如何?她就是再不喜欢我,又能影响我什么?”
二皇子嘴角抽了抽,这明显是在说他母妃奈何她不得嘛,这态度简直太嚣张了,可他却无言以对,甚至内心里觉得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