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路行去,没几天找到了一个海岛,玲子认出那个海岛,说离扶桑已经不远了。
此处海岛的岛民都说扶桑话了,还好他们有玲子这个翻译,很快就跟岛上的人沟通好了。
白若竹他们给小岛一些银子,换了物资,和在岛上休整一天。
这时候扶桑的文字还多是汉字,白若竹他们很容易辨认发,只是语言方面不通,但白若竹聪颖,很快就学了一些扶桑语。
“文字应该是以前从中原传过来的吧?”白若竹问道。
玲子点头,“听闻是很多年前一位高僧送来经文,才有了文字的,好像是唐朝时的人。”
这里以前还有唐朝,这可真是时空交织了。
岛上有渔民说可以给他们指路,因为他们每年都会去扶桑进贡,所以他们很清楚路线。
江奕淳问了对方的要求,不想对方并非想要银子,而是想让他的儿子跟着队伍学习汉语。
“扶桑语都是从中原传来的,汉语是本源,也是我们最为崇敬的,我年纪大了,学也学不了什么,只想我儿子多学点,或许以后也能去你们丹梁考个秀才。”渔夫笑呵呵的说。
他领了儿子见众人,竟是个四、五岁的孩子,白若竹忍不住想到了小蹬蹬,就不忍心拒绝了。
“你这么早就为孩子做考虑啊?”唐枫笑着问道。
玲子帮忙翻译了,渔夫笑呵呵的说:“语言还是趁早学了才好接受,就像玲子小姐,肯定是打小学的。”
玲子翻译之后,白若竹都忍不住点头,这个渔夫还是很有见识的。
最终,江奕淳答应了他的要求,不仅同意让他儿子在船上学汉语,还依旧承诺了他一笔佣金。
之后,船上多了个活泼的小男孩小次郎,他拜了唐枫为师,请求唐枫给他起个名字,还说就跟唐枫一个汉姓。
小次郎的爹姓三井,他为此十分高兴,求唐枫为儿子赐名。
唐枫想了想说:“叫唐寅吧,寅是十二地支里的,也代表了十二生肖里的虎,我看小次郎长的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就用这个字吧。”
唐枫还找了纸笔写了出来。
白若竹和高璒听了此事之后,都对唐枫十分的鄙夷,明明是偷懒应付,还找了那么动听的借口,太无耻了!他要不要也让人家小次郎字伯虎啊?
唐枫知道了,还一脸认真的说:“人家小次郎就是属虎的,不是正合适吗?”
“好吧,你的学生,你高兴就好。”白若竹无语的说。
这样有了三井的指路,两艘船没有走什么弯路,中途找了一个海岛补给之后,又经历了七八天,终于到了扶桑国。
白若竹心中有些激动,她不知道这里跟现代的霓虹国是否一样,但从玲子的讲述可以得知,这里也不是存在于霓虹国某个历史之中的。
因为是外来的船只,需要向官府报备,莫北山和李进带了朝廷文书去见当地官府的人,但其实就是幕府安排的地方府寮。
白若竹和江奕淳则悄悄带了玲子下船,想办法去寻她的家人。
扶桑国不止通海陆的码头,有三井的指路,白若竹他们停靠的正是京都的码头,而玲子家就在此地。
为了保证玲子的安全,白若竹帮玲子换了丹梁的衣服,又给她易容了一下,打扮成了丹梁女子。
他们的“奇装异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好在没人上前多问。
玲子带路,江奕淳一路也没发现有人尾随,很快找到了玲子的家。
玲子敲门,开门的老伯根本没认出她,还是她低声说了扶桑语,老伯才反应过来,流着泪引了他们进去。
玲子很快见到了他父亲,父女见面少不了抱头痛哭一番,只可惜白若竹和江奕淳就听到他们叽哩哇啦的说了,却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玲子的父亲脸色几次变换,显然是知道了真相震惊不已。
等父女俩哭了半天,玲子才反应过来,急忙介绍道:“父亲,这是来自丹梁国的江大人和白大人,是他们救了我,还一路教我医术和汉语。”
玲子的父亲突然跪地,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随即用汉语说:“多谢你们救了小女,在下感激不尽。”
江奕淳急忙让玲子的父亲起来,说:“举手之劳,岸本先生无需挂怀。”
玲子之前没提过她家族的姓氏,但刚刚进门的时候,白若竹和江奕淳都看到了门口大大的汉字“岸本”两字,肯定是府上的姓氏没错了。
岸本汉语很好,两方坐下交谈,岸本了解了许多海上的情况,白若竹他们也知道了如今扶桑京都的局势。
“二殿下被选为下一任天皇了,下个月举办登位仪式。”岸本叹了口气说道,“怕是下个月起,家里不会太平了。”
他歉疚的看了江奕淳他们一言,拱手说:“江大人,白大人,你们远道而来,在下本该邀请你们住在府上,好好款待你们的。可如今这个情况,在下怕连累了你们啊。”
江奕淳摆摆手,“无妨,如果岸本先生方便,能帮我们找两个人即可。”
“什么人?”岸本急忙问道。
白若竹朝江奕淳使了个眼色,他们之前商量好的。
“是我的一个表妹失踪,有人看到她被人带到了去扶桑的商船上,但那商人似乎不是丹梁户籍,无法查到信息,只听说他的妻子是地道的扶桑人。”
白若竹说着拿出了画像,展开给岸本说:“这是我表妹的画像,她之前得了怪病,头发全白了,想来很好辨认。”
随即她又拿出一张画卷,展开给岸本看,“这是我妹妹的未婚夫,为了寻她也失踪了,我们猜测两人都被人抓来了扶桑国。”
岸本皱眉,“扶桑国很大,京都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他们没来京都,恐怕不怎么好找。”
江奕淳开口说:“那商人能有私船航海经商,身家肯定不一般,即便不在京都,也会在其他几个大城市有些名头的。”
岸本点头,“有道理,在下这就安排人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