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奕淳早早就出门了。他要利用在京城停留的日子,好好查一些关于鲛人的事情,另外还要去联系船只安排出海的行程。
他不忍心白若竹操劳,就让她最近好好休息几天,先跟亲戚朋友聚一聚。等到出海之后,路途辛苦,所以最近就让他先张罗着安排事宜了。
白若竹也没跟他争,家里有男人办事自然是好的,她一个女人家也没必要事事都出头,何必搞得自己那么辛苦?
白若竹早饭过后去见司依寰,见司依寰眼中依旧有愁绪,就知道他和二哥还没有和好。
她也没多劝,小两口闹别扭也是正常的,床头吵床尾和,也算是生活的情调。
她拉了司依寰的手说:“二嫂,待会我们出去逛逛吧,我好久没回京里了,也不知道京中是什么情况,最近有没有什么时兴的首饰样子。”
“好啊,待会我陪你去转转,刚好我也想添置些新的衣服了。”司依寰欣喜的应道。
果然,对女人来说,逛街是最能打起精神的。
白若竹满意的看着二嫂,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坐了马车朝东市方向去。
很快两人去买了一些首饰,都裁了一些衣料。白若竹还去花想容看了一下生意,因为之前睿王叛乱之事,花想容已经许久没有办新款发布会了,对生意多少有些影响,但是花想容毕竟招牌在那里,相比京中其他铺子已经是生意极好的了。
随后她又去看了一下美颜馆,只可惜桂枝不在,即便美颜馆有管事在负责,但管事毕竟不是桂枝,再加上京中动荡,许多妇人不敢出门,生意比之前差了许多。
这些白若竹倒也无所谓,如今她一门心思就在江奕淳的血脉诅咒之上,赚钱这些事情她已完全抛到脑后了。
两人携手逛着,后面跟了剑七和亦紫,以及司依寰的一名丫鬟帮忙拿东西。因为亦紫是第一次来京城,白若竹还时不时的给她介绍一些风土人情。
这时,路边的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了一道缝,车里的人朝路边看去,视线落到了白若竹那张光洁又神采飞扬的脸上。
他微微皱眉,眼底的光芒闪动,有激动又有些纠结,最终他掀开车帘,走下车来。
人走到白若竹和司依寰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白若竹定睛看去,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杜仲书似乎结实了不少,皮肤也比以前黑了一些,倒少了一些文弱书生的气质,多了一些草原汉子的硬朗气息。
她昨日才跟江奕淳提起此人,本来就不爽,不想此人这么快就出现了,还敢拦在她面前。
“白若竹,我们又见面了。”杜仲书向白若竹微笑,语气淡淡的说。
白若竹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是啊,还真巧啊!”
他这是想来向自己炫耀,如今已经成为异姓王了吗?白若竹觉得无趣,他成为什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除非他利用这个王爷的身份来打压她,找她的麻烦。
“许久不见你还是那样的冷漠无情啊。”杜仲书嘴角扯了起来,笑容中带了丝苦涩的味道。
白若竹斜了他一眼说:“我对朋友可从来不是冷漠无情,对待敌人又何来的感情?又怎可心软?”
杜仲书眉头一皱,目光一下犀利起来,身上竟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从一开始你便没把我当做朋友,早就定了我是你的敌人吧?”他问道。
白若竹觉得可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如何,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坦诚的和你和你们杜家合作,可是你们杜老爷子又是怎么对我?怎么坑我的?我白若竹本就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最后是谁害人不成?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是你是非不明,将这些事情怪在我身上,到底是谁没有把谁当朋友?谁把谁当敌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杜仲书没有反驳,反倒神情平静地看着白若竹,半晌,他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所以我想清楚了,当年确实不是你的错,但我不能语言长辈之过失,只能在这里向你说一句对不起了。”
他说着躬身行礼,朝白若竹客气的一稽,态度十分的谦恭。
白若竹急忙朝后退,这是什么情况?改变作战方针了吗?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怎么突然间又跟她友好起来,又向她道歉行礼了?
“杜王爷不用客气,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语气疏远的说。
杜仲书露出失望之色,摇头说:“你还是不肯和我重新做朋友吗?当初我们在安远镇结识,一起做牙膏生意,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这份情意我多年都无法忘却,你现在还不能原谅我吗?”
他说得情真意切,让白若竹有些尴尬,让她继续和杜仲书做朋友,肯定是不现实的,但如果让她这样当街直接拒绝一个诚恳道歉的人,又显得她没有气量。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剑七走上来说:“主子我们还有事情,先走吧。”
剑七平曰里冷着脸习惯了,这时候说话又杀气十足,一下子是把这个尴尬的气氛给打断了,白若竹满意的冲剑七点点头说:“好,我们就先告辞了。”
杜仲书露出失落之色,也只能朝白若竹行礼,重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等上了马车之后,他嘴角露出讽刺之色,对车夫说:“回府。”
白若竹拉了司依寰也赶快离开,走远了才嘟囔道:“这杜仲书是演的哪一出啊,我都不相信他能跟我化敌为友了。”
司依寰托着下巴,说:“他不会是对你打什么歪主意,不仅仅是想跟化敌为友,还惦记你这个人吧?”
剑七眯起了眼睛,低声提醒道:“主子,杜仲书曾经也对你动过心思,请多小心。”
白若竹狠狠的斜了剑七一眼,“剑七你现在话怎么变多了?”
她二嫂还在呢,剑七就说别的男人对她动心的事情,不是让她尴尬吗?再说她又不是失忆了,难道还记不住谁对她有过爱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