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若竹和江奕淳吃完素斋,在后院消了消食,便早些休息了,因为他们入夜还有活动。
等夜深人静时,两人悄悄溜出了房间,朝白若竹所说的房间走去,不想那房间里还点了蜡烛,看来里面的人没有歇息。
白若竹朝江奕淳打了个手势,两人悄声走过去,在纸窗上轻轻掏了一个洞,这下便看到了屋内的情况了。
屋里果然有一名女子,只是此刻那女子背对着他们,看不到正脸。那女子正拿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长发,如果不是白若竹知道这里是佛寺,而且白天听到过女子的哭声,要以为这是一副灵异画面,里面不是女人而是女鬼了。
江奕淳看了白若竹一眼,朝她悄悄打了个手势,意思问这是白天的女子吗?白露竹微微摇头,她哪里看到过里面的人,只不过听到点哭声罢了。可这女子大晚上的对着铜镜梳什么头发呀?而且她都梳了那么多下了,不怕头发掉光吗?
突然女子狠狠的把梳子扔在地上,情绪猛然爆发,歇斯底里地将面前的铜镜也砸在了地上。
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一下子惊动了夜晚栖息的鸟群,有鸟惊叫着飞走,也惊动了寺里的其他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有小沙弥又赶过来了,白若竹和江奕淳急忙躲上屋顶,小心地隐藏起来身形。
两人悄悄掀开一块瓦片,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
小沙弥冲进屋子,狠狠的瞪了女子一眼,有些气愤的说:“你又在折腾什么?不是告诉你不要发出动静吗?你要不想活了你就趁早说,也免得我们麻烦。”
这语气可不怎么客气,甚至还带了些威胁的味道,白若竹皱眉,难道这女子真的是寺院囚禁起来的?
女子低低的笑起来,那声音带了寒气,有些像鬼怪的阴笑。
她扭头突然瞪向小沙弥,哑着嗓子说:“我变成这副鬼样子,一天天被关在这里,还不如死了的干净,你们放我出去,我在这里实在呆够了!”
屋顶上的白若竹瞪大了眼睛,她使劲拉了拉江奕淳的袖子,示意她仔细看那女子猛然转过来的脸,女子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伤到了,有几个极深的疤,那疤痕是圆形的,里面像被打进去了一样的深坑,就好像什么将脸上的肉挖掉了深深的一条似的。
这样的伤只有两处,脸上其他部分倒是完好的,露出的五官完全暴露在了白若竹眼前,不正是九黎族那个朱宁吗?
她当初找白若竹的麻烦,又执意独自离开,结果被毒婆婆抓了去,后又委身于尤猛,甚至利用尤猛向九黎族报复,要不是她利用机关傀儡偷袭了卫堂的人,导致卫堂的四人无法结界,白若竹后面找火雷也不至于那么困难了。
之前尤猛被江奕淳斩杀,白若竹也没顾上去考虑朱宁的下落,九黎族对她这个叛徒也不关心,没派人出去捉拿她就不错了。
如今猛然见她出现在此处,白若竹忍不住心中大惊,难道这里是犬戎族人的据点?
这个朱宁脸上的伤肯定是被毒婆婆的精血之毒溅到造成的,而寺庙的人把她关在这里,又每曰给她送饭,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要闹腾了,你现在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是我们方丈有好生之德,谁愿意管你的死活,你别不知好歹!”小沙弥有些生气地说。
朱宁冷笑起来,“不是说放我在这里安胎吗?天天吃这些青菜萝卜怎么安胎?连点肉都吃不到,孩子怎么保得住?你们到底是想救人还是想害人啊!要我说没了这个孩子才算干净,我也能自在一些。”
白若竹和江奕淳相互看了一眼,朱宁怀孕了!
小沙弥露出鄙夷之色,“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这孩子还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他?这里是寺庙,不可吃荤食,但是主持会帮你想办法的,你不要再胡闹了,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也免得日后后悔。”
“我会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来了这个鬼地方,有了这个鬼一样的孩子。我现在要吃烧鸡,你快点给我拿只烧鸡来,否则我今天就要把这孩子打掉!”朱宁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起来。抬起的手要往肚子上拍,一副想打掉肚中孩子的架势,小沙弥又不好碰她,吓得脸色白了几分,急忙跑出屋子说:“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人。”
白若竹和江奕淳相互看了一眼,小沙弥应该是去找住持了,他们藏在这里实在太容易暴露。白若竹拉住江奕淳,意念一动两人进入了空间之中。她随手打开了大屏幕,画面依旧是他们进入之前看的屋里。
现在说话也方便了,白若竹立即问:“你说这里会不会是犬戎族人的据点?这里的住持会不会是犬戎族人?朱宁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尤猛的了吧?”
一连几个问题也正是江奕淳心中的疑惑,他想了想说:“这里是不是犬戎族人的据点就不知道了,但是朱宁肚子里肯定是尤猛的孩子。那****被毒婆婆伤到了脸就立即逃走了,想来是去见了尤猛,后来尤猛被我们击杀,朱宁本该获得自由,应该是犬戎族人发现她怀了身孕,又怕被人发现将她藏在了这里。”
“如果只是怀了尤猛的孩子,将她送回犬戎族里便可,为什么要藏在此处?”白若竹想了想说,“可见犬戎族里面也有什么事情,搞不好是内斗,尤猛一死群龙无首,大家都想争族长的位置。肯定有人不想让尤猛的这个孩子出生,而现在保护朱宁的人,想必是尤猛的心腹,如果他不是这寺庙的住持,便是和住持关系密切之人了。”
不等两人多猜测,主持普烛大师就赶来了,白若竹见过他两面,他是个红光满面,身材高大的僧人,看着比普灯大师身体好了不少。
普灯大师像个苦行僧,而他却有些锦衣玉食的味道,身上的袈裟做工十分的精致。
“朱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主持普烛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