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沛瞬间睁开眼睛,光从称谓上来听,对方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刚要进入牢房,却被下人给拦住了。
“世子爷你千万别靠近,他会神识攻击,会让人头痛不已,刚刚牢头就着了道,去看大夫了。”下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有意思,那你们是怎么抓住他的?”肥头大耳的年轻人问道。
“我们当时人多,就是武林高手也有内力用尽的时候吧,何况是他这种特殊的攻击。”下人答道。
周时轩打量着白泽沛,突然笑了起来,“我进去看看,你们先退下。”
“世子爷,不可!”下人一听就急了,“这太危险了。”
“他不是不能动吗?怕什么?况且我又不害他。”周时轩大大咧咧的说道,“赶快下去,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只有跟在他身后的护卫没有动,那人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但白泽沛感觉到他是名高手。
周时轩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牢房,不知道他是格外的有自信心呢,还是本就是草囊饭袋,不知道无畏呢?
白泽沛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急着用神识去攻击他,他要看看这个世子爷有什么打算。
“你是白若竹的哥哥吧,我刚好是周时彬的哥哥,我叫周时轩,郢王世子。”周时轩笑呵呵的说,“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周时彬,我那个没出息的弟弟被你妹妹挟持了。”
白泽沛想起之前牢头说的话,说若竹救走了唐枫,还挟持了郢王府的二公子。
他依旧不说话,静静的等着周时轩继续说下去。
“这么说吧,我那弟弟只是个庶子,却有野心的很,总想着把我拉下台。这种人你觉得我会姑息吗?不过我父王重视子嗣,不许我们兄弟自相残杀,我也只好一忍再忍。如今他被你妹妹挟持,我倒是不着急,我可以送你去给你妹妹团聚,做出去营救他的样子,而你只要帮我趁乱杀了他就好。”
周时轩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计划马上要实现一般。
白泽沛冷冷的看着他,这人是不是有点傻啊,他杀了周时彬,到时候周时轩接机发难,在抓了他们回去领功,岂不是便宜都被他占了?
况且若竹都没杀的人,肯定是有所顾忌,他何必要杀一个跟他无仇无怨的郢王公子?
“怎么,你不敢?”周时轩有些挑衅的说,这激将法用的太明显了。
“不做,风险太大。”白泽沛答道。
“这年头做什么没风险,你自己丧命好呢,还是去搏一把好呢?”周时轩说道。
白泽沛这次没说话,似乎在考虑着,周时轩得意的笑起来,“你好好想想吧,决定好了让人跟本世子说一声。”
他大步走出了牢房,很快有人进来,将白泽沛从刑架上放了下来,还给他送了饭菜和水,只不过老房门扔紧紧的锁住了。
白泽沛吃了东西,身上也有些力气了,他决定“考虑”一下,然后就答应周时轩的提议。
周时轩都可以糊弄了他杀人,然后围剿他们领功,那他也一样可以糊弄周时轩,假意答应下来,到时候杀不杀还不是他来决定?
只是周时轩知道怎么找到小妹他们吗?还是他一直知道,故意拖延着不去,想让他那个庶弟多受些折磨?
……
第二天,众人碰到一条小河,唐枫就装模作样的说周时彬太臭了,不然给他洗洗吧,这样也不是办法,万一染了什么病过给其他人就不好了。
白若竹翻了翻眼皮子,说:“随便你啊,你有功夫就给他洗,叫暮雨给你打下手。”
暮雨哀嚎起来,“夫人,你不带总这样的,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改还不行吗?”
“没啊,我就喜欢看你这副逗逼表情。”白若竹笑嘻嘻的答道。
这下子暮雨风中凌乱了,早知道这样他以后淡定一些啊,只要他不这么大反应,夫人大概觉得无趣,就不再折磨他了吧?
你看看人家惊雷天天一副死人脸,夫人有事就从来不会想到他。
暮雨慎重的决定,从今往后他暮雨要做一个像惊雷一样有着死人脸的帅哥。
很快,周时彬被唐枫拎去了河里,不过他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温柔,直接将人暗到了水里,害周时彬喝了一大口水。
但他身子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自己往水里沉,还好唐枫又把他拎了起来。
白若竹和亦紫带了小蹬蹬回避去了下游。江奕淳他们则在不远处准备午饭,时不时的注意着河里的情况。
没多久,周时彬的衣服里漏出了一点淡淡的红色,随着水流朝下游流去,就好像是他衣服的布料掉色一样。
白若竹眼明手快的拿水罐去舀水,将那抹红色收了进去。
在之后周时彬身上没再出现异状了,想来他的目的就是这东西了。
白若竹提了罐子去给高璒和江奕淳看,江奕淳很快就认出了是什么。
水里的周时彬被折腾的不行,时刻面临着被淹死的可能,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白若竹已经拦截了他身上放出的那抹红色。
唐枫见白若竹那边已经有了答案,再没心情陪他玩了,直接把周时彬拎出水面,扔到了旁边一块大石头上。
“老实在这里晒干吧,待会给你翻个面。”唐枫说完一伸手,点了周时彬的昏睡穴。
他大步走过去,问:“是什么?”
“是一种特殊的药物,在承水国贵族之中,有秘密养一种追踪用的虫子,可以找到那红色药物,然后顺流直上便能找到线索了。”江奕淳解释道,“我曾经在通政司的时候见过那种虫子。”
“应该是蛊虫吧?”白若竹问道。
“不确定,但没有攻击力,就是追踪很厉害。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先远离这条河吧。”江奕淳说道。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随即周时彬都没被翻面,就湿淋淋的被扔上了马车,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他浑身湿哒哒的,比之前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