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樱和武柏都来了,武樱很大方的跟大家说,她也要出征了。
白若竹一听就急了,“武樱你才回来,就不能好好在家待待吗?”
“我爹娘都要为朝廷出力上战场,我这个曾经的百夫长也不能落后吧?”武樱笑眯眯的说道。
众人一听都起劲了,什么百夫长?武樱离开北隅城不少曰子呢,怎么就成百夫长了?
武樱大大方方的说:“我之前女扮男装去西南参军,后来做了百夫长,只是战场残酷,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我意外之下坠落悬崖,好在被人救回了性命,辗转回了家中。”
“厉害啊,武樱你是女中豪杰!”有人赞道。
“我们还没上过战场,没想到落到你后面了。”又有人说道。
武樱脸上带着笑,却没有得意之色,她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不会因为当过百夫长就得意,反倒想起军中岁月,更加清楚自己的不足。
白若竹坐回了座位,有些气鼓鼓的不理武樱。
武樱跟其他人说了几句话,就凑到白若竹旁边,赔罪的说:“好若竹,你就别生我的气了,你说我爹娘都跟大军走了,我能放心吗?”
白若竹叹了口气,也确实没办法,武家个个都是高手,只有武柏情况特殊。
“那你大哥呢?”白若竹低声问道,悄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武柏。
“他原本要跟随文官一起,但被我爹回绝了,我爹让他用功读书,有本事下一次科举考个状元回来。”武樱说着笑起来,“我哥性子改了好多,现在越来越像文人了,说他一点考个状元回来。”
白若竹又忍不住看了武柏一眼,这状元可不好考啊,她二哥人精一样,也只考了榜眼。
两人这样说开了,白若竹也不生气了,想了想说:“晚点我让人给你送些药,有备无患。”
武樱眼睛亮起来,压低声音说:“来点迷香、泻药什么的,说不定用的上。”
白若竹忍不住敲她的头,“那么逊的药我会做吗?给你更好的。”
“好,好。”武樱笑嘴快咧到耳朵根了。
这时,不知道谁突然起来,说了一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诗……
她看向唐枫,唐枫冲她狡猾的笑了笑,果然是他那边“写出来”的。
前一世她读这首诗就觉得特别有气魄,但如今听到一名名少年朗声说着,她心里却有一种既豪迈又凄凉的赶紧。
身经百战,盔甲都破穿了,但壮志却不灭。
这一路过去,想来大小战役不少,最后在京城也是一场恶战,在唱的这些人,又有多少人能回来呢?
没等她继续伤感,就被旁边的武樱拉着举杯,她以茶代酒,敬了众人,心中的愁绪也被压下了不少。
等酒席散了之后,她回府就收拾出了不少药丸,有治伤风头痛、肠胃不适的,也有止血去淤的,当然还有武樱点名要的毒药。随即让剑七送到了武府,交到了武樱手中。
时间飞快,这就到了出征前一天,江奕淳去军队做出发前的检查。白若竹有些不放心,在家里反复的收拾着东西,生怕给他少带了什么。
等傲松找来的时候,白若竹显得有些焦虑。
“白姐姐,你义父回来过吧?”傲松问道。
白若竹心中一紧,急忙说:“他脾气古怪,回来又说没意思,就跑出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不然你跟我说说,等下次他回来,我帮你转达。”
“没事,就是想问问我姑姑。”傲松闷闷的说,小眼神还有些埋怨,明显是责怪白若竹不向着她。
白若竹有些尴尬,“我想他不认识你姑姑吧,就算真的认识,也不会阻止你姑姑回家的。如果你姑姑实在不想回去,一定是有她的苦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傲松急忙问道。
“没啊,我就是帮你分析分析,或许她不在丹梁,在西域、蛮族一代也说不定。你如果再去蛮族,帮我探望下桑塔吧,看看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白若竹说着把一个小瓷瓶塞到了傲松手中,说:“你知道他中了太久的化功散,都毒都融入骨髓了,这是我最近研究的解药,你帮我捎给他,他或许还能多恢复一成功力。”
“这个药还能温养经络,就算他功力所剩不多,也能重新修炼,你多鼓励鼓励他啊。”白若竹注意到傲松表情的变化,就知道自己成功的转移了傲松的注意力。
傲松要退回药瓶,说:“你别给我啊,我又不去蛮族了。”
“我信不过别人啊,这药如果不交给桑塔,他的伤就好不利索了。”白若竹继续说,“你跟他也算有缘,你还救过他的命呢,难道不想看着他重新站起来?”
“我、我跟他又不熟。”傲松就是再精明,也是个害羞的小女生,这会儿脸已经红了起来。
白若竹抿嘴偷笑,心想你们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能不熟呢?
“相识就是缘分,你去看看他吧。他也是天之骄子,现在却是这个情况,挺可惜的。”白若竹故意调动起傲松的同情心。
“白姐姐,我看的明显,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自己过去肯定更好。”傲松撅了撅嘴说道。
“胡说,我还有丈夫、孩子,怎么能又跑去蛮族,让人误会怎么办?再说了,他就是欣赏我而已,你可别误会了。”白若竹笑意更浓,傲松的语气听着有点吃醋嘛。
“我误会什么,我跟他又不熟。”傲松嘴硬的说。
白若竹笑着推了推她,“反正你回家的时候有机会碰到蛮族的人,到时候就麻烦你多跑一趟了。”
“我……”傲松想继续拒绝,但想起桑塔那双黯然的眸子,心里又有些不忍,到底接下了药瓶。
等傲松走了,白若竹大大的呼了口气,心想这做红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说是要有三寸不烂之舌,还真的有那么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