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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安排人,首先到北隅城的钱庄取到了大笔的白银,大概将近二十万之多。

“母后……”唐胤看到提出的白银,不由有些感慨。

他知道他母后未雨绸缪的在外开酒楼赚钱,但母后性子绵软,一直需要人保护,他就下意识的对这事没指望太大,想着母后有些事情做也好。却不想母后给了他大大的惊喜,反倒是他自己最是没用。

“禀皇上,北隅城和京城最多,其他几大城市的存银要少一些,当初北隅城的迎客来是最早让白大人入股,改了菜谱和经营模式的。”下面的沈禄如实禀告道。

皇上愣了愣,原来又跟白若竹有关,他这是又承了白若竹的情了吗?

他想了想,这事不好放在明面上讲,就是给沈禄封赏也要找其他借口,而且白若竹是命妇,不好封赐的太多,免得惹人闲话,所以最好从江奕淳或者她亲人身上封赏了。

想到这里,唐胤很快有了一番计量。

第二曰,便有皇上的心腹在朝堂上提了一事,说义商沈禄向朝廷捐银几十万两,提议皇上封赏沈禄,另外白家也为朝廷捐献家产,提议皇上封赏白家家主白义宏,让时间百姓多学习他们的义举。

朝堂上不少人听到几十万两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事?继而一想,能知道这事,又在这里提议的,肯定是皇上的意思啊,这没事谁去触皇上的霉头?再说了,朝廷正是用钱之际,鼓励这样的事情是多事。

一时间众臣纷纷赞同,唐胤满意的问:“众卿觉得如何封赏合适?”

许多人动起了脑子,这时候肯定不适合赏银,人家捐献了几十万两,你在赏些金银珍宝的,价值一对比岂不是容易成了笑话?想来想去不是田地就是官爵了。

于是众臣各抒己见,最终封赏被确定了下来,沈禄被封了忠义侯,没有实职,却能享朝廷俸禄,爵位按侯爵的规定世袭,也就是说沈禄的子嗣可以袭爵,但爵位会降级。

这一点很公平,因为丹梁国侯爵世袭都是这样的规定。

至于白家,白义宏被封为嘉庆伯,依旧享世袭罔替,袭爵同样是减一等。

在丹梁国,外姓封爵是从侯爵朝后封的,像薄侯就是因为军功被封了侯爵,所以沈禄的封爵已经很高了,如果白义宏再封侯,怕是朝中有些老臣要闹腾了。

等圣旨送到白府,白义宏都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也有爵位了?他这辈子都想不到哪!

“嘉庆伯,恭喜了!”来传旨的是王顺,他笑眯眯的把圣旨递了过去。

白若竹知道王顺这样的身份肯定不需要亲自传旨,怕是还有什么事吧?

她急忙上前塞给王顺一个红包,“有劳王公公了。”

王顺笑呵呵的说:“好说好说,这一口燥热,白大人不介意请杂家喝杯茶吧?”

“王公公肯赏脸,我高兴还来不及,这边请。”白若竹做了请的手势,她就知道王顺是还有事。

她让人端了去暑气润喉的茶来,王顺喝了几口茶,这才压低声音说:“皇上知道迎客来那边也有你的功劳,但这事不好明着说,加上再封赏你又不好找缘由,便封赏了你父亲。”

白若竹听了笑起来,“这样极好,我娘有诰命品级,我爹不知道多羡慕呢。”

王顺听了也大笑,“你明白皇上的心意就好,皇上让杂家来,就是跟你说声谢谢。”

白若竹愣了愣,她一直对唐胤说不是太好的印象,因为那人对她态度一直有些冷淡,甚至还总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所以她没想到皇上会向她道谢,只是不该当面亲自道谢吗?

“白大人,皇上到底是九五之尊,年幼继位,本就有些艰难,许多时候不得不端着一些,否则如何震慑群臣?但他心里清明,是难得的明君啊。”王顺感叹的说。

“王公公,我知道了。”白若竹朝王顺行礼,恭敬的说道。

王顺点点头,说明白若竹已经懂了皇上的心意。

这边王顺带人离开不久,就很快有人上门道贺了,作为被封赏的嘉庆伯,白义宏心里乐呵,但还得不断的接待客人,脸都快笑僵掉了。

跟白家走的近的几家人都来了,孟家来的是大公子徐晖临和二公子孟翰弘,孟翰弘许久不见,整个人抽条了,个子都快跟徐晖临差不多高了,看起来总算像个大人了。

曾经的他因为王妙双的死,对白若竹生了恨意,对徐晖临也十分的排斥,但如今看来,他对徐晖临恭敬有礼,对白家人也十分谦和,估计是经历了太多事,心里终于放下了。

徐晖临见白若竹在打量孟翰弘,低声说:“他看我成了这样,倒是可怜起我,跟我亲近起来了。”

他说的十分轻松,但白若竹觉得肯定不是可怜,她嗔了他一眼,说:“明明是他敬佩你在这种时候都没出卖家族,心里是真正认可你这个大哥了。”

徐晖临低笑两声,“这种话哪好我自己说出口,还是你来说比较合适。”

哦,感情人家一早就算计着让她说出来,他得意的听听夸奖就是了?

随即徐晖临又沉下脸说:“锦瑟的事情对他打击也很大,他觉得自己还不如锦瑟,没有为家族、朝廷做过任何贡献,好在他没有颓废下去,最近读书格外的用功。”

白若竹点头,孟家的孩子不会差到哪去。

这时外面下人通传:“礼部侍郎白大人前来恭贺。”

白若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白光河这时候来做什么?

徐晖临见她这样,叹了口气说:“你去陪着你爹吧,今天人多,还是别弄的太僵。”

白若竹点点头,去找了她爹。

本来女眷都是在后院接待女客的,但白若竹身份不同,她同样在朝为官,便不用避讳什么。

果然她爹的脸色是僵硬的,但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旁边的二哥冷着脸,看起来对白光河的出现十分不悦。

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了白义宏的反应,虽说白府和白光河没认亲,但当初的传言在京中谁家不知?许多人都猜测过白光河到底是不是白义宏的亲爹,今天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