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队伍到了北隅城门外,莫北山突然又追了上来。
“你做什么?找死吗?”凤九一袖子挥了过去。
莫北山险险躲开,焦急的大叫:“我就对江夫人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白若竹下了马车,远远看着他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冷静一下,给黄柔解毒吧,她家的仆人找不到她,很快就会找到这里。黄家有不少高手,你真的犯不着得罪他们。”莫北山说道。
白若竹冷哼了一声,“她家仆人找来,也只有你去告密,他们才会找我麻烦。再说我什么时候对她下毒了?你没证据可别乱污蔑我,还是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莫北山急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江夫人,你这是何苦,不过是伤了名侍女,我会让黄家好好赔偿你的。”
白若竹一听更加恼火,手指结印一道术法就打了过去,“滚!什么叫不过是名侍女,我的人不分高低贵贱,也只有你们这样瞧不起人、不尊重生命的喜欢随意伤人,那个黄柔是得了报应,让她慢慢等死吧!”
纪铃怕白若竹气坏身子,扔出机关兽,对着莫北山吼道:“什么狗|屁黄家,叫他们放马过来,我们九黎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机关蛇伸展开来,飞快的朝莫北山攻去,莫北山只能朝后躲了几步,看向白若竹的目光有惊讶也有迷茫。
在白若竹用术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位江夫人不简单,但后面纪铃的话更是惊到他了。
九黎族啊,那个神秘到让人敬畏的一族人,没想到江夫人是九黎人!
他苦笑,或许真是他操心太多了,他急忙退去,机关蛇也不想取他性命,很快就回到了纪铃手中,化作一只手镯缠在了她的腕上。
莫北山回头看了一眼白若竹,她那句话也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
“什么叫不过是名侍女,我的人不分高低贵贱,也只有你们这样瞧不起人、不尊重生命的喜欢随意伤人”
不是说那些贵族夫人最是在乎那些身份尊卑吗?为什么她会这样说?
穆欣有些担心,在侍女搀扶下走到白若竹面前,行礼说:“夫人,我已经没事了,请不要为了我得罪那位小姐,我不想给你们惹来麻烦。”
白夫人扶了穆欣一下,“没什么麻烦,这事不管是你,还是我身边其他人碰上,我都会这样做的,你不用多想。”
“可是……”穆欣还要说话,白泽泊拉住了她,说:“没什么可是,那是她应得的报应。”
穆欣没再多言,但眼底还是化不开的忧虑,她实在怕像那个莫北山说的,黄家人来找白若竹的麻烦。
之后众人进城,在律的带领下进宫面圣,很快在行宫看到了跟在皇上身边的江奕淳和高璒。
“阿淳!”白若竹叫了一声,换来的却是江奕淳冷冷的一张脸,甚至没回应她。
高璒直接在旁边踹了他一脚,说:“什么毛病,怎么对我义女的?”
江奕淳露出痛苦之色,那份痛苦肯定不是被高璒踢一下就痛成那样的,而是他要控制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对白若竹那份感情的痛苦。
他不能靠近她,甚至怕她看到自己失控的一面。
“你一路还好吧?”他开口冷声问道。
“不好!”白若竹有些赌气的说,“那个莫北山的什么女人突然出现,见人就乱砍,还伤了穆欣和泽泊,我怎么好的起来?”
江奕淳一下子就火冒三丈,“那个莫北山在哪里?我去杀了他!”
他一说话就戾气尽显,白若竹吓了一跳,后悔自己说这种话,急忙说:“我教训过他们了,你不用出手了。”
唐胤在旁人沉声说:“奕淳,平心静气。”
江奕淳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平静了一下。
“白女医长,朕命人给奕淳看了,说他暂时要断绝七情六欲,身边要点上安神的香料,所以他暂时留在宫里吧,朕会帮你看着他的。”唐胤开口说道。
白若竹吸了吸鼻子,远处阿淳身上确实有熏香味道,是特制的安神香。
她朝江奕淳看去,他冲她点了点,看来这是他自己的意思。
“好,微臣知道了。”她嗓子眼儿有些发堵,可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阿淳如果回家,他身上的煞气可能随时会发作,到时候伤了家里人都不好,尤其是小蹬蹬。
小蹬蹬跟他爹最亲,肯定是要抱他爹,粘着他爹的,可小蹬蹬年纪太小,根本受不了阿淳身上的煞气,恐怕一接触就会生病,阿淳这样躲在行宫,也是无奈之举。
“丫头,放心吧,我也会看着他的。”高璒开口说道。
白若竹朝高璒行礼,“辛苦义父了。”
唐胤笑了起来,“你不是认了孟良升做义父吗?这又多一个,师父倒是能多拜几个,义父还能到处找的?”
高璒胡子翘了起来,“我就是看着丫头顺眼,非得收她做义女了,那孟良升要是不乐意,我自己找他说去。”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还不是高璒不好认江奕淳做义子,就扯到她身上了,要害她难做了。
“我一把年纪也没个子女,那孟良升都几个孩子了,还非得跟我争了?”高璒不客气的继续说道。
一提到孟良升的孩子,唐胤神色有些凝重,半晌才开口说:“半个月前睿王举行了封后大典,他挑的皇后正是孟家嫡女孟锦瑟。”
“那锦瑟后来如何了?”白若竹焦急的问道,她去了一趟蛮族,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密探回报,说孟锦瑟在洞房行刺睿王,却被睿王打断了手脚,禁锢在了永安宫中,如今就是挂个名号来羞辱孟家。”唐胤咬牙说道。
“锦瑟……”白若竹嘴里轻轻念着那个女孩的名字,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当初王妙双不断找茬,是这个女孩懂得是非黑白,愿意和她接近。
后来王妙双死了,物是人非,她们之间也有了罅隙,但在京城相遇,那女孩更加的娴静、美丽,她一直相信她可以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过完幸福的一生。
可如今她却被睿王打断了手脚,禁锢在冰冷的深宫之中,就是想死也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