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白大人不肯说,看起来她是真不知道,姚玉轩那人一直谨慎的很。”王顺等高璒出去,小声的说道,刚刚出殿门的高璒脚步微顿,他听到了“姚玉轩”三个字。
高璒想了想,脚下加快了一些,直奔大牢。
白若竹正在闭目养神,不想又有人来探视她了,她这才入狱一个多时辰,都来第三拨人了。
“丫头,你到底怎么搞的?”高璒低声问道。
“没什么,所以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皇帝。”白若竹耸耸肩膀笑了起来,“我没事,他消了气就能放我出去了。”
“是和姚玉轩有关?”高璒突然问道。
白若竹心里一紧,急忙站起来走到牢门跟前,小声说:“你哪里听到的?一定不要再提,也假装不知道,这事你不要管了。”
太后要归隐,就不想多余的人知道,而皇上不管是同意太后归隐,还是一定要接她回宫,都不想旁人知道这件事,她不想高璒惹上麻烦。
“什么话?我是怕事的人吗?你一个孕妇待这里以为是度假吗?”高璒吹胡子瞪眼的说。
白若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刚我还跟我二哥说是大牢一曰游,你还真说对了,你看我现在多好,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还有人送饭送水的。”
高璒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才松了口气,见她怎么也不想说,便不再追问,陪着她又聊了几句,才离开了大牢。
转眼到了掌灯十分,白若竹也吃上了牢狱饭,估计是王顺特别交待过,饭菜很丰盛,甚至比狱卒他们自己吃的都好。
白若竹小心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才吃了起来。
饭后她在牢房里散步消食,等差不多了,就躺倒床铺上和衣而睡,倒坦然的很,半点焦虑的表现都没有。
其实她不知道皇上多久会放了她,但她知道肯定不会久,因为皇上要不想做昏君,就不能没合适的理由关押她太久。再说了,皇上还找不到太后呢,关她久了,不怕太后真的恼了他吗?
结果到了半夜,王顺突然亲自赶到了牢房,传皇上口谕提白若竹出狱,赶去给乐嫔看病。
“乐嫔怎么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白若竹着急的问道,这抑郁症都好一些了,再反复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晚上突然就不太好了。”王顺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的说:“晚上支开了服侍的侍女,拿簪子戳到脖子里了。”
“什么?”白若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情况如何?”
“就是吃晚饭之前,还好因为之前的事情,皇上吩咐过要小心,她用的许多尖锐的物品都给换了,发簪头也都圆润了不少,所以才扎的不深。”王顺小声说道。
白若竹不由加快了脚步,只要乐嫔见到太后,就能好许多,可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了?是有人故意跟她说了什么吗?
等到了乐嫔的寝宫,就见一片灯火,宫女们都行色匆匆的忙着手头的事情,气氛十分的压抑。
王顺走在前面通报了一声,就带了白若竹进去。
屋里又是浓郁的血腥味,乐嫔躺在床上,双眼毫无焦距,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却渗了出来。
“刚刚她闹着撞墙,朕点了她的穴道。”皇上在旁边冷着脸说道。
难怪大半夜的放她出牢房,敢情之前乐嫔闹的格外厉害。
“我来劝劝她吧。”白若竹叹气,这事真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乐嫔自己能想通。
皇上没哼声,也没反对,那意思就是默许了。
白若竹走到乐嫔的床边,坐在床沿上,柔声跟她聊了起来,就好像拉家常一样。
“太后才让人捎了消息过来,说没多久就能到北隅了,你怎么又这样,她要是看到你多难受啊?”
一直死气沉沉的乐嫔突然狠狠的瞪向白若竹,“你别骗我了,他们说看到太后身首异处,怎么能活过来?要是太后叫人捎信儿,为什么不能给我,非要发给你?你空口无凭,拿什么来证明?”
白若竹不想乐嫔变的这么犀利,急忙快速转动大脑,解释道:“太后不敢通过官府送信儿,怕有官员已经叛变睿王,倒时候知道她还活着,半路阻截她怎么办?而我在商会有些名头,她通过商会给我发的家信,对商会说是我的亲戚,这样才好避过睿王的耳目。”
“太后那曰是替朕当了一箭,不是身首异处,这是有人在故意刺激你。”旁边的皇上冷着脸开口说道。
乐嫔还是不肯相信,“那熹儿呢?他的诅咒根本解不了对不对?我就他一个孩子,以后恐怕也不能生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眼中都是绝望之色,要不是被点了穴不能动弹,这一刻恐怕又要撞墙了。
“怎么会!我师兄说过,最快到熹皇子三岁的时候就能解咒,三年不是眨眼就过去吗?而诅咒又不会那么快发作,你别想着不好的地方,教我医术的仙人曾告诉过我,人要乐观,朝好的的地方去看,因为只有你乐观积极,事态才可能朝好的一面发展。但如果你总是消极想着不好的地方,负能量便会影响事情的发展,就跟有人总说自己倒霉,就真的特别倒霉一样,反之有人喜欢说自己有财运,财运就总找上他。”
白若竹说的口干舌燥,屋里就她、乐嫔、皇上,也没人给她倒杯水,她总不能指望皇上倒吧?
而乐嫔的神色略有些松动,却依旧犹豫不决,白若竹心里着急起来,不行,她得拿出有利的证明给乐嫔看!
可是,拿什么呢?早知道她该问太后要样信物的!
突然,她想起空间里放的一些帕子和荷包,那些都是她以前进宫陪太后说话的时候,太后打赏她的荷包,或者送给她的帕子,乐嫔肯定能认出是太后那边的东西!
她把手伸进袖管,意念一动,取了一个荷包出来,拿到乐嫔的眼前,“这是太后随信寄来的信物,你应该认得太后常用的荷包样子和针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