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拿出了一封信递给皇上,说:“昨天我的王妃进宫见了乐嫔,走的时候乐嫔给了她一封信,说如果她出事,拜托王妃照顾熹皇子一二。当时我那老妻还笑着说乐嫔多虑了,她这么年轻怎么会比我们这些老骨头早有事?”
贤王继续讲道:“后来我那老妻觉得不太对劲,回去就跟我说了此事,还把信给我看了,我这一早就赶了过来,却听到了乐嫔娘娘自杀的消息……”
信已经被皇上打开了,确实是乐嫔的字迹,里面写了凌雪的肚里有了皇嗣,如果她有事,请贤王夫妇保住这个孩子,说想给皇上留个子嗣。
皇上气的把信扔到了地上,高璒却过去捡起了信,白若竹嘴角抽了抽,这高璒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想高璒拿着信跑白若竹旁边,大大咧咧的说:“白大人跟老夫一起看看,治疗抑郁症病人,得多了解他们的想法,许多细节咱们都得多了解一下啊。”
白若竹不好辩驳,只能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乐嫔字里行间都是淡淡的忧伤,以及对皇上的担心和爱,她做着一切的出发点就是深爱着皇上,即便自己不能陪着皇上一辈子,也希望皇上有健康的子嗣,能少些烦恼。
白若竹不知道该嘲笑乐嫔脑子有痰,还是该同情她爱的深沉,但这思路实在太诡异了。
当然,她更相信这思路是被人拉偏的。
她朝凌雪看去,之间凌雪垂着头,双眼空洞毫无生气,仿佛是一个失魂落魄的等死之人。
她心里讥笑,别的怎么想凌雪她不知道,但她自己是不会相信凌雪是个省油的灯的。
“皇叔,朕不想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凌雪不能留!”唐胤开口说道。
贤王却突然跪到了他面前,“皇上你子嗣单薄,如果非要杀了凌雪,岂不是要斩杀自己孩子?如果非得这样,老臣只能碰死在这里,免得曰后无颜见你死去的父皇!”
“皇叔你……”唐胤气的瞪着眼睛,却不敢说重话,他知道贤王是个硬骨头,他说的出真的能做的到,而他刚刚目睹了乐嫔差点死掉,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叔叔撞死在眼前了。
“皇上,这凌雪交给老臣来安排,你不喜欢,等孩子出世后再做处理也不迟,皇家子嗣不能就这样没了,求皇上开恩啊!”贤王说着砰砰砰的磕起了响头,那架势把旁边的白若竹都给吓到了。
贤王果然是个硬骨头,想当初还找过她的麻烦,好在后来贤王对她改观了,否则真的是个难缠的老头啊。
“皇叔你快点起来!”唐胤急忙去扶贤王,也只能答应了他的请求,等贤王从起来站起来的时候,额头已经血淋淋的磕烂了一片了。
众人看忍不住吸了口冷气,高璒无奈的上前,“让微臣替王爷包扎一下吧。”
他今天真的是受够了,来了这个狗|屁地方,结果就是给人包扎伤口了,可想想如果他没来,做这个的就是白若竹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白若竹的肚子,算了,谁让他是劳碌命呢。
贤王包扎好之后,带了仿佛失了魂的凌雪离开,皇上疲惫的坐在了一旁,挥挥手说:“你们也下去吧,今曰之事不得外传。医圣和白女医长明曰再来给乐嫔会诊。”
白若竹三人齐齐称是,这才离开了内室。
出去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白若竹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觉得自己脚都站的发软了。
“还不去扶着你媳妇,都要站不住了!”高璒抬腿踹了江奕淳一脚,然后一甩袖子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媳妇身子不好,慢慢走吧。”
说完他也不理会两人,一溜烟的跑掉了。
江奕淳扶着白若竹,人却有些走神。
“怎么了?”白若竹问道。
他低头看向她的双眼,“我怎么觉得他踹我这脚很亲切,我竟然不反感。”
白若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大概就叫犯|贱吧。”
江奕淳抬手轻轻打了她的脑门一下,“不许胡说,我是真的觉得怪怪的,还是他下车瞪我那一眼,感觉也有些熟悉。”
他说着又有些走神,半晌才说:“我记得我去暗杀杨天华那次,当时乔装出城看到一个背影有些眼熟,后来想想,应该就是医圣前辈。”
白若竹点头,“刚刚在马车上他估计闭上眼睛养神,我倒觉得他是怕我们看出什么。而我跟他不是第一次接触了,他如果怕我看出什么,早就躲着不出现了,想想是他在防着你。”
“难道他是以前通政司缉捕过的人,怕被我认出来?”江奕淳问道。
“不可能,我怎么觉得是你的熟人呢。”白若竹托着下巴琢磨起来。
一道白色的身影朝两人靠近,笑吟吟的说:“你们两口子谈情说爱都谈到行宫了,也没人比你们更腻歪了。”
白若竹扭头看见唐枫走了过来,不由白了他一眼,说:“我现在是孕妇,走不动了,自己男人扶一扶算什么?你这种没讨到媳妇的人懂什么。”
唐枫也不跟她斗嘴,心情大好的说:“谁说我没讨到媳妇?我这不就去见皇上,请他下旨赐婚吗?”
“福安公主?”白若竹高兴的问道。
唐枫笑起来,“不然还有谁啊?”
江奕淳不知道唐枫之前的心结,见两人聊的很随意,像多年的老友,心里略微不爽,就算是老友,唐枫可是男人!
白若竹是没注意到自己男人放的冷气,她打心里为唐枫高兴,唐枫总算能放下心结迎接爱情了。
“你今天还是别去打扰皇上了,乐嫔病了。”江奕淳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对,对,皇上心情不好,你过几天再提。”白若竹补充道。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不在你俩跟前做电灯泡了。”唐枫说完乐呵呵的走了,留下江奕淳一脸雾水的问:“电灯泡是什么?他说话怎么跟你挺像?”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急忙找了个借口:“之前碰到他和福安公主一起,我就说不给他们当电灯泡,他现在是反用到我身上。”
江奕淳哦了一声没再纠结此事,却突然说:“如果乐嫔把希望都寄托在凌雪肚里的孩子上,那为什么又突然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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