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剑七惊醒,提前防着忍冬,怕是她现在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忍冬已经被人抓住,暗卫麻利的卸了她的下巴,她含糊不清的说:“你以为你躲的过吗?你迟早会死!”
白若竹冷笑起来,“人都会死,至于我什么时候死你可决定不了,但我现在就能决定你的生死。”
忍冬眼中满满是讽刺的味道,但很快变成痛苦之色,她使劲的挣扎了几下,然后头一歪死了。
白若竹咬牙,可惜什么都没问道。她看了看忍冬,又看了看其他几名杀手的尸体,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他们提前就服过毒,到了时间便会毒发,如果他们不是死士,就是完成任务后有人接应他们,给他们发放解药。”白若竹皱眉说道,“派人在城中搜索,一定要找到接应他们的人。”
“是。”
剑七吩咐了几声,就有暗卫快速离开,而剑七也仔细检查起了忍冬的尸体。
看着看着,他突然弯腰在忍冬的脸上点了几下,然后猛的一扯,一张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
“她不是忍冬?那到底什么时候换的?”白若竹惊叹道,她是一点都没发现现在的忍冬和之前的有什么不同,
“可能是忍冬刚刚被安排到你身边时就换了人。”剑七的脸色很阴沉,是他们大意了。
白若竹脑袋快速的转着,如果忍冬是安排到她身边刺杀她的,为什么早不动手?
难道?
白若竹没敢说出来,会不会是宫里那边发现了对皇上下毒的人,所以对方出手了。
但好像又有哪里说不通,除非对方知道她破坏了他们的好事,恼羞成怒的要杀了她。
“小少爷!”章嬷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就见另一侧屋子门被推开,小蹬蹬冲了出来。
白若竹再也不想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她嘱咐剑七安顿黄芩,自己则快步向儿子走去。
她蹲下搂住儿子,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哽咽的说:“不要看,娘带你回屋,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蹬蹬却使劲拉他娘的手,哭着说:“娘,我要看看你有没事,我没有保护好你。”
白若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儿子还这么小,就知道担起责任了。
“走,我们进屋说话。”白若竹拉了蹬蹬朝屋里走。
章嬷嬷一脸的歉疚,“夫人,是我没拉住小少爷。”
白若竹冲章嬷嬷笑笑,“不,我要谢谢你保护了蹬蹬。”
“我跟小少爷说他出去,就会有坏人抓了他威胁你,小少爷很懂事,是个聪明的孩子。”章嬷嬷有些感慨,如果别的孩子,怕是早就吓哭了吧?
白若竹拉了蹬蹬进屋,关上门说:“蹬蹬不要去看那些,你还小,以后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蹬蹬使劲点头,然后担心的问:“娘,小弟弟们都没事吧?”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好吧,这个时候就不跟他争论是不是妹妹了。
“没事,他们都很好。”
“娘,我好没用,不能保护你。”蹬蹬说着瘪了瘪嘴,突然就哭了起来。
白若竹心疼的搂住儿子,安慰道:“你还小啊,要先学会保护自己,你看你今天就做的很好,对不对?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保护自己都不会呢。”
蹬蹬这才好受一些,撅撅嘴说:“我要快点长大保护娘和弟弟们。”
弟弟们……
好吧,看在儿子这么孝顺又有责任心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了。
“那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才能快快长大。现在时间好早,赶快回床上睡觉,否则要长不高啦。”白若竹扶了小蹬蹬躺回到了床上。
小蹬蹬的小手抓着他娘的衣服,可怜巴巴的说:“娘今晚陪我好不好?”
“好。”白若竹立即答应了下来,儿子受了惊吓,她也不舍得走呢,让古人的什么规矩见鬼去吧。
白家其他人得了消息,着急忙慌的赶来时,白若竹已经抱着儿子睡着了,林萍儿进屋看了下睡的安稳的两人,这才放心的出去,对守在门外的白义宏等人说:“没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别扰了他们娘两休息。”
白泽沛看了剑七一眼,等其他人离开,剑七向白泽沛一五一十讲了事情的经过。
“这府里要好好彻查了。”白泽沛脸色很冷,仿佛覆盖了一层冰霜。
“是。”
“还有,查一下黄芩那个丫鬟,看看有没有问题,我明天重新挑两个丫鬟给小妹送来。”白泽沛又说道。
等第二天一早,白若竹醒来时,屋外就站了两个没见过的丫鬟了,两人长没什么特别,但脊背笔直,可以看出都是习武之人。
白若竹愣了愣,问剑七:“这两人是哪找来的?”
“是二公子送一早送来的。”剑七答道。
两名丫鬟也急忙朝白若竹行礼,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叫墨香,一个叫墨菊。
白若竹觉得稀奇了,她可没见二哥有丫鬟的,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两个,还是有武功的?
仔细想想,她大概就知道人是谁给的了。
估计是皇上前些曰子就安排给白泽沛了,只是怕引起对方的怀疑,没有立即给白若竹送来,现在倒是有个好理由了。
前一晚的打闹动静很大,又惊动了金吾卫的人,所以很快城中不少人家都知道了。
于是到了中午,一群少年结伴来探望白若竹,其中就有白若竹许久没见到的唐枫。
另外还有楚寒、丁光霁、玉瑶、顾雪安、白绮之。
一群人围着白若竹嘘寒问暖,问起了刺客的身份,白若竹耸了耸肩膀,说:“应该是睿王派的人吧,他心里是恨死阿淳了。”
外面的百姓不知道睿王祭天的异象是有人做了手脚,但这些贵族子弟又怎么会不知?想想便知道和江奕淳有关了。
“我说江奕淳什么时候回来?他自己的女人自己不保护吗?”唐枫突然开口,语气有些不好。
白若竹朝他看去,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带了火气,还有些暴躁,哪里还有以往的风流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