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朕没怀疑她。”唐胤的声音很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想来心里是愤怒的吧?
白若竹心里这么想着,他知道许美人是冤死的,死时肚里还怀了孩子,会不会后悔呢?
“所以我不甘心,所以我告诉她许美人是因为我恨她,才故意害死的,我想她内疚一辈子。她当时可真的是气坏了,她想杀了我呢。”吕嫔说着又咯咯的笑了起来,突然脸色一变,她又哭了起来,“所以她给我下毒了,我又痛又痒好难受,她毒害嫔妃,罪加一等!”
“你现在已经不是嫔位了,朕废了你的位份,谁收拾你都不为过。”唐胤冷冷的说到。
白若竹看着吕嫔,说:“你竟然疯狂至此,可你是怎么逼着许美人认罪的?真正下咒的人又是谁?”
“她爹娘都被端王抓了,她能不听我的吗?下咒的自然是端王的人了?”吕嫔说着突然拼命的摇头,“不对不对,下咒的不就是你白若竹吗?皇上,你该拉了她去凌迟处死,让她和许美人那个贱|人一个死法,让她们都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唐胤藏在袖子里手握成了拳头,“好啊,朕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这时门外江奕淳走了进来,朝皇上行礼说:“请皇上将吕氏交给微臣审问,问清楚之后再让她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唐胤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此事交给你去办了。”
白若竹上前一步,“吕嫔丧心病狂,却提到许美人父母被抓,微臣记得许家就在京里,想来人也不会藏的太远。请皇上下旨营救许美人父母,或许也能顺藤摸瓜,查到背后的黑手。”
也算帮许美人完成遗愿了,她心中默默想着,又暗怪许美人太天真,她死了,对方真的会放过她的父母吗?
皇上看了白若竹一眼,然后对江奕淳说:“奕淳,此事也交给你了,另外给你一队暗卫听候差遣。”
“是,臣遵旨。”江奕淳说道。
白若竹见皇上要走,心中有些难受,急忙说:“皇上,许美人枉死,是否能还她一个清白?”
唐胤脚下顿了顿,突然冷哼了一声,然后大步离开了,那样子就好像十分的恼怒,随时会把白若竹抄斩了一般。
背后传来吕嫔癫狂的笑声,“哈哈哈,你想替那个贱|人翻案?做梦去吧?皇上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他用许美人杀一儆百,现在又翻案,那不成了笑话?哈哈哈。”
白若竹咬了咬牙,她知道吕嫔疯癫了,可这件事吕嫔却比她清醒。
太后过来拉了白若竹的手,低声说:“随哀家回慈宁宫坐坐吧,陪哀家说说话。”
皇后见太后要走,急忙行礼,江奕淳也朝太后行礼,然后叫人押了疯疯癫癫的吕嫔下去。
白若竹回头看了吕嫔一眼,很庆幸自己没对吕嫔用立即就死的剧毒,很快吕嫔也能尝尝凌迟处死的滋味了。
许美人在天有灵,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吧?
太后拉了白若竹的手,两人走的不算快,等出了寒露宫,太后才说:“你别怪皇上,做了皇上便有许多的身不由己,旁人都以为皇上是一国之君,谁都要听他的,他想怎样就怎样。可是那都是表面,皇上甚至许多时候都不能想普通人那样任性一次。”
白若竹觉得唐胤无情,听了太后说这话,嘴上不说,脸上却是不屑之色。
“就说普通人娶妻吧,许多人可以有自己的喜好,可是你以为皇上喜欢谁就能娶谁吗?”太后说着摇头,“罢了,不提这些了,哀家会安排人厚葬许美人的,你也别在为此事难过了。”
说让白若竹不难过,太后却流下了眼泪,嘴里嘟囔道:“许美人当时真的有了吗?作孽啊,作孽啊。”
白若竹去了慈宁宫做了一会儿,便出宫回家了。当晚江奕淳没回来,第二天天蒙蒙亮,他才带了一身雾气走进了屋子。
“许美人的父亲救了出来,她母亲身子弱,被抓的途中摔了一下,没两天就咽气了。”江奕淳说着大步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许美人的父亲知道了一切,说是自己连累了许美人,他已经给皇上写了折子说要告老还乡,再也不管京里的是是非非。”
白若竹松了口气,“许美人泉下有知,应该能瞑目了。”
“这事牵扯出来宫里两个位置不低的总管太监,竟然被他们蒙蔽了多年,另外,我感觉不像是端王所为,反倒是有人打着端王的名号做掩护。”江奕淳又说道。
“是谁?难道是赛罕?”白若竹问。
江奕淳摇头,“不确定。”他伸手想搂她,但身子隔了老远,怕自己伸手的雾气沾染到了她。
“阿淳,皇上这般冷血无情,你真的要为他卖命?助他统一天下吗?如果有一天他也这般无情的对咱们呢?”白若竹也不管那么多,身子朝他胸口靠去,声音低低的说道。
“皇上有情无情还要看对谁了,不是我为他找借口,如果是对乐嫔,他岂能无情?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爱分不了多份,他的情意给了乐嫔,又怎么肯再分给他人?”江奕淳声音幽幽的说,“如若是我,有了你,我还能对其他女子多留情面?如果要说无情,岂不是我对凌都是无情?”
白若竹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明白过来,可是……
可是也不能看着旁人冤死啊!
她白了江奕淳一眼,“呦,扯到凌身上了,怎么觉得愧对人家,心软了?她如今不是女影卫了,只要你跟乐嫔说一声,就能把人纳回屋里了。”
江奕淳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大手惩罚似的打到了她的屁屁上,好半天才放开她说:“我的情意都被你一个人栓住了,对其他女人只有无情,你别给我扯那些没有的事情!”
白若竹大口喘着气,抬头说:“你说有一天我们退隐吧,反正以我做生意的本事,我们不愁吃喝。”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好,等你玩腻了,我就陪着你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