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风不能违逆他主人的命令,即便他思想上不认同,身体却无法反抗,只能乖乖的听命。
站着山洞外面,他想到红莲现在的样子,心疼的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突然,他瞪向江奕淳,说:“我被控制没办法救她,可在你的记忆中,她不是你的爱人吗?你就看着她受苦?金晶不能控制你,你去救红莲,难道看她那样,你不心疼?”
江奕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感觉。”
越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对红莲受苦没有心疼的感觉。越风心里舒服了一些,果然还是自己最爱红莲。
他继续对着江奕淳说了起来,叫他如何如何去救红莲,可惜江奕淳完全无动于衷,然后突然问:“既然是我的爱人,我怎么不着急?奇怪了。”
说完他运起轻功窜进了树林之中,越风想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金晶听了动静跑出去,却早看不到江奕淳的踪影了,气的她命令红莲惩罚越风,罚他使劲用头去撞山壁,直到她喊停为止。
于是画面变得十分诡异,一名灰头发的女子发狠的用匕首戳自己肚子,旁边一个高大的男人不要命似的用头去装墙,可两人都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红莲变成了肉尸,又或者红莲被控制失去了意识,才对江奕淳的控制松动了。他朝前方飞奔起来,眼角却有泪滑了出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那么痛,痛的他想把心掏出来看看它到底怎么了,但他知道他心痛肯定不是为了那个红莲,就想他刚刚对越风说的——没感觉。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跑到了之前和桑塔他们碰面的地方,他记得他在这里用剑捅了一名女子,他怎么都记不得那女子的脸,明明是才见过不久的人啊,为什么看不到脸呢?
而越是这样,他心里越觉得痛的厉害。
他悄悄的躲在丛林里,想等着女子出帐篷,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为什么她的脸好像被迷雾遮住了。
结果白若竹昏迷了两天,她伤的不算重,昏迷是因为情绪太过低落。
一醒来她就觉得嗓子干哑,喝了些桑塔送来的温水才好一些。之后她喝些热粥,也听桑塔讲清楚了红莲怎么通过献祭算计他们,以及红莲想他合作的事情。
“她来找我,我可是回绝了,还不是怕你说我不择手段,瞧不起我。”桑塔被白若竹盯的有些心虚,声音都小了不少,如果让他的手下看到,一定要惊掉了下巴,他们的桑塔王子何时对个女子这般低声下气的?
白若竹半晌都没说话,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眼底是落寞之色。
“没想到我还是栽到了她手里。”她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应该想开点,毕竟我丈夫被人控制了神智,他并不是自己想杀我的,只是道理谁都懂,情感上却难以接受。”
“接受不了就别接受了,你就留在蛮族,以后我照顾你了,你喜欢草原我就带你去草原上骑马,你想看戈壁滩的风景,我就陪你一起去瞧瞧。你要是不喜欢睡帐篷,大不了以后隔一段时间带你去西域住一阵子。”桑塔拍着胸脯说了起来,样子看着大大咧咧的。
白若竹苦笑,“桑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要回丹梁了,我的孩子,父母兄弟都在丹梁,我们一家人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抱歉了。”
桑塔一次次帮她,关键时候没有去控制她,让她十分的感动,已经无法再对他凶巴巴的了。不过她对他只局限于朋友之谊,却无男女之情。
有时候有的人一遇上就误了终身,这辈子你就逃不掉了,而那个人她已经遇上了。
“可以把你家人孩子接到蛮族,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们的。”桑塔不甘心的说道。
白若竹摇摇头,“他们不会习惯的,就是我也无法习惯,说到底,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桑塔神情有些沮丧,他再次被拒绝了,但是他不后悔,宁愿被这样鲜活的她拒绝,也不要一个虚假的人一起演戏。
白若竹觉得帐篷里气闷,就提出要出去透透气,桑塔怕她昏迷两天会头晕,便扶了她出去。
远处树林中的江奕淳终于看到了他捅伤的女子,他想看的真切些,偏偏头就痛了起来,痛的他站都无法站立,跪坐在了地上。
可是即便这样的痛,也没压下他心头的愤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那个桑塔王子扶着女子的胳膊,他就格外的愤怒,恨不得冲上去跟桑塔王子拼命。
白若竹深吸了几口气,对桑塔说:“我想回高昌了,我的手下现在一定急疯了。”
“你还有伤怎么能赶路?不然我派人给他们送信儿,让他们来这边找你吧。”桑塔有些犹豫的说道,这样她还能在这多待些日子。
“也好,叫他们全都过来吧,就说白公子也在这边出现了,让他们不用去他处浪费时间了。”白若竹想想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只要接受了桑塔的提议。
桑塔立即吩咐了手下去办此事,为了表示他说到做到,他是当着白若竹的面吩咐的,而且让手下立即出发去办好此事。
白若竹看着桑塔叹了口气,说:“又要谢谢你了。”
桑塔笑起来,“即便你不能接受我,你也是我们蛮族大祭司预言的那个人,蛮族人都愿意帮你。”
“我真的不是预言的那个人,你肯定是搞错了。”白若竹再次解释道,她也不相信预言,觉得哪有这么玄乎。
“我说是就是,以后你就知道了。”桑塔这次没让着她,态度十分的坚定。
远处,江奕淳觉得自己脑袋里面的疼痛感慢慢的淡了,他似乎能看清楚一点那女子的模样了,可是依旧有层雾让他看不真切。
而他离的远,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只以为两人在愉快的交谈,心底又不由的恼怒起来,恨不得冲过去踢走桑塔,自己站在他的那个位置上。
这个念头一冒出,他就吓了一大跳,自己是看上了那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