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誉也站在大殿之中,见到她来了,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太后看到她手中的医药箱,就知道她误会了,急忙说:“是宁誉找到了给玉鬓再次确认病情的法子,但是说是需要你帮忙。”
白若竹不由朝宁誉看去,“需要我怎么帮忙?开药?”
宁誉摇头,“你体质特殊,需要你站在阵眼才能完成。”
白若竹愣了愣,想到之前自己离魂时的可怕,心中是有些排斥的,但一想到玉鬓公主帮了她那么大的忙,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而宁誉也才帮她救过小四,她也不好再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宁誉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大事情,他见白若竹答应了,开始在地上布阵起来,很快就画出了形状各异的纹路。
玉鬓公主朝白若竹投去感激之色,“若竹,谢谢了。”
这倒让白若竹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谢什么?”
玉鬓公主甜甜一笑,一时间仿佛周围的花都开了。可这样的美人却已经青丝变华发,实在让人惋惜。
终于,宁誉的阵法已经画好,他指了一处说:“这里是阵眼,请白夫人站过去吧。”
白若竹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的站了上去。
一时间,她心里不由有些感慨,曾经的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尤其是在国外那几年,反正光棍一条。可自从她有了家人,有了孩子和爱人之后,多了牵挂,反倒变的胆小了。
她不由轻笑,不是胆小,该说是牵挂多了。
随后,宁誉又叫玉鬓公主站在了阵法中间,然后他要开始催动阵法了。
“宁誉,这阵法可是国师叫你试的?”太后突然开口问道,看神情和语气十分的不放心。
宁誉停下了动作,“不是,师父还在闭关,这是我近日从古籍中查出的,已经确定过安全性了,请太后放心。”
太后听了也不再说什么,点头示意他继续吧。
宁誉催动阵法,白若竹站在里面很快看到不停滚动的画面,但那画面十分的奇怪,好像仙女在跳舞,又好像一群孩子在嬉戏,明明仙女和孩子差异巨大,怎么能看到一起呢?
白若竹虽然不解,但又觉得或许跟阵法本身蕴含有些玄幻的东西有关吧。
很快,画面慢慢停了下来,阵法也慢慢停了下来,宁誉疲惫的睁开了双眼。
玉鬓公主也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问:“怎么样?”
太后也焦急的上前两步,问:“查出来什么?”
“是至亲之人转移的诅咒。”宁誉开口说道,他怕三人不解,还解释道:“至亲之人指的是血缘最近的亲人。”
“大胆!你胡说什么?”太后脸涨的通红,突然冲过去就给了宁誉一个耳光。
宁誉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不差,却没有躲开,因为对方是太后,他不能躲。
白若竹被太后突然的出手吓了一跳,平日里太后格外的和气,就是太和气了,连刘贵妃都敢跟她叫板了。而且宫里贵人极少会自己动手打人,以免落了身份,何况是太后这种身份的人,可见她可此有多气愤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算错了,你这个阵法不准!”玉鬓公主也叫了起来。
宁誉没有摸自己被打红肿的半边脸,却目光坚定的说:“草民不会算错,确实是被转移了至亲之人的诅咒!”
白若竹暗叫糟糕,宁誉干净的好像一张白纸,可以说有些不谙世事,这事已经侮辱到了先帝头上,足够让他掉脑袋了,可宁誉竟然只以为是太后和公主不相信他。
她急忙去拉了宁誉一下,说:“你别急着下结论,先说说有没有办法破解吧?破解之后会有什么影响呢?”
“可以找到下咒之人解咒,或者杀了下咒之人都能解咒,至于其他法子,我暂时还没想到,可能要等我师父出关了。”宁誉成功的被白若竹转移了注意力,“解咒之后公主自然会恢复如初,她所替代的那人则会死,当然,如果那人已经亡故则没影响。”
“你胡说什么!”太后脸怒容的爆发了,“来人,将宁誉拖下去斩首!”
下面的护卫听了太后的令冲了进来,一下子将宁誉围在中间。
白若竹还处于震惊之中,她不敢相信那般温和的太后竟然要砍一个无辜之人的脑袋,她心里有些发凉,但很快想到这事涉及了先帝的名誉,她会这么愤怒也能够理解,所以玉鬓公主在旁边也没有开口阻止。
她们都可以受苦,甚至被人欺负,却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及先帝,哪怕他已经去世几年了。
白若竹突然很好奇先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她噗通一下跪到地上,因为跪的太猛磕痛了膝盖,她痛的直呲牙,只好垂下头匍匐在地上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太后,臣妇恳求你给宁公子一次机会,从轻发落吧。”白若竹吸着冷气说道。
太后哪里看不出白若竹磕痛了膝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宁誉刚刚的话,不悦的说:“你为何要替他求情?”
“回太后,宁公子一片赤诚之心,前几日帮臣妇救回了被歹人掠走的弟弟,我白家欠他一份恩情。”白若竹如实答道。
宁誉却来了脾气,脊背挺的笔直的说:“宁某不曾做对不起任何人之事,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宁某愿听太后发落。”
白若竹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宁誉,你师父不在就没人管的了你了吗?你也知道君臣之别,赶快跪下!”
她那声“跪下”带了内力,喊的十分有气势,宁誉下意识的跪了下来,对上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他突然觉得有些相形见绌的惭愧,不由低下了头。
太后以为宁誉是认错了,心里一松也不忍心真的砍他的头,板着脸说:“对哀家不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在若竹替你求情的份上,暂时关入大牢吧,记得管好你的嘴巴!”
太后不敢提及先帝,怕被人传出去,只说的模棱两可,在场的护卫都以为宁誉年轻气盛顶撞了太后,宁誉也没辩驳,老老实实的跟着禁卫去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