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哭声,其实武宁帝唐胤登基才几年,后宫本来就不充盈,能打入冷宫的嫔妃是少之又少,而传来哭声的多是先帝时的嫔妃。
付玉儿算是冷宫里少有的年轻人了,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腹痛难耐,不是说那药只是假怀孕、假流产吗?为何她的小腹会疼痛无比?
这时,一名老御医走了进来,因为天太冷,老御医鼻子都冻红了,手缩在袖筒里瑟瑟发抖。
“付玉儿,老夫来给你诊治了。”老御医不高兴的说道,大冷天来这种没火盆子的冷宫,他也是够受罪的了。
“你叫我什么?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了?”付玉儿激动的叫了起来。
老御医嗤笑了一声,“你当时你还是付美人啊?你连个最低的位份都没了,不叫你名字就只能叫付氏了。”
付玉儿气的身子抖了抖,“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皇上岂是你这种想见就见的?”老御医说着拿了药汤出来,放到了桌子上,“识相的赶紧把药汤喝了,否则吃苦的是你自己。”
“那我要见付将军,帮我安排付将军进宫!”付玉儿一着急抓住老御医的袖子叫道。
老御医不耐烦的甩开了袖子,说:“宫里的娘娘们也不是随时能见家人的,你以为你是谁?付将军怕是也不想见你,你可是害惨他了。”
付玉儿一下子抓狂,突然朝老御医脸上打去,“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给我滚!”
她因为激动一下子把桌上的药汤给打翻了,老御医急忙躲开,厌恶的说:“药汤是给你送了,不喝拉倒。”
他捡了空碗直接离开了,付玉儿见唯一的人要走,一下子又急了,对老御医喊:“你给我站住,你跟皇上说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叫他接我出去!”
老御医没理她,骂了句“神经病”就走远了。
这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付玉儿的屋子里,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那人点了穴道,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付玉儿认出这人是皇上的影卫,想求他给皇上捎话,却不能说出半句话,只能祈求的看着那人。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影卫拿了颗药丸直接喂进了付玉儿的嘴里,又点了她的穴道,她不受控制的将那颗药丸吞了下去。
很快,付玉儿就失去了神智,冷宫里多了一个因为遭冷落而变的疯疯癫癫的女子。
直到有一天付玉儿恢复了神智,她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乐嫔恢复的不错,白若竹很快出宫返回了家中,小蹬蹬一见他娘就迈着小短腿冲过去,抱着他娘的腿嗷嗷的哭了起来。
“娘……”蹬蹬现在已经能叫娘了,只是音调有些奇怪。
白若竹抱起儿子,也忍不住酸溜溜的红了眼眶。林萍儿在旁边忍不住笑起来,说:“你们娘俩也真是难舍难分,这才三、四天不见就搞的这么伤心,我是不是也要跟着擦几把眼泪啊?”
白若竹心想这哪里是三、四天不见那么简单,她这次进宫几乎是提着脑袋去的,途中差点被付玉儿害的脱了层皮。
当然,这些话白若竹是不会对家里人讲的。
江奕淳从她手里接过孩子,“你别看娘现在说的轻松,之前长吁短叹惦记你呢。”
林萍儿嗔了他一眼,“小江现在也学会打趣人了。”
白若竹眼底都带了笑意,见阿淳跟她爹娘相处的这般融洽,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一直到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两人带蹬蹬回屋睡觉,白若竹才把宫里发生的情况讲给了江奕淳听。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皇上压下了消息。”江奕淳神色有些晦涩。
白若竹拉了他的手说:“最后涉及到玉鬓公主的病了,付玉儿直接被打入了冷宫,皇上大概心情不好,不想让人传出去。”
江奕淳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白若竹伸出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低声说:“如今外面有些谣传。”
白若竹瞪大了眼睛,“什么?”
“是说皇上这几年没有子嗣的事情,说是太后背后把持,不让其他嫔妃产子,皇长子只能出在丁家。”江奕淳说道。
“这、这话太诛心了!”白若竹一听有些急了,宫里那些是是非非谁知道呢,那么多女人争宠,谁也不想他人生下皇长子,怎么就扯到太后了?就因为乐嫔保住了胎?
如果不是碰到了她,乐嫔怕是根本逃不过一劫,明明是有人在暗中迫害,现在还在宫外传出了这样的谣言,不是要将太后和乐嫔逼入绝境吗?
还有之前端王的讨伐檄文,为何一次两次都是针对太后呢?
江奕淳神色有些凝重,“这京城里也怕是不太平了。”
……
之后的日子里,白若竹时常进宫帮乐嫔调理,乐嫔的身子一****的好了起来,宫里下毒案也查了个大概,说是芸嫔嫉妒乐嫔跟她同位分却先有了身子,就暗中策划了下毒一事,至于毒则是宫外找来的。但她不知道付玉儿身上的毒,只说是付玉儿自己给自己用的药。
那位芸嫔被打了三十大板送进了冷宫,结果没两天就不治身亡了。
当白若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隐约觉得那芸嫔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但宫里已经下了定论,她一个宫外人多想什么呢?
终于,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雪不大,落地就化了,没能积起来,让家里的孩子们都十分的失望,就是一向沉稳的小四都叹气说不能打雪仗了。
就在这个日子里,白府门口来了几辆马车,大门被敲开,是白泽浩他们来了!
“大哥、大嫂,外面冷,赶紧到屋里暖和暖和!”白若竹激动的说道,过去帮汪彩月抱了小丫头。
白泽浩和汪彩月携手上前,一进大门就跪下给爹娘磕了三个响头。
白义宏和林萍儿眼眶都红了,急忙去扶起了两人,又是高兴,又是责怪的说:“地上凉,听若竹的,咱们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