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淳被她的目光盯的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说:“在白府就得懂白府的规矩,不然还不如安排她去别处了。”
白若竹耸了耸肩膀,随便他了,反正是纪冰琴自己要走,就是真的走了,皇上也不能真责罚他们什么。
随后江奕淳对来报信的暗卫说:“你出去看着吧,别让人知道你们在暗中保护她。”
暮雨那边一脸得瑟的出去找纪冰琴了,别看他有时候呆呆的,其实内里不知道多喜欢凑热闹和整人了。
很快,他远远的看到瘸着一只脚朝外走的纪冰琴,后面小丫鬟还担心的要去扶她,她板着脸甩掉了小丫鬟的手。
暮雨很得瑟的冲了过去,纪冰琴看到他眼中都闪过了激动之色,她认得这人是江奕淳的近卫。
“护卫大哥,麻烦你禀告江大哥一声,说冰琴这些日子叨扰白府了,如今无事,我就先告辞了,不敢在给大家添麻烦了。”纪冰琴脸上挂上了忧伤之色,对着赶来的暮雨说道。
她是想让暮雨禀告给江奕淳,话里顺便表现了她的委屈,想着江奕淳要是问起了,她再说下丫鬟的无礼,然后江奕淳自然会知道白家怎么苛待她了。
可惜出乎她意料的是,暮雨几乎是用鼻孔在看她,说:“我家主子说了,伤了腿就回去休息,要是出了这个大门就被回来了。“
纪冰琴瞪大了眼睛,”什么?“
她真的不敢置信,这真的是江大哥的原话吗?
”怎么不相信?那你大可试试,出了这个大门可就没人保护你了,被仇家杀了你也只能认命,随便你!“暮雨毫不客气的说。
筱诗在后面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到纪冰琴傻了一样,她瞬间乐开了花,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是费了好半天劲,才把笑意憋了回去。
”你、你胡说什么!“纪冰琴有些失控的叫了起来。
暮雨脸上闪过鄙夷之色,“反正你都要走了,那赶快走吧,别在这里杵着碍眼。”
纪冰琴气的胸口使劲的起伏,“好啊,你个护卫都敢辱骂我了,我要找江大哥好好理论理论!”
“大晚上了,主子不会见你的,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守点规矩!”暮雨在毒舌方面绝对得了江奕淳的真传。
她原本以为她一闹着要走,江奕淳他们一定会赶过来的,只要她在委屈的哭几声,江奕淳一定会知道白家人是怎么针对她的。加上她如今脚都扭伤了,只要说是住的太偏远,说不定江奕淳会给她重新安排住处。
当然,如果江奕淳挽留她,就能给白若竹些脸色看了,而且白家这样对她,江奕淳一定会责怪白若竹小气的。
在纪冰琴的心中,根本就没想过如果江奕淳不挽留她怎么办。所以一时间她直接傻掉了,完全呆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暮雨十分得意的转身走了,等纪冰琴回过神来,立即朝白若竹的院子方向走去,她要亲自去见江大哥,她不信她的江大哥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自然是追不上暮雨的速度的,但因为太过焦急,连脚痛也不顾上的,走的十分的匆忙,筱诗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她,怕她万一又摔一下,反倒又要怪到白家身上了。
等纪冰琴到了白若竹院子外面,就被晨风给拦住了。
“夜深了,主子不见任何人,小姐请回。”晨风冷着脸说道。
“我是来跟江大哥告辞的,护卫大哥帮我跟江大哥说一句,我就问他一句话就走。”纪冰琴可怜兮兮的说。
“主子交待了,你想离开请自便,不用跟他交待。”晨风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一定、一定是别人让你这么说的!”纪冰琴叫了起来,她那“别人”两字咬的格外的重,就差没直接说“别人”是白若竹了。
屋里的白若竹斜了江奕淳一眼,懒懒的说:“你赶快去跟人家姑娘解释解释,免得我白白被人恨上了,自己惹的桃花自己去解决。”
江奕淳搂着她的纤腰,有些无赖的说:“我哪里惹桃花了,就是那些狂蜂浪蝶扑过来了,你不得替你夫君解决了?你可是这里的女主人,哪用我这个男人操心了?”
白若竹抬手在他那不安分的大手上掐了一下,凶巴巴的说:“少跟我来这一套,我才没工夫为了你跟别人争风吃醋。”
江奕淳装做很痛的吸了一口气,“那你总该宣布领地权吧?我可是你一个人的。”
白若竹听的牙都酸了,可心底却是甜的,她故意一翻身要朝床里面躺,却被江奕淳拉住,想一把抱起来,结果他右胳膊一软没拉住她。
江奕淳神色变了变,却很快掩藏了情绪,白若竹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微微发涩,他右胳膊伤到了经络,不能用剑了,现在都是左手剑。她也想了办法帮他治疗,却一直没有更好的法子。
她知道那是他心底的痛,所以轻易不敢提起,而且刚刚他的右胳膊一下子脱力,把这件事又提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有时候男人需要安慰,需要鼓励,女人的话可以给他们莫大的动力,可有时候男人不需要安慰,你的安慰或许会变成同情,让他们反倒生了自卑的情绪。
最后,她大大的叹了口气,说:“算了,我出去看看吧,我男人也不是谁都能惦记的。”
江奕淳眼底的阴霾瞬间散去,笑的有点痞的说:“我只让你一个人惦记,走吧,我陪你一起,总要表明态度的。”
两人起身,江奕淳腻在她身边,一只大手搂在她的肩上,生怕外面的夜风吹到了她。
白若竹眼底带着笑意,难得没红着脸说他不规矩,就这样被他拥着走了出去。
纪冰琴好不容易盼到了她的江大哥,却是这样一个画面,她的江大哥搂着白若竹出现的,而且双目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身侧的妻子,眼神柔的都快滴出水了。她红着眼眶直勾勾的盯着他,可他却不肯分一丝注意力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