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不由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的方向刚好能看到正屋里出来的人,就在江奕淳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他口中的那个女人了。
这时,她才想起刚刚丫鬟的神色,明明姑爷回来是喜事,为何是一脸焦急之色,又为何说“你快去看看”,还有怕是丫鬟后面要提醒她的。
白若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子,之前的激动和兴奋全部没了,她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她推开了江奕淳,声音也冷了几分,“松开吧,家里上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在乎,我也不想被客人这样盯着。”
江奕淳死活不松开,嗓子有些发干的说:“都说了你要相信我了,待会回屋我好好跟你解释,如果解释不能让你满意,我任你处置如何?”
白若竹推了推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好,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还有,那女人看我们半天了。”
江奕淳猛然回头,脸上闪过不悦之色,但很快收敛了起来。
白家其他人也走了出来,脸上都有些愤慨,但毕竟江奕淳没说那女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免得是误会就不好了。只是大家都担心白若竹难过,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这就是嫂子吧,一路上经常听江大哥提到你,我叫纪冰琴,嫂子喊我冰琴就好了。”女子笑着开口,朝两人走了过来,一走近就朝白若竹恭敬的行了个礼。
白若竹推开了江奕淳,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她长的不错,但也不至于倾城倾国那般,反倒是端庄大方的长相,也就是京里那些贵族比较喜欢的正室相貌。
女子穿了烟罗色的齐腰交领齐腰襦裙,衣着十分的简单,并没有复杂的绣花,款式也中规中矩,白若竹却能看出那料子价值不菲,所以可以说这个纪冰琴并没有外乡人初进京的寒酸或者土气,反倒十分的低调内敛。
而她一开口说话,白若竹就不由不多注意她几分了,因为这姑娘说话很有些意思,“经常听江大哥提到你”,这是在提醒白若竹,江奕淳经常跟她很亲近的聊天吗?
“纪姑娘多礼了。”白若竹也回了个礼,只是态度淡淡的,她扭头看向江奕淳,目光有些幽深,“阿淳不跟我解释下纪姑娘吗?”
江奕淳被白若竹的神态刺痛了眼睛,他强忍住心中的懊恼,声音闷闷的说:“纪姑娘是忠良之后,她父亲被朝中高官害死,她进京是来替她父亲伸冤的。纪先生曾经有恩于我,我没能帮到他,只希望能帮着纪姑娘替他讨回公道了。”
刚刚林萍儿也问过江奕淳,他也是如此回答的,此刻又说了一遍,他反倒觉得嘴里发涩,说的如此的艰难,尤其是被白若竹冷冷的目光扫过,他觉得好像灵魂都被看穿了一般。
“那是该好好帮帮纪姑娘,纪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你是阿淳恩公的女儿,也就是我们家的贵客。”白若竹说道。
林萍儿在不远处使劲朝白若竹使眼色,意思让白若竹不要收留纪冰琴,赶她出白府。
白若竹朝她娘微微摇头,示意她娘稍安勿躁,她相信只要自己发脾气闹起来,保准纪冰琴不能待在白府,这里是白府不是江府,她自然有赶人走的权利了。
只是她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寻常,闹起来恐怕并不合适,江奕淳这趟是领了皇命秘密行事,这带回来的女人怕是跟皇上有关了。
可即便她相信江奕淳,缺不代表她不生气,因为如今这个局面让她十分的难堪。
“嫂子太客气了,我爹有恩于江大哥并不是我有恩于他,我过来实在是打扰你们了。”纪冰琴客气的说。
“有什么打扰的,刚好老太太那个院子也空出来了,纪姑娘就暂住那边吧。”白若竹说完看向江奕淳,想看看他意下如何。
老太太那院子偏安一隅,也算跟正院分开,纪冰琴不用总在大家跟前晃悠,白若竹也舒坦一些。
可是她却发现江奕淳眉头微皱,似乎觉得那处不妥,但他最终还是没说话,并没有直接提出反对意见。
“蹬蹬应该醒了吧?好久没见儿子了,我先去看看蹬蹬,冰琴就先去住处好好休息下吧。”江奕淳开口说道。
白若竹看了他一眼,心里更加不高兴了,冰琴冰琴的,用不用这么亲热?
纪冰琴却说:“我反正也不累,一直想看大哥口中的小蹬蹬的,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我还得给孩子见面礼呢。”
白若竹不知道为何一下子警惕起来,大概因为吴宛晴对蹬蹬下蛊的事情让她心理有了阴影,听纪冰琴这样一说,她一下子就全身都充满了防备。
“蹬蹬那孩子有起床气,看到不熟悉的人更要哭闹了,到时候吵到纪姑娘就不好了,等晚些时候再见吧。”白若竹怕江奕淳答应下来,抢着开口说道。
纪冰琴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又露出端庄贤淑的笑容,点点头说:“嫂子说的是,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一下了。”
说完她又朝白义宏等人行礼,礼数倒是十分周全,做完才跟着丫鬟离开了。
人一走,白义宏就大步走了过来,说:“奕淳啊,爹知道你不是那种人,那姑娘毕竟没成亲,到底要有些避讳啊。”
林萍儿则那么客气,瞪了江奕淳一眼,说:“你要帮恩人的女儿,就给些银子让她住客栈去,否则别人不知道怎么想了,出去一趟就带个女子回来,你可真本事了!”
江奕淳脸一会红一会白的,他恭敬的朝白义宏和林萍儿行礼,说:“爹娘,我会跟若竹好好解释的,请你们也相信我一次。”
白若竹着急知道怎么回事,对她爹娘说:“爹娘,我们先去看看蹬蹬,晚饭过来跟爹娘一起吃。”
林萍儿怕说多了女儿心里难受,急忙说:“那快去吧,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
白若竹点点头,她娘是怕他们吵架啊,可是她要是真的生气了,根本不会吵架,直接不理他好了。
江奕淳拉了她的走,朝院子走的有些匆忙,路上看到四周没人,才低声说:“她是皇上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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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竹:作者是后妈吗?把人家夫妻分开辣么久,好容易相聚了,又弄个女人回来,太不厚道了,痛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