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奶又惹上什么事了?”白泽沛脸色很不好,就守在屋子门口,那样子好像听到了什么传闻一样。
白若竹下意识的拉了他到一边,小声问:“二哥你听了什么?”
白泽沛见她这个样子,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了,冷哼了一声,说:“你现在越来越喜欢自作主张了,也不跟二哥商量了。”
“这个不是情况特殊嘛。”白若竹心里琢磨起来,要是能传到二哥耳朵里,怕是村里多少长舌妇都知道了,还是得赶紧带老太太离开,别弄的白家的声誉都被败了。
“说吧,别瞒着我什么。”白泽沛冷了脸。
白若竹拉了二哥去后院,也没让剑七跟着,她低声对二哥讲了从周得顺媳妇那边听来的传闻,果然二哥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你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头?”白若竹问道。
“还没有,就是听大哥说你要带上奶奶,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白泽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难怪若竹不跟他讲,这种事情是难以启齿的,若竹更不可能告诉他们的爹,否则白义宏非得受到不小的刺激。
虽然白义宏一次次对老太太失望,但那毕竟是他的亲娘,做出这种事情,直接影响的就是白义宏这个儿子。
兄妹二人都半晌没说话,白若竹是暗怪自己被二哥唬住了,白泽沛是在思索老太太是不是真的跟周老头有什么。半晌,他才开口说:“或许只是走的比较近,没发生什么,只是带走也好,免得有什么风言风语。”
白若竹点头,二哥这个解释最合适,真是发生了也就当没发生吧,又或许周老头只是过路凑凑近乎,老太太见有人哄着她,巴结着她就乐呵几天吧。
“老宅那边其他人,你有什么打算?”白泽沛问道。
“三郎我不会带着他,本来就分家了,他也成年能自立门户了,分给大房的东西就是他来继承,地都赁出去,就他自己一个人吃喝足够了。”白若竹眼中闪过寒光,“至于那个周寡妇,直接休了,如果她赖着不走,我有办法让她老实下来。”
白泽沛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白若竹翻翻白眼,“现在不说我自作主张了?”
白泽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假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带若兰去王家看看?”
“这两天家里来的人多,明天就去,然后我去见见李夫人和一些熟人,后天一早出发回北隅城。”白若竹说道。
白泽沛点点头,“好,需要二哥做什么尽管说。”
白若竹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当然需要了,二哥给我题个字,我玩具铺子要用二哥的字,就说咱们案首老爷是打小玩这些长大的,开发了智力,才有了今天的学识。”
“……”白泽沛听的半天没说上话,小妹怎么贼精贼精的啊?到底随了谁呢?
随后白若竹让下面的人去送了帖子,约了李夫人、丁夫人,还有些相熟的夫人明日午时在迎客来聚会,她做东请大家吃一顿,也算是她离开前跟大家告辞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白若竹去了白若兰的屋子,见她满脸的紧张和惊恐,她摸了摸若兰的头发,柔声说:“若兰,我们很快要去很远的地方了,所以想带你去见见你的其他亲人,好不好?”
“不要,怕怕。”若兰很害怕的拒绝,将头缩进了旁边腊梅的怀里,
“不要怕,我会陪着你,谁欺负你,我帮你打他,好不好?”白若竹继续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若兰犹豫了片刻,最终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带了白若兰和腊梅出门,又叫了大哥陪同,没多久就到了镇上的王家。
敲了大门,白泽浩在外面说:“有人在不?来探亲的!”
他不喜欢王家,语气就有些生硬,倒像是来打架的。
很快,院子传来脚步声,一名少年把大门打开了。
白若竹之前没见过这少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称呼。
“你们是?”少年刚刚问了一句就看到了白若兰,立即叫道:“是若兰表姐来了,爹、娘,快来看啊!”
因为他突然叫了起来,白若兰被吓了一跳,一个劲的朝腊梅背后缩。
白若竹急忙对那少年说:“你们声音不要太大了吓到她。”
少年露出惭愧之色,说:“赶紧进屋说话吧,刚刚是我鲁莽了。”
这时屋里迎出来几个人,有王氏的哥哥和嫂子,以及一名年纪小些的少女,想来跟那少年是王秀俊的一对儿女。
“若竹和泽浩来了,赶紧进屋坐吧。”赵娥率先开口的,王秀俊到底是有些尴尬,毕竟之前两句闹的那么不可开交。
白若竹点点头,她对赵娥印象还可以,王家见白若兰来了,也没有拒之门外,倒比之前好多了。
进了屋,白若竹直接说明了来意,说:“不用倒茶那么麻烦了,我就带若兰来看看你们就走了,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相见,所以才带她过来的。”
赵娥抹起了眼泪,“当初是我们不对,我能看出你们把若兰照顾的很好,谢谢你们了。”
王秀俊在旁边本来一直没说话,这时突然开口说:“把若兰留下吧,我们照顾她,就是往后我们不在了,我家王强也会继续照顾她,少不了她的吃穿。”
开门的少年听了急忙说:“是啊,我愿意照顾若兰表姐,上次我跟我妹子没在家,否则一定会拦住奶奶……”
说到后面他也说不下去了,毕竟是老人,错了也不好多说。
王秀俊露出悲戚之色,说:“之前家里是有些困难,我爹也去了,上个月关外送来信儿,说我妹病故了,我娘受不了刺激也病倒了,之后就****夜夜念着秀香和若兰,病情也没个好转。”
白若竹和大哥相互看了一眼,若兰的娘王氏死了?会不会太突然了些,即便关外苦寒,但她也没到身子骨特别差的年纪吧?
可是这有怨得了谁,谁让她跟山匪萧鹤不清不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