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白泽沛脸色好了许多,都十分的高兴,说了些鼓励的话,希望他下午和唐枫对决能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
当众人去了比试场,就看到昨日策论的结果贴了出来,一些优秀的文章也展示了出来。
说到策论结果,本来该今日一早就公布出来的,但早起赛方就宣布,说文章的名次还在商议之中,到下午才会公布出来。当时不少人议论纷纷,这在往届的比赛中是不会有的,所以不少人猜测肯定有两篇都十分优秀的文章,评委一时半会觉不出谁更好了。
这会儿看到比赛结果,白若竹眼睛瞪的老大,她使劲扯了扯江奕淳的袖子,问:“你看那是不是二哥的名字?我没看错吧。”
江奕淳看过去,笑着说:“是你二哥,是第二名,你二哥确实是个人才啊。”
白若竹差点没跳起来,这么多人参加策论,而且都是各地学宫选拔出来的精英,她二哥能进前五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能得了第二。
“早上没出来成绩,怕就是评委觉得你二哥跟唐枫的文章不相上下吧。”江奕淳指了指第一名的名字,白若竹看过去,果然是唐枫。
白若竹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惋惜,“走,我们去看看二哥和唐枫的文章。”
她这样一说,代表团的人纷纷赞同,都跑去看文章,结果那边已经围满了人,白若竹他们根本凑不过去。
江奕淳抱着孩子,一边护着白若竹,一边散发着冷气,这才带着她挤了进去。
白若竹先看了二哥的文章,说实话她不喜欢古文,所以从来没关注过二哥的文章啊、诗作这些,她的兴趣都在赚钱、养娃上面了,此刻才发现二哥的文章写的十分精彩,不但结合了主题,还明确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然后声情并茂的举例证明,让白若竹这种不喜欢看之乎者也的人也看了进去,最后忍不住叫了声“好”。
随即,她又去看唐枫的文章,同意是文采出色,字句铿锵有力,如果让白若竹来评比,也很难说出谁更好一些,当然,她内心还是觉得自家二哥更出色的。
唐枫长在宣朗城文学繁盛之地,亲娘又是女学士,家里开茶馆常常办诗会,他是在文学坏境的熏陶下长大的;而白泽沛是在乡间成长,幼时跟着秀才爷爷读书识字,大一些才认识了谢先生,学到了更多的知识,可生长环境跟唐枫比,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所以二哥能有今天的成绩,白若竹觉得他悟性真的很高。
曾经二哥的策略就不行,因为他待在后山村消息闭塞,但去了北隅城后,他时常跟谢先生、孟良升等人接触,认识已经完全不同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见识。
随即白若竹又看了第三名和第四名的文章,心里更加肯定之前肯定是一二名难分胜负了。
江奕淳沉着脸看了半天,突然低声说:“评比不公,唐枫这篇赢不了你二哥。”
白若竹惊讶的看向他,就见他唇角抿着,脸部的线条绷的很紧,明显是生气了。
他是个护短的性子,他是把白泽沛当自家人,所以心里不快起来。
“你是说有人作弊?还是评委眼拙?”白若竹小声问道。
江奕淳冷哼了一声,“不管是怎么样,赛方都太不够资格了,这两份文章该给圣上过目了。”
说完他不等白若竹反应,就拉了白若竹从人群中退了出去,然后吩咐手下暗中抄了文章送往京城。
白若竹知道他是在为二哥争个公道,心里高兴起来,拉了他袖子问:“那为何你觉得唐枫的文章不如二哥的呢?”
“策论策论,自然是评论的是时政,写的再好,但跟时政偏差了有何用?”江奕淳淡淡的说道。
白若
竹瞪大了眼睛,“唐枫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怕是江南这边错误的揣测了君心,唐枫到底是学子,只能从官员口中听到那些消息,所以就有了偏差。”江奕淳说道。
白若竹点头,心里也替唐枫觉得冤枉,可策论就是这样,就像她二哥以前策论不好,谁又会去考虑他住在后山村消息闭塞?就是唐枫听到了错误的消息,也只能说他运气不好,或者说自己没有去证实,去弄的更清楚一些。
夫妻俩说话,其他人自然没有凑过来当电灯泡,所以代表团的人并不知道江奕淳说的内容,不少人都在感慨说太可惜了,差一点白泽沛就是第一了。当然,也有人替白泽沛喊屈,说他该拿第一的,唐枫不过是占了主办方的优势而已。
白泽沛只是淡淡的笑笑,说:“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输掉一场比试,也是对我的鞭策。”
文院长却看着唐枫的文章皱眉,似乎跟江奕淳的看法一样,只是他叹气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比赛时间快要到了,一干人朝赛场走去,这时又看到那个徐盼蕊了,她身边还跟着之前白若竹也见过的那两位小姐。这次徐盼蕊没有主动跟白若竹打招呼,就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但故意假惺惺的对身边的两人说:“哇,果然是唐枫师兄得了第一,我就说那些什么猫猫狗狗的根本不是唐枫师兄的对手嘛。”
另外两人捂嘴笑起来,纷纷说可不是嘛。
武樱气的想跟她们辩驳,却被白若竹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小声说:“别理她们,她们侮辱而二哥就等于把二哥后面排名的人都侮辱了,如果不是猪脑子也不会说这种话了。”
白若竹虽然是小声,但并非旁人听不到,徐盼蕊脸色变了变,她旁边的孙小姐立即瞪向白若竹,厉声说:“你说什么呢?果然是北地来的蛮夷,一点礼貌都没有,开口就是脏话。”
一队人都愤怒了,什么叫北地来的蛮夷,这女人自己就有礼貌了?
白若竹笑了起来,说:“江南女子最讲礼仪,孙小姐这样大呼小叫怎么行呢?况且哪有人往自己身上揽屎盆子的,我刚刚说的是侮辱所有参加策论选手的人,难道孙小姐说了这样的话吗?”
“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为你二哥抱不平吗?你算什么东西,敢辱骂我们这些官家小姐了?”孙小姐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