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樱就好像逃兵一样败下了阵来,她灰溜溜的上了白若竹的马车,一脸尴尬的说:“你相公好可怕啊,你手没事吧?”
白若竹干笑了两声,说:“没事,他昨天为这个还审问我了,说那印子不像女人捏出来的。”
武樱伸出自己手看了看,有些郁闷的说:“大概我习武,手是大了一些。”
“别理他,他就是个大醋缸。”白若竹闷闷不乐的说道,她觉得江奕淳太不给她面子了,竟然真跑去问武樱了,还真的不相信她。
于是,一大早起来的好心情都没了,刚刚消下去的气又升了起来。
江奕淳在队伍前面觉得耳朵有些发热,心道是若竹在念叨他吗?不过如果他知道白若竹的想法,一定会气的吐血三升的。
他还真没想着去找武樱对证,他昨晚只是一时生气,后来想想也觉得不该不信她,去找武樱是他怕武樱太粗线条,一路上又伤到他娘子,所以作为相公,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武樱一下。
武樱那边听了白若竹的话,捂着嘴笑了起来,要不是她捂的紧,一定会笑的很大声,惊动车外的人的。
白若竹见她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推了推她说:“好了,别笑,改明你也嫁个大醋坛,你就笑不出来了。”
“要是有男子这么紧张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武樱继续笑着说道。
蹬蹬见有个漂亮阿姨在笑,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没多久队伍出发,他又对窗外感兴趣,死活要白若竹掀开小窗的帘子给他看外面,武樱倒也不觉得烦,还说:“你儿子可比我的小表妹好玩多了,她是一弄就哭,我只能各种哄,就差把十八般武艺都用尽了,才能哄住她不哭。”
白若竹被她逗笑了,“那是小姑娘怕不喜欢你打打杀杀吧,你越是打拳她越是害怕吧,最后估计也是累的哭不出来了。”
“啊?还有这样的?”武樱听的都傻掉了,难道她以前真的是用错法子了?
“哈哈,很可能是的,不过你放心,我儿子是男孩子,最喜欢看打拳了。”白若竹说着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的了。
白若竹从车窗看出去,对这次的队伍也看了个大概。
北隅学宫一行去了二十名学员,估计有一些还是替补的,而学宫的院长、副院长外加几名先生,大概有六、七人。
然后就是江奕淳带的护送队伍,除了他和副官,以及文书,大概有二百人马。后面还有火头兵,以及关门给学宫的人做饭的一名厨子。
这样浩浩荡荡的队伍肯定走不了太快,白若竹倒觉得舒服,跟武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没事逗逗儿子,给孩子喂点水果什么的,倒也不觉得枯燥。
一行人出了城不久就到了午饭时间,江奕淳没有叫队伍休息,这才走了多久,加上本来时间就有些赶,他不想在一出发就浪费时间。
结果没多久,后面有辆马车就有人叫了起来,是名年轻公子的声音,“我说大人,午膳时间都要过了,不停下来让我们休息下用膳吗?”
他嗓门扯的挺大,生怕前面的人听不到一样。
白若竹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名学子还真娇气的,早上出门没吃过饭吗?身上没干粮吗?不能在车上吃一顿?到了合适的时间自然会停下来让大家休息,他嚷嚷个屁啊。
前面江奕淳怎么会听不到,他没让队伍停下,而是跟传令兵说了几句,传令兵出列,对着后面的马车大声喊道:“大人有令,我们刚刚出发,午间不做休息,到下一个镇子再略作休整,需要用膳的在车里自用!”说完传令兵回到队伍中,继续前行,不再理会后面的人。
马车里那名年轻公子不满的叫道:“这一出门都不让人休息了,我们吃不好累着了,万一身体抱恙,怎么参加比试?哼,不是某人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害的大家吃苦吧?”
白若竹觉得这话听着不对味啊,有些话中有话的意思。
武樱压低了声音,说:“说话的肯定就是那个单友慎了,我见过他几次,记得他的声音,是个鼻子长头顶的家伙。”
白若竹听了有些不屑,“不是三年前举子都没考中吗?有什么好把鼻孔插头顶的?”
“他说是生病影响了发挥,又仗着自己家是书香门第,他爹是大儒,就得瑟的不行。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书院推迟了出发时间,是为了让你二哥多养养伤,昨日他们见面会的时候,院长说路程有些赶,路上可能会有些辛苦,希望大家能吃了苦,结果他就当众说是因为你二哥才害了大家的。”武樱巴拉巴拉的全说给白若竹听了。
白若竹没想到昨天的事情是这样,她有些郁闷的说:“昨天我问我二哥,他还死活不肯说,原来别人在给他拉仇恨呢。”她说着咬牙,“这个单友慎真是欠收拾,后面的路还长呢,他要是再找茬,就真的给他些颜色看看了。”
武樱挥了挥拳头,说:“回头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去偷偷把他打成猪头。”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拳头,说:“你可别轻举妄动,他如果挨打,作为领队,阿淳就必须要查了,否则也无法跟院长交待,你说到时候怎么办?难道要找人帮你顶罪吗?”
武樱吐了吐舌头,“在北隅城谁惹了我,就套了麻袋打一顿,然后逃走,他无凭无据的也拿我没办法。结果忘了怎么出行就这么些人了,要查还是能查的。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你知道那个单友慎找我二哥麻烦,只是因为他跟端王亲近吗?”白若竹压低了声音问道。
“还有嫉妒啊,他已经代表北隅学宫参加三次比试了,算是代表队比较核心的人,据说今年考中举子不是问题。白二哥也是新面孔里最特别的,因为他入学宫才半年就能参加代表队了,另外……”武樱说着顿了顿,似乎很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