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若竹明日还要上堂,就没有多停留,跟于红袖聊了几句就带着小四回家了。
小四得了季先生的夸奖十分的高兴,到家就跑回屋里练字去了,白若竹见他好学,也觉得十分欣慰。
她去了林萍儿屋里看蹬蹬,家里其他人都在忙,于是娘俩带着蹬蹬在屋里说起了悄悄话。
“娘,我想过阵子跟长生进京一趟,带蹬蹬一起去。”聊了一会儿,白若竹开口说道。
林萍儿吃了一惊,但很快她回过劲来,嘟囔道:“你跟着夫君一起也是应该的。”
白若竹搂了她娘的胳膊晃了晃,有些撒娇的说:“娘,我们走水路,速去速回,我也舍不得你跟爹的。”
林萍儿到底了解女儿,她眉头皱了起来,一把抓住白若竹的手,问:“若竹,你老实跟娘说,是不是因为那个承水国的什么人要抓你?”
白若竹苦笑起来,看来在她娘这边是瞒不住了。
“承水国在北隅城的据点已经被长生他们捣毁了,可是他们头头躲了起来,一直没找到,另外也怕承水国再派其他人来了。”说着她声音又低沉了许多,“朝廷也有大官想除去我这个隐患,怕我被承水国抓去利用。”
她声音轻的几近没有,可离的近,林萍儿还是听明白了,她惊得瞪大了眼睛,问:“他们怎么能这样?你不是……”
白若竹打断了她娘的话,“嘘,小心隔墙有耳,长生一直在护着我,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至少当今圣上是慈善之人,绝不会这样,所以我得跟长生一起进京,把这事尽早解决了。”
“对,你尽管去,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一定要把自己的事情先处理好。”林萍儿说着都红了眼眶。
白若竹拉着他娘的手说:“娘,这事你不要跟家里其他人说,万一让保护院子的人听的不好。”
林萍儿大概也明白过来了,要除掉白若竹的是通政司的大官,她立即点头,“娘知道轻重了,不会多说。”
“我大概不到一个月就要启程了,家里有大哥、二哥照顾着,如果有急事可以找孟老夫人帮忙,我和长生会尽快赶回来的。”白若竹说道。
“好,娘记下了。”
因为女儿要远行,虽然不是立即要走,林萍儿还是伤感了起来,白若竹又陪她聊了好一阵子,才把她重新逗笑了。
孟老夫人订做的屏风已经完成了大半了,白若竹决定这几天先把这事给解决了,她要再走之前交给孟老夫人。
还有家里需要做手工的丫鬟,她当即又去买了四名丫鬟,一人派给了花想容编织馆,剩下三人交给林婶教她们简单的钩针活了。
她特意挑选的丫鬟都没有亲人,背景干净,然后做钩针活的丫鬟不轻易出门,有护卫看着,也不怕把技术走漏出去。至于经常出门抛头露面的丫鬟,是不让她们接触钩针技术的。
转眼到了第二日早上去上堂,江奕淳原本想陪白若竹一起去,最后还是被白若竹给劝住了,说:“万一人家认出了你的身份,以为你以权谋私怎么办?”
江奕淳不在乎的说:“谋个屁,老子的女人被人欺负了,还不能去给你撑腰了?”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贴心和护短,让她把他偷偷跟人借钱的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
“还是不要了,不然你在外面转悠转悠,万一堂上有什么变化,你也好做出安排?”白若竹笑着说道。
江奕淳想想也是这样,就没再坚持。
白若竹去了府衙,进去的时候刚巧看到杜老爷子下马车,他看向白若竹的目光极为的阴毒,还冷哼了一声说:“倒是我低估你白若竹了。”
“杜老低估的人多了,有时候别人不见得就玩不过你,只是没工夫跟你计较罢了。”白若竹回敬道。
“哼,我们走着瞧!”杜松柏冷哼了一声,抢先一步走进了公堂。
白若竹耸了耸肩膀,这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这么好强,进个公堂谁先谁后都要跟她争一争啊。
在一片“威武“声中,吕明朗出来升堂,他看一旁的师爷说:“让商会的管事上来吧。”
很快,一名管事带了合约上来,白若竹眉头不由皱了皱,这人不是江奕淳提过那位保管了合约的管事。难怪杜松柏刚刚跟她那样的争,也难怪他没有气急败坏或者有半分沮丧之色,原来他已经安排人做了假,还买通了商会的管事。
不用想,合约是假的,自然有了那句话,吕明朗看完便说:“白氏,合约上确实有这句话,你需按照合约支付赔偿才能解约。”
“大人,等一等!”公堂门外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他须发皆白,但看起来精神矍铄,面色红润健康,就那一嗓子喊的也中气十足,就像江奕淳形容的那样:是个须发皆白,老当益壮的家伙。
因为江奕淳跟他特别熟,提到此人也随意的很。
“来者何人?”吕明朗问道。
老者拿出腰牌给吕明朗看,说:“老夫是商会在安远镇的老管事,特意从安远镇赶过来的,只为把这份真合约呈给大人,也免得商会被某些害群之马破坏了规矩!”
别看他一脸慈祥,可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中已经到了肃杀之意,这老人也不是普通角色啊。
白若竹朝那名拿假合约的管事看去,他从老人出现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这会儿已经白的好像一张纸了。
杜松柏也没料到会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他微眯了眼睛,说:“这位管事是官差去找到的,总比你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可信吧?谁知道你是不是被白家买通了。”
老人笑了起来,好像听了多好笑的事情一样,他捋了捋他雪白的胡须,说:“去叫西北分会的会长葛谦来吧,就说林正辉来了,叫他来清理门户。”
吕明朗知道西北分会会长葛谦,只是这人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找不找的到人。但他也看出老人的身份不凡,想着按他说的去找人,或许真的能行,他也想看看到底谁做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