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回了正厅,过去悄悄跟孟老夫人说:“老夫人,那丫鬟确实是溺水而亡的,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老夫人点点头,“或许被人捏了把柄,自愿送死的吧。”
白若竹没说话,但心里有些发堵,她不是同情那名丫鬟,那丫鬟不分黑白的去害于红袖,差点害的于红袖胎儿不保,可以说那丫鬟该死,只是这样年轻的生命就这般没了,实在让她有些唏嘘。
那位王夫人被带回了正厅,白若竹就退到了旁边,她拉了武樱悄悄打听起来,“武樱,你知道这个王夫人的情况不?”
武樱捏着下巴想了想,说:“倒是知道一些,她夫君是北隅城的典籍,倒是个老好人,就是听说妾纳了不少。那王夫人家里是从商的,据说娘家很有钱,还一直支援王家。”
丹梁国的典籍一职只在大的城市才有,是专门负责户籍整理、收编的官职,倒算不上多高的职位,却也不能轻视。
“王夫人娘家姓什么?是做什么生意的?”白若竹问道。
“姓周,是做布匹生意的,据我所知王家跟谢敦没仇没怨的。”武樱说着皱起了眉头,“她为什么要害谢夫人呢?”
白若竹也想不通,但如果说一切只是意外,她是死活不信的,尤其是那王夫人演戏演过了,只听说有人投湖自尽了,尸体没看就为如月哭了起来。
只能说明一点,她提前就知道如月会去自尽。
白若竹揉了揉额角,说:“算了,查案的事情就交给官府吧,我们这样乱猜也没用。”
武樱点头,“那你去照顾谢夫人吧,我去跟老夫人告辞,一直在这里打扰着也不好。”
白若竹心道这姑娘挺明白人情世故的啊,可缠她二哥的时候脸皮又挺厚的,看来她二哥这次真的遇到对手了。
这时候谢先生也赶来了,他有些激动的要去看于红袖,白若竹看到急忙提醒他道:“先生,红袖姐已经没事了,只是情绪不能波动太大,现在又刚刚睡着,你还是别吵醒她了,不如先去见见老夫人。”
谢先生感激的对白若竹说:“谢谢你了,若竹,要是今个儿没你在,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煎药,待会红袖姐醒了,你去陪陪她,说点高兴的,别让她心里有负担,你那个婶婶的事情已经让她情绪不好伤了身子了,否则这一次也不会那么惊险。”白若竹板下脸说道。
谢先生露出惭愧之色,“你说的是,我会好好陪陪她的。”
随后白若竹去煎药,谢敦去见老夫人,等白若竹把药煎上,安排了丫鬟在旁边看着火,重新返回正厅的时候,王妙双已经离开了,但二夫人还没走。
白若竹见二夫人脸色不好,想起二夫人原本是带病着的,急忙走过去说:“我给二夫人把脉看看吧。”
二夫人笑着道谢,说:“就是风寒,有些头痛,已经喝了药了,过两日就能好。”
白若竹给她把脉,果然是她说的那样,只是刚刚出来吹了风,怕是头更痛了。
“二夫人,我给你按摩一下,你头痛会缓解一些。”白若竹感激二夫人今日帮了大忙,想帮他减轻些疼痛。
二夫人也没跟白若竹客气,白若竹在她头上穴位按摩起来,很快二夫人就觉得头没那么痛了,人也舒服了不少。
之后,于红袖的药汤熬好,白若竹去叫了她起来,看着她喝完药汤,才把空间留给了人家俩夫妻,带着桂枝向老夫人辞行。
老夫人今天心情实在不怎么好,显得十分的疲惫,她叹了口气,小声说:“若竹,你说我放手不管是不是不对?弄的这府里乌烟瘴气的。”
白若竹愣了愣,她没想到老夫人会问她这事,这是孟家的家事,她实在不便说什么。
可是对上老夫人疲惫而无助的目光,她又实在不忍心,开口说:“老夫人要悠然自得,就不能样样操心,否则还如何悠然?至于……”她说着顿了顿,“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的对,我就是管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也罢,也罢。”老夫人似乎想通了,情绪也没有之前那般低落了。
其实这次的事情应该和王妙双无关,也跟孟府无关,只是事发时孟府完全没有表现出公勋世家的处事能力,不管是下人还是主母都表现不足,也难怪老夫人会有此感慨了。
白若竹没再停留,带了桂枝跟老夫人告辞,说明日一早再过来探望于红袖。
等两人到了孟府外院,就看到白泽沛站在马车边,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他身材纤长,显得有些削瘦,就那样站在寒风里,任由寒风吹红了他的鼻头。
白若竹心里不由一酸,快步走了过去,她知道二哥之所以等在这里,都是因为担心她。
“二哥,你怎么不坐马车上等啊?”白若竹埋怨的问道。
白泽沛笑笑,淡淡的说:“没事,我们回家再说吧。”
白若竹点头,正要上马车,院子一头窜出一个身影,对白若竹叫道:“白姑娘,等一等。”
白若竹扭头看去,是杜仲书,而他出来的时间刚刚好,怕是早就躲在那边等候多时了吧。
她冷着脸看向杜仲书,问:“不知道杜公子有何贵干?”
“刚刚内院席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杜仲书近前,阴着脸说道。
“呵呵,原来杜公子一早不知道这出戏啊。”白若竹语带讽刺的说。
杜仲书眉头皱了起来,他原本微垂着头猛然抬起,盯着白若竹说:“我承认我知道家里人的想法而没去阻止,就因为我对你存了一份执念,但我并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白若竹冷笑,“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回绝你了,你还默许家里人的举动,这样还叫没那么不堪吗?”
杜仲书一窒,随即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笑容,她无情,而他却有了执念,所以他越来越不堪了吗?
只是,他看向白若竹的目光有些幽深,“好,我承认我不是君子,可你这样把茯苓扯下来,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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