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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竹进了院子就看到了孟大人,她抱了蹬蹬上前行礼。孟大人看到她手里的孩子不由愣了愣,有些无奈的说:“你这是上哪都要抱着孩子啊?”

白若竹有些讪讪的说:“昨日就想让老夫人帮忙看他一会儿的,结果这孩子哭闹不止,我怕恼了老夫人的清净。”

孟大人听了也没再说什么,他明白普通人家不会有乳娘,孩子粘着亲娘也是正常的。

他让心腹去请那些医者,自己则带了白若竹去看准备好的东西,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这样足够了。”白若竹说道。

很快,医者们被带到了,只是把白若竹直接给看呆住了。

一共来的是四人,但四人全部穿了并不合体的黑衣,蒙了黑色面罩,让人看不出相貌、身形。当然,这不是最让白若竹吃惊的,最吃惊的是他们的出现方式,他们竟然没有走任何一个门,是被侍卫拎着从天而降的。

好吧,这朝廷的保密工作做的还真不错。

四人站定后,都冷冷的看着白若竹,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人露出不满之色,说:“就这妇人教我们吗?为何她还抱着孩子?我们可没空陪着她哄孩子!”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似乎有些身份地位,语气十分的倨傲。

白若竹忍不住想翻白眼,你骄傲个屁啊,还不是待会要跟姑奶奶我学?既然你瞧不上就滚蛋好了。

孟良升脸板的很平,冷声问:“朝廷安排你们来是学手艺的,不是来挑毛病的。”

说话那人到底是忌惮孟良升,没有再说话,但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很不爽的气息。

白若竹挑了挑眉毛,现在跟她得瑟,看看后面她怎么收拾他们!

“好了,我也不多废话了,既然是学缝合术的,我就给大家一边演示一边解说,大家有什么不明白尽管问我,然后就是你们自己练习,我每天会抽时间来指点一二。”白若竹的语气完全没有谦恭的意思,她现在是老师,没有很拽已经不错了。

那四人听了都有些不虞,最先开口的人甚至还冷哼了一声。

白若竹淡淡的笑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

她找了椅子把蹬蹬放了上去,孟良升在旁边看了看,对一旁的侍卫说:“找张婴儿围栏床来,这几日就放在这院子了。”

白若竹感激的冲孟良升福了福身子,“多谢大人。”

“无妨,你无教他们,本官帮你看着孩子。”孟良升说道。

一旁站着的四人心中一惊,眼前的女子他们打听过,只是名普通的村妇,没什么背景根基,他们才这么不放在眼里,可连北隅城城主都主动帮她看孩子,这人恐怕不一般吧?

白若竹走到案前,指着一块猪肉说:“这猪肉是死物,不可能像活人的伤口一样不断流血,所以缝合的时候最好能先止血,也方便缝合时不被影响。”

她朝四人挑了挑眉毛,“我想诸位该知道如何止血吧?”

没等四人回答,她打开一旁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弯弯的针,原本还想说话的人不由被针吸引,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这是缝合针,可以穿普通的线缝合,也可以用这些羊肠线缝合,不同的是普通的线几日后根据伤口情况要拆线,羊肠线则不用拆线,会自动的融化掉。但是羊肠线制作复杂,不是什么情况都能用上的。另外,羊肠线比普通线难用,技术不好容易把线拉断。”

白若竹一边讲着,一边拿了缝合针和黑色线出现,用准备好的高浓度烈酒清洗消毒,然后自己双手也清洗消毒,虽然现在要缝的是死猪肉的伤口,但她依旧把步骤做了个仔细。

她把线穿好,开始演示伤口的缝合。四人都凑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跟一般缝衣服可不一样,没缝一针要打个结,而且动作要尽量轻柔,才能减缓伤者的痛楚。”

“另外下针的地方也要有选择,不能靠伤口太近,否则伤口容易绷开,反倒让伤处更加严重。也不能太远了,否则起不到帮户伤口愈合的效果。还有,针脚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密,你们仔细记住我每针的距离。”白若竹继续说道。

最先开口的人听了有些不悦,说:“你怎么知道多大合适?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编出来的。”

“那你尽管是费时间实践好了,只是要可怜那些被你当实验品的伤者了。”白若竹耸了耸肩膀。

这时候已经有侍卫带了婴儿围栏床过来,孟良升把蹬蹬抱进了床里,他终于不用眼巴巴的盯着孩子了。

侍卫凑到他耳边轻言了两句,孟良升挑了挑眉毛,说:“倒也巧了,白布把人带过来吧。”

白若竹耳力好,已经听到侍卫的话了,嘴角不由微微挑起,还真是巧了,她刚好顺手给名侍卫治疗了。

白若竹这边已经缝合好了伤口,最后把线减断了,又对众人说:“为了防止伤者的伤口感染溃烂,最好能保持清洁,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如果是大热天,最好让伤口透气一些。”

最先说话那人伸手拿了她的小罐子闻了闻,惊讶的问:“这是烈酒吧?这东西弄到伤口上,岂不是伤者要痛的更厉害了?”

“缝合本身就会痛,所以各位可以用麻沸散,当然那东西也不好找,所以建议各位可以利用针灸先给病患缓解疼痛。”白若竹说道。

另一人压着嗓子说道:“你说的容易,可不是任何大夫都知道如何针灸止痛的。”

白若竹露出惊讶之色,问:“那你们也都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我们是什么人?怎么会不知道如何止痛?”那人发火叫了起来,一着急声音有些尖细。

白若竹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人身材不算高,衣袍宽大,很可能是名女子。

“那你们教给不会的人不就好了?”白若竹用一种再简单不过的口气说道。

那名女医叫了起来,“你说的轻巧,这种独门针法怎么能随便传人?”

“那我教你们一套,你们再教给不会止痛针法的大夫,就不算你们把独门针法传给他人了吧?”

四人听了这话都呆呆的看着白若竹,心道这女子不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