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这边出了西院,就小声对江奕淳说:“你们那边处理了吗?怎么李夫人还是不对劲了,难道是那人等不及了?”
江奕淳微微摇头,“只是暗中提醒了李顺生几分,另外想从柳娴儿那边顺藤摸瓜,只是没想到她提前动手,大概是有些着急了吧。”
这都年底了,那么急做什么?
“对了,年底!”白若竹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了,年底了,姑娘家一般都要回家了,可如果表嫂卧床不起,她是不是有借口留下照顾,还能落个贤名呢?”
江奕淳点头,“还真是这样,估计她家里那边也在给她议亲,这事我们也背后煽动了一下。”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东院,谢先生和白泽沛正站在厅门口说话,刚好一抬头就见两人并肩走来,一时间有些忡愣,这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都十分严肃,白若竹脸上更是没有半分小女儿家的羞涩,可是他为什么觉得两人站在一起是这样的般配呢?
大概白若竹个子比较高,站在高大的江奕淳身边才不会显的那般瘦小吧。
白若竹抬头看到二哥,急忙朝他挥手,说:“二哥,听说李夫人病了,我想找你一起过去看看,正好跟她和李大人告辞。”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近了,江奕淳自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白若竹则朝谢先生见礼,说:“打扰先生了。”
因为妻子怀上了子嗣,所以谢先生十分感激白若竹,对白若竹笑着说:“那你们赶紧去吧,我昨日才拜会过李大人,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
白若竹还真不想谢先生去,谢先生两袖清风,不扯进这件事情最好了。
当然,她也不想把二哥扯进来,可如果李夫人病倒他们不帮忙,以后二哥和李顺生也要有隔阂了。
白泽沛朝谢先生告辞,跟随白若竹和江奕淳一同出了谢府。
“大人这是明着要做护花使者了?”白泽沛嘴角带了笑意,语气也带了些揶揄的味道。
白若竹一听,立即瞪了他一眼,“哼哼,果然你们瞒着我没少密谋啊,你们真当我是死人吗?”
江奕淳干咳了两声,暗暗瞪了白泽沛一眼,说:“咱们还是先说说李夫人的事情吧,时间不等人。”
江奕淳并不知道李夫人中毒之事,立即严肃起来,有些狐疑的看向两人。
白若竹只好冲着江奕淳磨了磨牙,然后对二哥解释了两句,说自己偶然发现李夫人中了慢性毒药之事。
“今日过去,如果真的是柳娴儿提前动手了?我要不要揭穿此事?”白若竹说完看向江奕淳问道,“我一直怕惹不起那下毒之人,要不是这趟去北隅城和孟大人接触了,我也不敢淌这滩浑水。”
“你尽管去揭发,大胆去解毒,有事情我担着,就是孟大人也是支持的。”江奕淳说道,不过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如果他是在明面上护着她,她也不用有这些顾忌了吧?
白若竹看向二哥,带着歉意的说:“本来不该把二哥拉下水,但如果我揭发这一切,二哥又不在场,怕李大人对你有了误会。”
“无妨,你大胆去做,李大人待我如兄弟,我也不想看着他被人算计。”白泽沛政治头脑很好,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节。
三人一路说好了,很快就到了县令府上,李顺生见三人一起过来,还有些吃惊。
白泽沛急忙解释道:“李兄,我妹妹去丁夫人府上听说嫂子病了,便想来看看,我几日后要去北隅城了,所以想着一起过来给兄嫂辞行。”
李大人听了拍拍白泽沛的肩膀,说:“你能去北隅学宫是好事,好好去读书,我等着你明年的好消息。”
白泽沛和李大人是真心相交,说到这里,他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
“请李大人带我去看看夫人吧?我之前给她把脉还好,怎么突然抱恙,我心里实在放不下心去。”白若竹说道。
江奕淳站在白若竹旁边,冷声说:“白姑娘精通医理,我也去看看,也好学习一二。”
李大人脸色变了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没心情跟白泽沛叙旧了,他朝江奕淳作揖,引了三人去了后院。
四人到了李夫人屋前,恰好柳娴儿端了水出门,见到他们立即露出惊讶之色。
“娴儿,你怎么又做这些事情,让丫鬟做就是了。”李顺生见柳娴儿自己端水照顾他夫人,语气中有了些埋怨的味道,却没有责怪和不耐烦。
白若竹偷偷朝江奕淳看去,她基本可以确定,通政司那边大概怕打草惊蛇,只暗示了李顺生,却没有暗示过谁是做这事的人。所以李顺生对柳娴儿并不反感,甚至还因为她帮忙照顾夫人而非常的感激。
“表哥,怎么有陌生男人进了内院,这、这不太合适吧?”柳娴儿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好像是个多么注重名节和规矩的姑娘一般。
白若竹忍不住想啐她一口,你丫这么注重规矩,你赖在你表哥家算什么?装|逼遭雷劈,不觉得恶心吗?
很快,她认出了白若竹,不由掉了脸,气愤的说:“这个沽名钓誉的骗子怎么来了?她可没少骗表嫂和丁姐姐的钱。”
江奕淳一听此话,周身就散发出了冷气,敢骂他的女人,这柳小姐是不想混了吧?
白若竹冷哼一声,“柳小姐没银子做披肩是你的事情,但这般污蔑我就不行了,李夫人和丁夫人都年长于你,见过的世面肯定比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多,我是不是骗子,她们难道不清楚吗?”
柳娴儿一噎,气势掉了几分,“她们还不是被你的花言巧语给糊弄了?”
李顺生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娴儿,不要这样说客人,白姑娘是来给你表嫂看病的。”
柳娴儿听了露出不屑之色,“她能看病?她是大夫吗?”
白若竹朝她挑了挑一边眉毛,神态十足的挑衅,“我会治的病多了,尤其是治那种背后做手脚的,这人啊,可不能随便做坏事,否则身上那股子味道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