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杜家的随从有些眼色,急忙拦住了杜茯苓,劝道:“小姐,不要冲动,先救公子要紧。”
杜茯苓才扇了这随从一耳光,一听这话,扬手又是一耳光,“混|帐东西,你也配教训我了?”
白泽沛也忍不住皱眉,开口说:“杜小姐不要去了,如果是客栈饭菜有问题,我们都该倒下了,就不会只有杜公子一人中毒。”
杜茯苓停下了脚步,却嘴硬的说:“那说不定是他那碗米饭里下了毒。”
白泽沛叹了口气,大概也很为杜小姐的智商捉鸡,只好说:“客栈如果下药一般是为了谋财,该把我们一行人迷晕了动手的,可如今我们都离开了,又只有杜公子一人中毒,怕是他这毒是在安远镇就中了的。”
白若竹赞许的朝二哥点头,“二哥分析的对,杜公子是之前就中过毒了,只是到此刻才发作。我想下毒的人早有算计,知道他今天会骑马赶路,想制造他不幸从马上摔下的假象。”
“谁会给我三哥下毒呢?我跟他一处宅子住着,怎么没人给我下毒?”杜茯苓不服气的问道。
“你以为毒药不值钱啊,人家为什么给你下毒?杜公子是杜家的男丁,恐怕要算计他的不止一个两个吧?”白若竹不想再跟杜茯苓废话,直接转头对随从和车夫说:“你们公子倒没摔出什么伤,你们把人抬上马车,赶紧回附近镇子先住下,他身上的毒得赶紧解了。”
随从和车夫立即应了下来,车夫把马车赶了过来,然后下车和随从小心翼翼的去抬杜仲书上车。
杜茯苓这时才注意到她三哥脸上皮肤隐隐泛出青色,她心里突然害怕了起来,看向白若竹问:“不能坚持到北隅城再治吗?我家里有认识的名医。”
白若竹强忍着翻她白眼的冲动,说:“来不及,还不到北隅城就会毒发身亡,而且我不觉得一般大夫能解此毒。”
“那你怎么就能解?”杜茯苓露出怀疑之色,仿佛这毒是白若竹下的一样。
白泽沛实在看不下去,又开口说:“我妹妹医术高明,否则也不可能研究出牙膏跟你家合伙卖了。好了,别耽搁时间了,万一耽误了救人怎么办?”
果然白泽沛开口后,杜茯苓安静了许多,白若竹他们重新上了马车,最后还是决定返回之前吃饭时的那家客栈。
马车原本十分宽敞,但多了一个横躺着的人,立即显的拥挤起来。突然,马车在路上颠簸了一下,原本躺着的杜仲书猛的咳了一声,嘴里喷出点血来。
“三哥,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杜茯苓见杜仲书吐血了,直接吓哭了起来。
这时候杜仲书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毒了,先不要说话,我会帮你解毒。”白若竹答道。
杜仲书醒是醒了,但整个人都好不到哪去,脸色发青,嘴唇都没了血色,被嘴角那抹血迹衬的更显惨白。他觉得浑身都在痛,胸口好像有什么在燃烧,又闷又痛。
不过,白若竹一句“我会帮你解毒”,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他其实并不确定白若竹医术有多高明,只是他没由来的觉得安心,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但杜茯苓显然不放心,哭着问:“那我三哥怎么会吐血了?会不会有事啊?”
“这是这种毒的特性,会让中毒的人吐血好像受了内伤一样,而且中毒的人死亡后,身上的毒也极难查出,加上他日子骑马,多数会被认为不幸从马上摔下内伤致死。”白若竹见杜仲书也在看她,便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几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客栈,掌柜的见他们回来了,有些吃惊的上前问:“客观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们暂时想住下,你帮忙开三间房吧。”白泽沛抢先说道。
杜茯苓对客栈掌柜还抱着怀疑态度,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的盯着人家,好像要看出这人心里有没有鬼一样,弄的掌柜的极为别扭,还以为这位小姐有什么毛病。
随后随从和车夫抬了杜仲书下车,白泽沛在旁边搭把手,掌柜的看到急忙叫伙计也来帮忙,有些担心的问:“这位公子是摔了吗?要不要帮你们请大夫啊?”
“不用了,我们自己有大夫,就是麻烦掌柜的借下纸笔,我好写个药方让人去抓药。”白若竹说道。
他们出门有带纸笔,只是在行李里不方便取出,不如直接接客栈的便捷了。
掌柜的听了急忙拿了纸笔给白若竹,白若竹也不跟他客气,飞快的写了张方子,然后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和方子一并给杜仲书的随从,让他赶紧去把药抓回来。
随从十分不好意思,推了下说:“公子给小的银子了,谢谢白姑娘。”
白若竹却硬塞给了他,“药量大,你带着以免钱不够。”
随从听了也不再推辞,问了掌柜药铺方向就匆忙离去了。
白若竹又给了掌柜二两银子,叫他们帮忙找个洗澡的大木桶,并且烧些热水送到房里,掌柜的见做这么点事就有二两银子拿,立即高兴的吩咐活计去办了。
很快木桶送到了房间里,白若竹又交待车夫去寻了四块大石头搬进房间,又问掌柜借了个小炉子。
随后,她指挥车夫把石头围着炉子摆好,然后在上面垫了铁板,又把大木桶坐在了上面。
一时间屋子里都在忙着,白泽沛也在搭把手,只有中毒不能动弹的杜仲书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另外就是杜茯苓在他旁边坐着哭哭啼啼了。
“三哥,你一定不能有事啊,不然我怎么跟爹娘交待?”杜茯苓确实是吓的不轻,因为杜仲书被抬进房间后又吐了三次血了。
白若竹安排好一切,让二哥帮她照顾蹬蹬,然后取出了银针。
“你干嘛?你到底行不行,不要把我三哥治坏了!”杜茯苓看到白若竹手里长长的银针,立即拦到了杜仲书前面。
白若竹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冷声说:“杜小姐,请不要再碍手碍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