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村里还没有洗衣板,以为洗衣服都是到河边拿个木棍在大石头上敲的,到了西院之后,白若竹就让她爹做了个洗衣板,并且告诉了家里洗衣板的好处。
林萍儿用后对洗衣板是赞不绝口,那一个一个的棱还真好搓干净衣服,比敲木棍省劲多了。如今听女儿提到洗衣板,立即想到在那一条一条的棱上跪着,可真不舒服。
“这主意不错。”林萍儿眉开眼笑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白若竹见汪彩月不知道洗衣板是什么,笑着对她说:“大嫂,待会回了西院,给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汪彩月应了一声,心里却嘀咕起来,若竹也是个厉害的,都敢让她爹罚跪了。
院子里一直踱来踱去的白义宏连打了两个喷嚏,他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这会正苦恼着怎么跟媳妇和女儿认错呢,否则他以后在这个家真没脸待下去了。
唉,他爹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糊涂,他想为了白义博一个人害死白氏全族吗?
这时外面有人叫门,是周得顺和周得海两兄弟来了。白义宏急忙去开门,就见周得海顶了两只黑眼圈站在门口,而周得顺也是一脸的冰冷。
“义宏啊,得海是来跟你家若竹道歉的。”周得顺开门见山的说道。
白义宏想说两家都这么熟了,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可一想自己都把女儿惹恼了,这会儿怎么能乱替女儿做决定呢?也就不敢乱说话了。
周得顺见白义宏不说话,以为白义宏是在生周得海的气,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弟弟家这次真的做的不厚道了。
周得海憋红了脸说:“义宏哥,是我没管好自己的嘴,更没管好自己女儿,我跟你道歉,也去跟若竹道歉。”
白若竹听了动静从大哥新房走出来,笑着迎向二人,说:“两位叔叔说什么呢,赶紧进屋坐下喝杯茶吧。”
周得海见白若竹还肯给他笑脸,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同时他更加觉得羞愧难当了。
进了堂屋,周得海没急着坐下,而是朝白若竹鞠了一躬,说:“若竹,是叔酒后多言,把你买地的事情给讲了出来,可没想到桃花竟然拿来威胁你,还、还去告诉了……”
白若竹打断了他的话,“得海叔,你是你,桃花是桃花,你酒后失言确实有错,以后多注意就好了,我不会怪你。但是桃花恩将仇报的性格,你是该好好教教了,否则以后迟早要吃亏。”
说着她声音顿了顿,“还有,她身子不好就老老实实去福寿堂看看,不管她用什么法子,我都不会再给她看病了。”
周得海的脸已经红大了脖子,他想到出门前桃花娘对他哭哭啼啼说的话,面对白若竹头都不好意思抬了。
“我会好好管教她的,保证不让她再来烦你了。”周得海垂头说道。
白若竹无所谓的笑笑,起身说:“那叔叔你们先跟我爹聊会儿,我还得跟我娘收拾东西,待会就要回真适合了。”
“好,好,不打扰你忙正事了。”周得海赔笑着说。
白若竹走的时候悄悄叹气,她不想自己跟周得海变成如今这样的情况,更不想一名帮过她的长辈对她低声下气的说话,可是周桃花的所作所为却是让她爹抬不起头做人了,即便白若竹对周得海态度依旧,周得海心里也是埋怨自己的。
林萍儿见白若竹返回,就问起了怎么回事,白若竹大概讲了两句,见汪彩月不太明白,便把她给周桃花治脚,后来又被周桃花威胁的事情讲了一下。
“啊,原来周寡妇是这样知道的。”汪彩月惊讶的叫道,“桃花平日里看着挺乖巧的,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为了省点医药钱就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白若竹耸了耸肩膀,“或许她觉得她爹替我保密了,我就该欠她家的,她说什么我如果不照做就是不知道感恩吧。”
“这哪门子歪道理,她这种性子要是不改改,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汪彩月有些气愤的说道。
林萍儿见汪彩月跟白若竹很能聊到一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家里进了新人是喜事,可同时她也有些担心,怕大家性格不合,有些什么摩擦,容易伤了感情。
如今看来,汪彩月性子不错,也跟白若竹聊的来,她也就没那么操心了。
一家人收拾了东西,跟返回的白义忠和金氏告辞,准备返回镇上,这时白泽济赶了回来,昨晚他没在后山村住,而是送了两位婶婶和妹妹白莲花回了枫叶村,当晚就在枫叶村住下了。
“叔,婶子,你们要回镇上啊?”白泽济说道。
白义宏点头,“要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还得继续做买卖哪。”
白泽济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说:“大爷爷在我家闹绝食呢,不然你们派个人去看看吧。”
白义宏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去劝劝吧,你们先回镇上,完后我自己坐车回去。”白泽沛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但依旧带了些无奈的味道。
众人都没反对,似乎老爷子对二房格外痛恨的时候,唯一对白泽沛态度好一些。
白若竹也没反对,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二哥一眼,她二哥可比她腹黑多了,这去一趟老爷子保证不敢闹死闹活的了。
一家人返回了镇上,一直到回了西院,林萍儿都没跟白义宏说一句话,后来白若竹跟汪彩月去收拾东西,白义宏见左右没人了,腆着脸去跟林萍儿说:“她娘,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林萍儿板着脸看都不看他,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萍儿,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啊?”白义宏急的直搓手,脸上尽是讨好之色。
林萍儿这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消气可以啊,你去跪洗衣板去。”
“啊?”白义宏傻掉了,他媳妇不是开玩笑的吧?
院子里汪彩月跟白若竹在说话,她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洗衣板,心里有些跃跃欲试,打算洗两件衣服试试。就在这时,她的公公一阵风似的走了过来,提了洗衣板又回屋里去了。
汪彩月看的都傻眼了,脑海中不由回荡起白若竹那句话:叫爹去跪洗衣板。
白若竹得意的朝汪彩月笑笑,说:“咱们家里可没有女人低男人一头的规矩,女人可能顶半边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