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正走着,一听这话脚下不由绊了一下,仙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她呢,心里更加觉得蓉儿天真无邪,也更觉得她小小年纪遭这番罪实在可怜。
她假装没听到,去灶房选了些不会影响伤口的食材,做了一锅清淡的肉菜粥给两人。
闻到屋外飘来的香味,多日没什么胃口的蓉儿娘也不由吞了口口水,她此刻已经没了之前的沮丧,因为白若竹的针灸让她认识到了白若竹的厉害,对她和蓉儿的康复也有了信心。
没一会儿张立良抓了药回来,他要去熬药,却被白若竹给拦住,说:“张叔你去陪陪她们,我来熬药,我知道怎么熬药效更好。”
张立良听了也不好跟白若竹争了,把抓好的药交给了白若竹。
其实白若竹没忽悠他,这熬药可真的是有讲究的,她把药材收拾了一下,拿了小炉子仔细的熬起药来。
等药熬好的时候,蓉儿娘俩已经喝完粥又睡了过去,而白若竹也趁着空档跑回摊子上看蹬蹬,免得蹬蹬饿急了又哭的嗷嗷叫。
“若竹,你婶子和蓉儿怎么样了?”林萍儿担忧的问道。
白若竹一看到她娘,鼻子一酸,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娘,你们收摊之后过去看就知道了,不过你们千万别在她们面前哭,也别太惊讶,免得她们又得难过了。”
林萍儿听的吓坏了,“怎么很严重吗?”
白若竹点了点头,“蓉儿还好,估计婶子死命护了蓉儿,可她自己头发都烧没了,脸上、身上全是烧伤。”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因为她是当娘了,所以特别能体会蓉儿娘当时的心情。
“怎么会这样?”林萍儿说着也抹了眼泪,白义宏在旁边听着直叹气,最后一家人决定收摊让白泽浩把东西推回家,只白义宏和林萍儿去探病,人多了也打扰人家病人休息。
白若竹掏了些银子给她娘,说:“娘,你们收摊以后去买点新鲜的果子、糖和果脯,再到张家来。”
林萍儿点头,“好,我晓得了。”
白若竹抱了蹬蹬去喂奶,喂好后,她让林萍儿做了几个手抓饼包好,然后拿着去了杜家药铺。
她只要每次去杜家药铺,不管是拿分红还是去买药材,都会给周掌柜他们带些吃食,感谢他们在农忙时的帮忙。
“若竹你怎么总这么客气,你们做点买卖也不容易,哪能总给我们送东西的。”周掌柜闻到香味不由吸了吸鼻子,他其实很喜欢吃手抓饼,但平日也不好意思去白家摊子上吃,怕白家见他去了死活不收钱。
“几个饼子能值多少钱了,你要再跟我客气,我也不敢来抓药了,每次药你都给我算的很便宜呢。”白若竹经常自己捣鼓些成药,比如止血药、金疮药这些,所以时不时会来杜家药铺抓药。
“那也是公子交待的,你可别算到我头上啊。”周掌柜笑呵呵的说。
白若竹想着蓉儿娘俩可能不多久会醒来,也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便把自己的来意说了,讲了几味药材给周掌柜听。
周掌柜吸了口冷气,“这些都是名贵的药材,别说安远镇这边没货了,就是北隅城的总铺里也不一定有。你要这些是做什么?”
白若竹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要亲自跑一趟。
“我要做烧伤药和去疤的药,我有亲戚烧伤的很厉害。”一提到这事,白若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就是刚刚来抓药的那家人吧?唉,水火无情,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晚上跟公子汇报一下,这种名贵药材,还得靠他用杜家的人脉去进货。”周掌柜说道。
白若竹没想到是这样,她急忙说:“那我自己跟杜公子说好了,他跟我二哥一起读书,倒也不难找。”
“行,要是有其他事,你也尽管说,千万别跟我老周客气。”周掌柜说道。
白若竹朝他道谢,然后抱着蹬蹬回了张家。
药已经小火熬的差不多了,她看到蓉儿已经醒了,就把药盛了出来,吹凉给蓉儿喝了。
“姐姐,好苦。”蓉儿皱起了小鼻子。
白若竹轻轻点点她的额头,说:“你看蹬蹬在笑你呢,说小姨一定都不勇敢。”
蓉儿小脸红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端起药碗喝了个干净。
没多久蓉儿娘也醒了,白若竹扶她半靠在床头,一勺一勺的喂她服了药。
“今天就先用福寿堂的药膏,但汤药不用再服了,我晚上回去给你们重新做药膏,你们明早先别急着换药,等我来给你换新的药膏。”白若竹交待道。
蓉儿娘说:“好,我记下了。”
白若竹怕她们精神不好忘了,见到张立良的时候又重新交待了一遍,张立良带了感激之色对白若竹说:“我记下了,要让若竹你辛苦了。”
“没事啊,我平日里也爱捣鼓药材,好些都是家里现成的,回去加工一下就好了。”白若竹笑着说。
没过多久,林萍儿和白义宏也提着东西来了,一看就是提前收摊了的。林萍儿看到蓉儿母女的情况,眼眶也红了起来,但想到白若竹交待过的,才硬生生把眼泪给忍了回去。
白若竹一家没多待就离开了,一方面因为蓉儿母女需要多休息,另一方面也因为白若竹要早点回家配药。
晚饭白若竹草草吃了就回屋配药,家里人都知道她心里难受,又得专心配药,谁也没敢去打扰她。
到了深夜,白若竹揉了揉发酸的腰,把一盒盒做成的药膏放在桌上晾着,好让它们尽快凉了收起来。
这时,窗外传来轻叩声,白若竹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啊,那个无耻的家伙又来了。
一想到昨晚的情景,白若竹的脸红了起来,心里也犹豫起要不要给他开窗户了。
结果就听到很轻微的咔嚓一声,窗户被江奕淳打开了!
白若竹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跳进屋子的某男,气鼓鼓的说:“不请自入,算不算贼呢?”
江奕淳十分得意,“是贼又如何?只要能偷走某人的心,做贼也值了。”
白若竹觉得牙都酸了,瞪了他一眼说:“你没发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