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实话,我们也不能给你银子,谁知道你是不是给我大伯娘泼脏水呢?”白泽浩故意凶巴巴的说道,他长的结实,比牛玉贵还高半头,凶一点果然唬到了牛家母子。
“我堂弟跟我大伯长的像,怎么可能不是我大伯娘亲生的,你这话实在让人难以相信。”白若竹也补充道,还十分不屑的撇嘴摇了摇头。
林萍儿又去扯炕上的牛婆子,“不想听你胡诌了,咱们现在就去县衙,让大人打你二十大板,我不信你不说!”
“二郎跟李大人认识,刚好让他好好跟李大人讲讲。”白义宏适时的补了一刀,“你不知道我家二小子才考上秀才,还考了第一名吧?”
牛婆子一个哆嗦,她要是知道她哪里敢招惹人家啊?
“好,我说我说!”牛婆子叫了起来,“那大夫姓付,六年前头发都白了,在福寿堂坐馆,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姓付应该不算难找,只是白若竹有些担心那大夫是否还在人世。
“那孩子真是你捡来的?不知道身世?”白若竹盯着她问道。
牛婆子心里一个激灵,眼前的丫头也就十六、七吧?可那眼神好像要看到人心里了,那感觉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不知道谁扔我家门口的,作孽哪。”牛婆子低下头说道。
别说白若竹发现她的异状了,就是白家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只是白若竹并没再问,而是掏出了二两银子给婆子,就带着家人离开了。
“若竹,那婆子没说实话,你怎么不再问问?”一出门,白义宏就着急的问道。
白若竹摇了摇头,“她不想说,怕是逼不出来,反正后面还有机会。”
其实还有一点白若竹没说出来,她知道小四不是王氏生的,这样就很好了,她有些害怕知道小四的真实身份,或者说她怕小四会因此而离开。
“我以前怎么都想不通大伯娘怎么能这么无视小四呢?今天算是才算是明白了。”白泽浩感慨的直叹气。
林萍儿心情也十分复杂,“我就说老太太把孩子都打出毛病了,搁其他人肯定要闹起来了,大嫂竟然给点银子就算了,敢情不是她亲儿子,她无所谓。”
白若竹此刻却有些兴奋,甚至她觉得看到了希望,虽然这样想对小四有些不公平,可有白义博和王氏那样的爹娘,很不如是个孤儿呢。
“我们回镇上就找那位付大夫,说服他出来作证,然后我们去县衙状告牛婆子,说她诬陷我大伯娘,敲诈我们的银子。”白若竹眯着眼睛里有寒光闪过,她要一箭双雕,不,最好是一箭三雕。
白义宏到底老实,有些不忍的问:“真要告吗?她不是跟咱们坦白了吗?咱们还是不要摊上官司的好吧?”
“可是她没完全跟我们说实话啊,而且不告她怎么扯出大伯娘,怎么把小四的身世之谜解开?我知道或许这对小四也是种伤害,但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离开大伯娘一家,他才能健康的成长。”白若竹说着目光更冷了一些,“你们别忘了三郎的腿迟早要好的,他能下床了,肯定又得虐待小四。”
想到那个心肠狠毒的三郎,白若竹脸上泛起了冷笑,断腿只是给三郎一个小教训,迟早她会给他更大的教训的。
“爹,我赞同小妹的想法,那牛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就该受点教训了。”白泽浩再次站到了妹妹这边。
林萍儿也赞同的说:“就是,咱的银子可不能白掏了。”
白若竹觉得自己财迷的毛病传染给她娘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娘,咱们的银子肯定能拿回来的。”
林萍儿眉开眼笑起来,“不是娘财迷啊,就是咱们的辛苦钱怎么也不能便宜了那种人。”
一家人都逗笑了,明明就是财迷好不好?
到家之后,一家人把问到的消息讲给了白泽浩和方桂枝听,两人起初也跟其他人一样十分惊讶,也同情小四的身世,但很快又为小四高兴起来。
“若竹,你说如果你爷爷知道小四不是白家的骨头,会怎么做?”林萍儿有些担忧的问,“要是他们不要小四,咱们能把孩子接过来养吗?”
白若竹使劲点点头,说:“肯定能,就是现在他们都对小四爱理不理的,觉得小四是傻子丢白家的人,要是知道小四不是白家骨肉,还不更不想管了?”
“那咱们把小四接过来,这孩子没人疼咱们疼。”白义宏斩钉截铁的说。
“咱们就小四当亲儿子养,以后就是若竹他们的亲弟弟。”林萍儿附和道。
白若竹眼睛有些湿润,她的爹娘是世上最好的爹娘,不仅对他们兄妹三人呵护备至,为他们无私的奉献一生,还有着一颗赤诚之心,对待命运坎坷的小四、桂枝都能付出真心。
她一定是前世太苦逼了,老天爷良心发现,这一世才会给了她这么好的爹娘和家人,她这一世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定然不会辜负他们。
白若竹回去给蹬蹬喂了奶,就让大哥陪着去了福寿堂,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付大夫两年前就因为身体不好而不坐馆了,但庆幸的是,他家就在镇上。
白若竹说是代朋友来探望付大夫的,所以福寿堂的掌柜很热情的告诉了他们付大夫家的地址。白若竹拿了地址看了看,不由露出了吃惊之色,白泽浩看的奇怪,抢过来看了一眼,同样露出了古怪之色。
说起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付先生家的住址就跟谢府在一条街上,而且距离近的很。
“说不准咱们这两天还碰到过付大夫或者他的家人,只是咱们没留意过罢了。”白泽浩说道。
“走,咱们去他家看看。”白若竹说道。
两人按地址找到了付家,敲门后,来开门的是位妇人,十分防备的问:“你们找谁?”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也难怪人家会有所防备。
“婶子,我们是来探望付大夫的,请问他在家吗?”白若竹礼貌的说道。
那妇人脸上闪过不悦之色,“我公公年事已高,不再给人看病了,你们走吧。”